仙侠界掌管大耳刮子的神(6)
花瑶傻怔怔的,她极少见白日发癫的妖,被我的笑弄得惶恐。
雪空睁着清澈的双眼,什么都没懂,却依然天真地嘟着嘴,一副我没做错任何事的神情。
我收住了笑,第一时间给他来了一耳光。
清脆震耳。
第9章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我神色冰冷,第一次动了真火。
雪空捂着侧脸,疼得流出生理性泪水,转过头便咬着牙想要打回来。
「啪!」
我抡圆了,朝另一边来了下更猛的,他直接坐到了地上,这回是真被打哭了。
「不是,白玄,你凭什么打我?」
他哽咽着抬手,在花瑶和我之间比比划划:「就因为一个外人,你对同门动手!」
「还是说,你嫌弃我跟她睡了,你吃醋?」
他抬起袖子一抹脸,冷笑道:「一身皮肉罢了,我们妖修何曾讲究过这些?」
我直接把他踹翻在地,踩着他的丹田,怒极反笑:「蠢货,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在为了别人打你?」
雪空面色憋得通红,呼哧呼哧喘着气,几次想掰开我的脚都失败了。
他委屈躺在地上打起哭嗝。
我知道他委屈什么,冷嘲:「在你做一件事前,定是想不到这么多的,对你来说,花瑶姑娘不过是你用来呷醋和赌气的工具,她的性命和来日,从不在你考虑范围内。」
「你不过犯了所有上位者都会犯的错,不,这怎么能叫错……」
我笑了,抬眼往外看去,众小妖窥视着我们,一个个缩着脑袋,噤若寒蝉。
「你的下属们是不会让你有错的,因为你是山洞里修为最高的妖,他们的生存必须依附于你,所以只说让你愉快的话。」
「我打你,是打你的信以为真,打你的天真烂漫,打你的惫懒取巧,打你蔑视妖律!」
我缓缓蹲下身,怜惜地擦拭雪空脸上的泪。
他长成这样,都是我素日忙于修炼,疏于管教的错。
「雪空,你是妖界贵族雪顶千尾狐,你生来就拥有权力,然而你年轻、天真,冲动,凭一己喜怒便肆意滥用你的权力,却不懂得它的重量。」
从前在妖界,他从不敢把祸端闯到我面前,因为惧怕我罚他,怕他不乖就会被我厌烦。
这回历劫,倒是把问题暴露得明明白白。
我缓缓闭上眼,右眼流下一滴泪。
他是师父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他被毁掉。
「……师、师姐?」
见我落泪,雪空似乎觉得自己可以被释放了,他看我的眼神满怀希冀。
我揉了揉他的发梢:「叫我师姐,是想起来了?」
「嗯嗯嗯!」雪空连连点头。
看来雪顶千尾是关键词。
「也好。」
我抬手,掐起一道印诀,雪空的修为被我尽数封印。
「师姐你干吗?」
他连连后退,似有所感,恐惧地看着我。
「小师弟,你是下凡历劫来的。」
历劫,见天地,见苍生,见自己。
其本质,就是修者为了具足自身,勘破自身的局限,所必须吃的苦。
「你过来。」我随手指挥了一个小妖,他哆哆嗦嗦地走上前。
「你带他下山,找个妓院去把他卖了。」
小妖满脸错愕。
「师姐!」雪空嗓子破音,直接崩溃了,他明白,我向来言出必行。
他重新跪了下来,哀怨地拽我的衣角:「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师弟啊。」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你误入歧途。」
我眸光幽深,叹气:「雪空,这是你命里的劫数,不是从我这里走,未来也会在别人手下栽跟头。」
雪空泪眼婆娑,连连摇头:「可你怎么能让我当娼妓?」
「一身皮肉罢了,我们妖修不讲究这些。」我把他的话还给他,语气和缓却笃定。
「雪空,你是三妖王之一,是未来会被我交付重任的左膀右臂……但在你真正掌权之前,你必须先学会,如何作为一个失权者去生存。」
我掰开他的手,强硬地指挥小妖将他带走。
「也许现在的你不理解,但等你历劫归来,师姐设宴,与你把酒论道三天三夜,到那时,你自能明白今日这一番道理。」
雪空被套上了麻袋,由两只小妖扛着,下山发卖。
其间,花瑶一直在哭。
「您不能这样对他,他是不好,但天下所有强者都是这样的,雪兄已经很仁义了,天庭还有更过分的上神,直接把替身女仙千刀万剐给心上人炼药……」
「天庭是天庭,妖界是妖界。」
我冷声打断她:「上神的权力是天庭给的,雪空是妖族,他的权力源自妖主的授予,他没有去学天庭规矩来坑害自己人的道理,这是他应有的因果。」
「他回归了正途,你要为他高兴才对,花瑶。」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她一个哆嗦。
我挥手,眼都不眨,再次斩断一尾。
「这个给你,拿去炼化可以修补受损的根基,算我替雪空还你的。」
「你、您……」花瑶双手接过,神情不可思议。
她一直哭泣,无非是恐惧雪空走后,她和她母亲又回到受大妖欺凌的日子。
但现在不同了。
玄猫之尾在凡人那里只是增寿,但在妖修身上,能更大限度地用来滋补自身。
我抬了抬手,召出一面令牌:「众妖听令。」
令牌一出,其上自带的威压唤出滚滚闷雷,天空层云顿现,雷声隐隐。
众小妖畏惧之下,纷纷显出身形,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