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勾魂使者见了她叫祖宗?!(513)
当年地府中,红莲业火吞噬无数鬼魂时,他并不在场,只后来听地府中人谈及当时场景,人人心有余悸、谈之色变。
溥翁虽对南荣婳恨之入骨,可他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心中只有愤恨,没有恐惧。
如今…他明白了,为何见过当时场景的地府中人再次谈论起来,均是一脸后怕。
溥翁犹如呆住了一般,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待他反应过来时,业火的火舌已快要将酒葫芦吞噬。
溥翁心中一惊,顾不上许多,赶忙上前想要将酒葫芦收回。
可南荣婳怎会让他得手,只见酒葫芦恢复原来大小后,溥翁正伸手去接,一道火舌卷着蚀骨之力朝溥翁扑面而来!
溥翁匆忙闭上双眼,连连后退,直到退至离业火足有十丈远的树林中才停了下来。
此时,他灰白色的头发和胡子已经烧去了半截,整个人如同从火中死里逃生一般,道袍上还有几点火星子。
溥翁眼睁睁地看着酒葫芦被业火吞噬,眨眼便成了灰。
“你!…这可是地府至宝啊!”溥翁一脸痛惜道。
业火中传来南荣婳清淡的嗓音:
“至宝在良善之人的手中才是至宝,若是在心有不轨的人手中只能是助纣为虐的邪物。
你要怪,就怪它的主人是你吧。”
南荣婳话音刚落,业火再次腾空而起,这次的业火携着滔天之势朝溥翁而来。
眼看溥翁就要消失在业火中,南荣婳的耳边忽地传来一道苍老慈祥的声音:
“南荣婳,停手。”
业火一下停住了进攻的势头,此刻离溥翁不过半步远的距离。
甚至火舌再大一些,都能将他的道袍烧着。
业火没有前进,却也没有退后,静静地等着。
片刻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放了他吧,他做下的事我都知道了,地府定会对他公平审判,他会受到惩罚的。”
业火静默了片刻,而后传出南荣婳的声音:
“阿婆…不对,酆都大帝。”
那道苍老的声音带着笑意说道:
“我是酆都大帝,亦是你的阿婆。
竺语陨灭前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你…”
声音顿了顿,长叹一声,说道:
“委屈你了。”
“竺语、竺语他…他真的…”一旁的溥翁听到酆都大帝的话,神色一瞬变得呆滞,“他为何,为何会陨灭?!”
溥翁的目光死死盯着业火,低吼道:
“南荣婳,是不是你杀了他?!”
可话音刚落,他却又否定道:
“不不、不对,当时你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你不可能要了他的命,那究竟为何?!”
不知想到了什么,溥翁突然瞪大了眼睛,喃喃说道:
“卜卦!他曾说过,以他的修为只能再为那人卜最后一卦!那人到底是谁?!”
他的目光在虚空中四处搜寻,大喊道:
“酆都大帝,你都知道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他到底在为谁卜卦?!”
第440章 灯笼
酆都大帝的声音飘渺虚无,仿若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幽幽叹了口气道:
“此事牵扯深远,我原本并没有打算告诉竺语,是他…卜算天命,发现了端倪。”
“卜算天命?!”溥翁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道,“他…他怎么敢!”
这下,溥翁再不言语。
天命…
不管是谁,命数与天命纠缠在一起,竺语为其卜卦,自然是要耗尽修为的!
那可是天啊,像他与竺语这般的地府府判,与之相比,也不过是苍茫一粟。
这一粟若想窥探天机,自然要以命相抵!
“南荣婳,”酆都大帝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犹豫了片刻,终是下了决心,“你重生于阴间虚无境,而后被我送入轮回道,这段经历竺语应当都告诉你了,如今你既然能重回原身,说明也已见过我从你身体中抽出的那一缕意识了。
既如此,无需再瞒着你,你从虚无境重生到五岁之间的记忆是我抹去的。”
业火还在燃烧,只不过比方才安静了许多,一朵红莲在业火上方静静盛开着。
“如今,我便将你的这段记忆还给你,至于再久远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酆都大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又岂能不愿让南荣婳恢复八千年前的记忆,因为鬼神容风为何会陨落,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应只有她知晓了…
山间原本已经停止的阴风又重新呼啸起来,且这次的风中阴寒之气更甚,好似是从地底深处直接涌上来一样。
不一会儿,素白灯笼从业火中现了身。
它被阴风一吹,飘飘荡荡地往半空中升起。
待升到与红莲齐平时,停了下来。
灯笼纸上,还留有南荣婳的血迹。
“这灯笼是鬼神容风留下的,内含万万年的阴间鬼气,”苍老的声音停顿了片刻,说道,“这是他留给你的。”
一瞬间,原本平静的红莲业火忽地猛烈燃烧起来,火舌肆虐,差点再次将灯笼吞噬。
溥翁也神情呆愣,往半空中的灯笼看去。
他曾听说过,鬼神容风还在时,曾亲手扎了这灯笼,然后把它挂在奈何桥边万万年。
这万万年来,每有鬼魂经过奈何桥,都要将一点鬼气送入灯笼之中。
聚少成多,这灯笼最终成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拥有无上鬼力的法宝。
只是,溥翁如何都没有想到,鬼神容风当初做这灯笼,就是给…红莲业火做的?
酆都大帝待业火重回平静,这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