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勾魂使者见了她叫祖宗?!(477)
沈临鹤大踏步朝李未迟而去,他一步步踏上白玉阶,而后面色冷硬,动作却小心翼翼地将那黑色的包袱放在李未迟身前的桌子上。
包袱下方很快洇出了血迹,沾染到檀木卓上,鲜红一片。
沈临鹤声音嘶哑道:
“原来让我去调查东平一族都是借口,你早知东平寒月杀了她的所有族人,却仍让我不远万里跑这一趟,就是为了将我支开,好…好给衡昌判罪!”
此时的李未迟下巴上已蓄了短须,显得他沉稳了许多,往这龙椅上一坐更是有了皇帝的威严和架子。
他的目光在桌上的黑色包袱上一扫,除了微微蹙起的眉头,倒没见有多生气。
李未迟沉声道:
“证据确凿,衡昌勾结外敌,将我大庆国财物运给他国,助他国买粮草、买武器。
我念在他为朝堂鞠躬尽瘁几十年的份上,这才免了他家中人的死刑,只贬为贱奴,已经是尽我所能了。
我早知你知道此事后定会阻止,可一双双眼睛都在看着,你如何阻止?
莫非要搭上你的官职和性命?”
第409章 梦中(二)
沈临鹤的胳膊撑在桌子上,他略略向前倾身,眼睛直直地看着李未迟。
“若衡昌当真做了背叛大庆国之事,我怎会阻止你判他的罪?
你一句话都不曾向我透露,到底是不信任我,还是…心中有鬼?”
李未迟一瞬间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爆出,一字一句道:
“沈临鹤,你可知,你在同谁讲话?!”
南荣婳看着沈临鹤与李未迟互不让步、针锋相对的样子,心中更加忐忑起来。
她猜不到梦中的情景发生在何时,李未迟登基,衡昌被砍了头,这是现实中尚未发生之事。
可东平寒月又是怎么回事?
更何况,方才沈临鹤提及东平寒月杀了东平一族,这可是现实中直到东平寒月死去,都没有发生之事。
为何双喜的预知之梦变得脱离了现实?
南荣婳心头疑惑,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看着。
片刻后,沈临鹤站直了身体,他向后退了一步,离李未迟的檀木桌子远了一些。
随后低沉着声音道:
“衡昌之事,我会查明真相,若到时查出是你冤枉了他…”
沈临鹤没有说完,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未迟,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大殿。
南荣婳的视线从沈临鹤决然的背影上收回,看向孤坐在龙椅上的李未迟。
只见他长长叹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而后靠回到了椅背上。
他身前的桌子上,黑色的包袱旁边赫然平摊着一本奏折,奏折上清清楚楚写着沈临鹤的种种罪状,言明他在多年前就与衡昌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
而那奏折的落款是——傅庆堂!
眼前的一切如迷雾一般,南荣婳如今有些怀疑这梦的真实性了。
梦中人的行事做法与现实中实在是大相径庭。
比如傅庆堂,现实中他根本没有理由去陷害衡昌和沈临鹤,这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可梦境中他为何这样做?
南荣婳的目光凝在奏折上,待再次抬头时,大殿中却已燃起了烛火。
夜已深,李未迟却还没有休息,他一脸倦容正在查看各地的奏报。
桌上黑色的包袱已不见了踪影,血迹也已被擦得干干净净。
这时殿门忽而大开,一阵寒风窜了进来。
明明门外没有人,李未迟却一下起了身,匆忙走到玉阶之下,对着殿门的方向拱了拱手道:
“恭迎国师。”
南荣婳心头一跳,抬眸往殿门处看去,片刻后便见身穿一身青袍,手拿拂尘的东平寒月出现在门外。
真的是她?
东平寒月竟没有死?
南荣婳这念头一升起,又被她否定了。
在博阳宫时,她亲眼看见东平寒月没了气息,确确实实再无生还的可能。
所以,双喜的这个梦,并不是预知之梦?
东平寒月面无表情,她无视堂堂大庆国君主对她行礼,而是直接越过了李未迟,上了玉阶,坐到了龙椅上。
南荣婳就立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东平寒月。
只见她往桌上的奏折瞧了一眼,然后才语气莫名道:
“你未免过于包庇沈家了吧,沈临鹤如此罪行,证据就摆在眼前,你竟无动于衷?”
李未迟站在玉阶下,低头垂眸,一副恭顺模样。
“国师,这证据,我认为尚有不足之处,还需再细查一番才能定夺沈临鹤是否有罪。”
东平寒月冷眼看他,沉默不语。
半晌,才嗤笑了一声说道:
“你命沈临鹤去我的族地调查我?”
李未迟神色未变,头垂得更低了些,他恭敬开口道:
“只是为了不让沈临鹤起疑,将他暂时调离京城,否则今日斩杀衡昌那老匹夫也不会如此顺利。
且沈临鹤的能耐如何能与国师相比,他去调查一番也不过是查出些大家都知晓的皮毛东西,不足为虑。”
东平寒月的两只手搭在龙椅的扶手上,居高临下看着李未迟说道:
“我且看看,你如何为沈临鹤翻盘,要是做不到…沈临鹤这命,我可是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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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大人的事,查清楚了。”
画面一转,到了国公府的正厅中。
刘巡面色犹豫对沈临鹤说道。
此刻,杜缙与沈士则、沈夫人皆在,几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沈临鹤低哑着声音道:
“说吧。”
刘巡暗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