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攥着那个护额。”
佐助冷冷道，“是想让我在上面划道伤痕还给你么？”
佐助这个混蛋，总是精通三言两语激怒他的技巧。
从忍者学校刚入学那会儿就是了。
那时候佐助一句话不说，只要端端正正坐在中间，就可以挡住他看小琴的视线。
只要他想绕开，这臭家伙就故意晃一下挡住。
讨厌死了！
所以那时候只要佐助挡他，他就用怨气深重的眼神瞪他，试图咒杀佐助。
后来……
他们一起看小琴跳高，那天黄昏佐助还教了小琴体术技巧。
佐助飞跃横栏的样子特别帅气俊美，像灵巧的黑猫。
他也尝试了，但那时候的他纯属笨石头，连小琴的一半都翻不过去。
所以他只能坐在旁边当拉拉队，旁观天才的世界。
再后来……
小琴带来了妈妈、带来了爸爸。
他终于和九尾说上了两句话，死缠烂打地从九尾那里磨来第四条尾巴的力量。
他终于不是吊车尾，可以和佐助并肩作战，保护在意的人。
只有鸣人自己知道，波之国那次生死之战，当他拼命爆发出九尾的力量，带着佐助和小樱逃出来时，他有多开心。
虽然四肢百骸都痛得像是要死掉，可他那时候觉得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他觉得自己终于追上了佐助，可以昂首挺胸站在佐助和小琴身旁。
仔细想想，波之国的那五天，真的是他人生中最刺激，最幸福的五天。
他和自己的队友彼此守护，并肩作战，戴着相同的护额，为一个信念而浴血奋战。
鸣人的生命在守护同伴的过程中得到了证明。
他相信那几天佐助也是这么感觉的。
而在小樱背着他返回战场，决定与佐助同生共死时，他真的觉得那时死了也心甘情愿。
鸣人喜欢小琴，喜欢佐助，喜欢小樱，喜欢大和老师，喜欢很多很多人。
他喜欢现有的一切。
可他变得开心，佐助却不知为何，越来越不开心。
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挚友，也是互相竞争的对手。
佐助是看不起他么？所以才格外不能接受被他追上。
然后小琴也越来越偏爱佐助……
他明明已经接受这个现实，决定自行退出。
毕竟他不想失去佐助，也不想失去小琴。
那为什么？
“为什么，佐助。”
鸣人忍住颤抖的嘴角：“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为什么突然要走？”
“看来在村子里和你说得不够清楚，所以才让你这个白痴吊车尾认死理。”
“那就实话告诉你吧。”
少年眼瞳不知何时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木叶村的一切，空气、草木、里面的所有人、所有人脸上毫无知觉的笑，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今早陪你们玩无聊的考试，我真是在拼命忍住杀人的冲动。”
“你胡说。”鸣人立刻否认，“你根本没想杀人！”
“这很重要么？”佐助淡淡问。
鸣人语塞，转而质问：“那村子呢？村子大家都很关心你的状态，你为什么要痛恨大家。”
“小樱、鹿丸，就连小李都在问我你怎么了！”
“等木叶什么时候能把我的一族还给我，再给我提这些虚伪的话题。”
“一族……？”
“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到底凭什么站在我面前义正辞严的讲话？”
佐助忽然轻笑起来。
少年俊美的面庞因此生动许多，唯独配上那鲜红万花筒，却是冷酷而妖异。
“你真的很幼稚，鸣人。还沉浸在你妈妈和琴给你编织的童话世界里吗？”
“也是，唯有在被人宠溺的世界里，你空荡的心才能被稍微填满吧。”
“不许你这么说妈妈和小琴！”
鸣人瞳孔紧缩，瞬间暴怒。
“她们都是真正关心你的人！”
脑海里浮现两位红发女性的灿烂笑容，佐助一时有些怔忪。
而在他发呆时，被碰触雷区的鸣人已经一跃而起，狠狠一拳轰来。
砰！
鸣人掐着佐助脖子，狠狠将他一把掼在地上。
“把护额给我带上！”
眼瞳已经化作兽瞳的人柱力低吼道：“然后和我回村子，向大家好好道歉！”
佐助冷淡地望着他，目光透出一股轻蔑与熟悉的倔强。
砰！
鸣人忍耐不住多日的怒火，一拳搭在佐助面颊，让他重重偏过头去。
佐助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实实在在受了这一拳，以至于吐出血来。
“你为什么不躲？”鸣人拳头不由一松。
“这一拳，是你替玖辛奈阿姨打的。”
佐助淡淡道。
“但接下来……”
佐助腹部中心发力一跃而起，他飞起一脚，凌厉踹在鸣人身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将鸣人从雕像顶部踹飞出去。
查克拉尾巴死死扒住瀑布两边石壁，随后蓄力，将鸣人又甩了回来。
金发少年逼身上前：“你到底要去哪里？你到底要做什么？”
“找寻这个世界的错误症结，然后杀死宇智波一族的所有仇人！”
佐助冷声道：“但被所有人爱包围，生而幸运的你，想来也不会懂。”
“生而幸运？”
“得到所有的难道不是你么？”
“你已经有小琴所有的爱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仇恨？”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佐助怒道。
怒气给了他额外的力量，他拎起鸣人衣领，随后一拳轰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