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勾魂使者见了她叫祖宗?!(46)
摇了摇头,南荣婳回道:“没有,我自小不认识什么阿婆。”
这下轮到沈临鹤奇怪了。
她昨夜一直在喊阿婆,沈临鹤还以为是她以前认识的人,而且是很重要的人。
他轻笑一声,说道:“那或许只是一个梦吧,你梦中喊着阿婆别走,还问她何时再来看你,还说喜欢她送你的灯笼…”
沈临鹤说到这,却见南荣婳一下子站起身来,急急走到他的身前。
她神色焦急,语速极快,问道:
“你说什么?她送我灯笼?”
沈临鹤有些莫名,哑然点了点头。
“呃…是啊,你还问有了这灯笼会不会成为像阿婆一样厉害的人…”
南荣婳脸色白得有些吓人,身体轻晃了一下。
沈临鹤赶紧起身一把将她扶住,这才察觉她身上竟比平日里还要冷一些。
“你怎么了?这梦有什么不对吗?”
南荣婳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被男子宽大的手掌抓着。
她神思不属,喃喃出声:
“阿婆…灯笼…阿婆…灯笼…”
忽地,她抬起头来,目光热切地看着沈临鹤。
“烦请沈少卿帮我一个忙。”
“什么?”
“请再拿些酒来,然后我喝醉之后记下我说的梦话。”
沈临鹤恍然大悟,南荣婳这是要再入梦去寻那位阿婆?
虽有些匪夷所思,但他还是点头应下,出门吩咐小二上酒。
小二动作麻利地将酒端了过来,整整三大壶。
恭敬退下,临出门前,小二好奇地觑了一眼。
心想沈少爷一晚上就没出这门,俩人一大早又要饮酒?
啧…真会玩。
-
光禄街,傅府。
傅诏在金吾卫调查客栈命案,熬了个通宵。
带着一身疲累回到府中,正想回自己院中休息片刻,一名小厮匆匆跑来。
“少爷,老爷说您回府后去他那一趟。”
傅诏点点头,暗叹一声,还未来得及换下官服便朝傅庆堂的主院中走去。
傅庆堂早年间随军,后来受了伤再不能上战场便安排他做了一名文官。
没想到竟一路扶摇直上,如今已是内阁大臣之首,一国之丞相。
傅诏走入傅庆堂院中时,他正不顾寒意,亲自在廊外修剪一株龙游梅。
傅诏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恭敬行了一礼,说道:“父亲。”
他的双眸低垂,看向脚尖,云头靴一侧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许血迹。
此刻他立在雪地里,那处血迹又蹭在了白雪上,红的有些醒目。
估计是在金吾狱沾染上的。
他突然想起不知南荣婳的鞋上是不是也染上了血…
“听闻昨日你带一名女子进了金吾卫?”傅庆堂正将梅株上多余的枝丫剪掉,状似不经意问道。
“是。”傅诏应下。
昨日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他父亲岂能不知?
“唔,是朋友?”
“不是,”傅诏继续低着头,“之前在沭州她帮过我一次,这次在京城偶然见到,她要寻住处,又不认识别人,便来寻我帮忙。”
‘咔嚓——’傅庆堂剪刀之下,一枝出挑的梅枝被他剪下。
他幽幽然说道:
“这梅枝啊就得经常修剪修剪,若不然哪里突然冒出一根便不好看了。”
傅庆堂目光终于从梅花上挪开,凝向傅诏,问道:
“你说是吗?”
第38章 不知为妙
傅诏眼帘低垂,一副恭敬模样,说道:
“父亲说的是。”
傅庆堂将剪刀交到一旁候着的下人手中,回身进了正堂。
傅诏抿了抿唇,跟在傅庆堂身后也迈步入了正堂。
正堂内,傅庆堂接过丫鬟递来的湿布净了净手,坐到了主座上。
今日他休沐,未着官服,只穿了一身宽松的深褐色锦月袍。
傅庆堂年轻时身姿挺拔、眉目俊朗,是京中贵女挂在心上的弯月。
所以即便傅诏的母亲故去,他独身带着年幼的傅诏,仍旧有不少高门女子愿入他傅家做续弦。
然而傅庆堂均以军务繁忙难在京城久居为由,一一拒绝了。
那几年他确实忙于军务,出征打仗一次便离开京城一年多,鲜少能与傅诏相聚。
傅诏小时的记忆中,每年过年府中只有他和一个老奴同过。
那老奴还是个哑巴,于是傅诏平日便很少开口说话。
那老奴故去后,傅诏更是寡言少语了。
直到后来,约莫他十几岁的时候,傅庆堂突然受了伤,这才回到京城正儿八经任了个京官,老老实实在府中住下来。
但那时傅诏已长成了沉默不语、情绪内敛的少年郎。
于是二人虽同在一个屋檐下,但除了傅庆堂会偶尔询问傅诏读书习武的情况,别的便很少交谈了。
后来傅诏去沭州戍边,一去四五年,二人更是难见一面,也鲜有书信往来。
傅庆堂坐在椅子上,抬眼打量堂中垂手而立的傅诏。
傅诏的模样随了他,竟没太有他母亲江南女子柔和的模样…
“你今年二十又五,不小了,该成家了。”傅庆堂语气寻常说道。
这是第一次傅庆堂与他提及婚事,但傅诏并不意外。
他这个年龄,同级官员早已娶妻生子。
而他戍边回京,该是到了成家的时候了。
傅诏神色未变,依旧是一副恭顺模样。
“全凭父亲安排。”
傅庆堂的目光落到傅诏身上,状似无意问道:
“你自己没有相中的女子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