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病弱圣洁omega(24)+番外
等她停下哭泣,以诺掐住她的肩胛把她提起来,离开他的身体。
赫柏站在地上,用白皙的手臂抹了两把泪,垂着脑袋,短发遮脸,就是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事,乖巧认罚的小孩。
她在等待什么,等他说出原谅的话吗?以诺撑着椅子扶手,尝试让痛麻的双腿站立起来,赫柏想要过来搀扶,他摆手,义正词严地拒绝:“请不要再碰我,如果公主殿下,对我还有一点点尊重,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你不会再原谅我了吗?”赫柏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为什么呢,你对着出卖你的人,差点害你死去的人都能慷慨原谅,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呢?”
以诺认真思考过后,正色说:“除非你向我保证,你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对我,那样,等我消了气,会原谅你的,我还会把你当成爱护的晚辈,今天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嗬——”
回应他的,是赫柏的冷笑。
“不可能,”赫柏拨开黏在脸颊的乱发,抬起脸,面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泪痕,双眼却已经重新变得黑白分明,她深深看着以诺,一字一顿,“不可能的,我还会这样对你,我会对你做所有alpha对omega做的事,你就算不同意,也做不了任何反抗。”
“早晚有天你会意识到,你是我的。”
她说完这番话就走了,似是不愿意看到以诺疏离防备的模样,下次见面,是她的登基大典。
她说的不错,以诺做不了任何反抗,在他浑然不觉的时候,赫柏不仅掌握了他所有的处境,而且掌握了整个帝国。
民意支持率达到了空前的98%,整个帝国的子民都在期盼赫柏殿下顺利登上帝位,带领他们获得更美好的生活;因为埃利森集团垮台而带来贵族利益的重新洗牌,新老贵族皆依附于年轻的新帝,期望她推行的一些新政能为他们带来一些利好。
以诺的身边,全是赫柏的人,毫不掩饰地监视他地一举一动,尤其可怜的亚瑟,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迷恋赫柏,把“赫柏殿下”挂在嘴边。
以诺不想在背后说赫柏的坏话,看见亚瑟这样,觉得痛心,隐晦地提醒他不要对位高权重的alpha有太多想象。
亚瑟却说,“赫柏殿下才不是那样的alpha,她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她会对我很好很好的。”
以诺噎住,不知道还能怎么劝。
六月二十九,新帝的登基典礼,只算中规中矩的隆重,皇帝安东尼奥,前内阁大臣安帕,尤利斯等正在论罪处罚的人,被开了恩典,送到教堂观礼,这些从前权势滔天的大人们个个面如死灰,套在礼服里的身体只剩一把骨头。
赫柏穿戴数百年前伊丽莎白女皇的朝服,纯白
丝绸礼裙,大裙摆边上缀着朵朵盛开的月季,根据她的尺寸精细修改了肩膀剪裁,修长的脖颈上只有一串珍珠项链,短发盘起小小的发髻,带着些许稚气的面庞美丽又英气,在六月炎热的天气里,她的出现宛如清风拂过,清爽怡人。
实时星网转播镜头也是如此,她的出现,宽慰了每一个为了观看典礼而在广场上久等了的民众,沉黑的眼睛泛开笑意,穿越镜头,触达每个人的内心。
典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现任皇帝安东尼奥浑浊的双眼含泪,双手颤抖地为赫柏带上皇冠,授予权杖,没有多说一句寄语的话,坐下后紧紧闭着眼睛,似乎身体不太舒服。
镜头从他身上移开。
赫柏在庄严肃穆的曲调里,走向皇室众人的区域,对人群后白鹤般端然站立的以诺伸手。
皇室的成员们只是略微惊讶,到了转播镜头外,市民广场上一片哗然。
接下来应该是轮到庄重的祈福仪式,理应由帝后共同跪在创世女神的神像下,诵读祝祷词,祈求帝国安稳,臣民和乐。
但赫柏殿下还没有成婚,是可以自己完成祈福仪式的,就算非要找一个人共同参与仪式,怎么也不可能是以诺亲王,她姑姑的遗孀。
赫柏的手悬在空中,白色丝质手套上有一块精致的玫瑰刺绣,她仿佛也在等待一株活生生的白玫瑰落在她的手中。
所有人都在猜测她此举的用意,星网上有人说这是一贯的“赫柏式行事作风”,表面温和暗藏机封,完全让人捉摸不透,但最后一切都会依照她的意愿尘埃落定,她邀请以诺一起祈福,一定是有什么别人都不知道的深意。
僵持了一分钟,乐曲到达尾声,指挥眼疾手快地让交响乐团从头开始演奏,曲子开头激昂的小提琴声代表辉煌帝国的开篇,所有人的情绪再度被吊高。
以诺离开人群,把手放在赫柏的手心里。
赫柏牵着他的手,走到教堂中央的女神像下,这期间以诺的心跳得很快,耳边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除此之外的任何声音都消失了。
他曾经憧憬过这副场景吗?是的,他曾经幻想过,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塞克登上皇位,给予他这样的尊荣,但他没想到,在塞克死后十多年,他经历了死而复生的痛苦,能够重新站起来已是万幸,和他并肩来到女神像下的,竟是赫柏。
他们在牧师的引导下相对而跪,以诺第一次这样真切地打量赫柏的脸。
她和小时候的长相差别不大,一个晃神,就像年幼的赫柏在内侍面前乖巧跪下,等人走了立即站起来,拍拍裙角的褶皱,龇牙咧嘴地说自己往他鞋子里放了只青蛙。
恶劣的小魔头,以诺曾经对小赫柏的称呼,她捉弄过包括皇帝安东尼奥在内的所有人,除了他,对他,最过分的只是哭着纠缠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