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勾魂使者见了她叫祖宗?!(531)
她疑惑回头去看,便见沈临鹤皱着眉,神情少了运筹帷幄的自在模样,变成了一脸的纠结。
南荣婳驻足,待沈临鹤反应过来时差点撞到了她身上。
阳光透过大树的茂密枝干落下,二人脸上光芒斑驳。
沈临鹤看到身前女子嘴角勾起,连眼尾都带了笑,她的声音清淡却一字一句刻到了沈临鹤的心里:
“你只说你在梦中见到过我,好似我们已在一起千万年。
可若不是只你等了我无数年月,我亦于虚无中等了你许久呢?”
沈临鹤怔怔地凝视着南荣婳如墨的眸子,觉得这‘甜言蜜语’听起来竟让他心中隐隐作痛。
南荣婳迟疑了一瞬,终是主动抬手扯住了沈临鹤宽大的袖子。
“若我们此生能遇到,已是等了成千上万年才有的机缘,你还会因为旁的事,而与我分开吗?”
周遭的一切似乎再不存在,沈临鹤眼中只有南荣婳轻颤的睫羽,耳边只有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反手牵住了南荣婳,与她五指相扣,轻声笑道: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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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谢府,婢女第三次敲了谢沛凝的房门,有些为难道:
“大小姐,老爷又催您了,说莫让傅将军久等了。”
谢沛凝坐在铜镜前,默了片刻才回道:
“我知道了,你告诉我爹,我这便过去。”
婢女领命走了,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谢沛凝看着铜镜中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
她等一个人已经等到二十岁有余了,旁人家的女儿这个年龄大都连孩子都有了。
她被人称为京中第一贵女,举手投足皆为典范,及笄后是各家适龄男儿争相求娶的对象,可她一个都没答应。
后来,太子要娶她,她虽表面顺从,但拖了一年又一年,终于把太子妃这个名号给拖没了。
她如何不知,如今的她是高门贵府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想起她总要问一句:
“哟,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第一贵女还没嫁人呐?”
谢沛凝自己是不在意的,但唯独觉得对不起她的父亲。
她父亲谢坤是御史大夫,监察百官,可因着她这个女儿,没少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谢沛凝从妆匣中挑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只拿了一对最不起眼的白玉耳坠。
傅诏是第一次来谢府,若放在以前,谢沛凝定是满心欢喜,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可今日,人家是来上门致歉的。
至于为何致歉,不用说谢沛凝也能猜的出来。
定是不愿再与她捆绑在一起,要彻底挑明,让她死心来了。
第455章 谢府
谢府正厅中,上首左右两个位置各坐着谢坤与傅诏。
二人虽同朝为官,但因着傅诏的性子,谢坤与傅诏说过的话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不过,傅诏是年轻一辈中为数不多让谢坤另眼相看的,毕竟傅诏虽是傅庆堂那老狐狸的儿子,但这一身官职却是他自己实打实挣来的。
否则,当傅庆堂提起让傅诏与自家女儿相看时,他也不会同意。
只是…
现下略有些尴尬罢了。
二人聊了些朝堂之事,便再无话可说,只一杯一杯地饮着茶。
谢坤命人再一次去请谢沛凝,然后有些歉意地对傅诏说道:
“让傅将军久等了,许是沛凝知道你来此,于是先梳妆打扮一番,再来见你呢!”
傅诏略略低垂着头,他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说道:
“无妨、无妨…”
他先前面对谢坤与面对其他官员无异,可今日却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人家宝贝女儿的耳坠子还在他的袖口中放着呢…
谢坤没有看出傅诏的心虚,只干笑了两声,没话找话道:
“女子啊,打扮起来就是麻烦,尤其傅将军前来,沛凝十分重视,定会好好打扮…”
话还未说完,谢坤便住了嘴。
只因正厅门外的小道上,一个女子身影袅袅正朝此处而来。
是谢沛凝。
她只简简单单穿了一身素色的锦裙,脸上未施粉黛,头上只一根玉簪子。
这模样不像是要见情郎,反而…像是去奔丧。
谢沛凝走进了正厅,只稍稍屈膝行了礼,便径自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离傅诏不远…但也不近。
谢沛凝面无表情,没了往日得体的笑容。
这一幕看在傅诏眼里,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喝醉的那晚,真的对谢沛凝…
傅诏知道清白对女子意味着什么,他也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行过逾矩之事,于是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袖口中的耳坠子都好似开始发烫,灼得他一双手不知该如何摆放。
原本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了,谢坤纳闷地看了一眼谢沛凝,又偷偷扫了一眼傅诏,心中腹诽这二人莫非是吵了架…
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谢坤终是坐不住了,随意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正厅,独留傅诏和谢沛凝二人说话。
为了避嫌,正厅的门依旧大敞着,院中有几名婢女候着,能看清厅中人,却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声。
谢沛凝心中不好受,但仍强打起精神来抬头看向傅诏。
她的唇角刚刚勾起,却又耷拉了下去。
谢沛凝一脸颓色,对傅诏说道:
“抱歉,我真的笑不出来。”
傅诏攥了攥拳,沉着声音道:
“该…该说抱歉的是我。”
谢沛凝听到这话,眼眶便红了。
她方才在来的路上,已经设想过傅诏会如何拒绝这门婚事,她也下了决心定不会像被抛弃的女子一般哭哭啼啼,可没想到傅诏一句‘抱歉’,她的心头便决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