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第四次忍界大战开始了。”
*
带土自然没有交回琴乃，准确说，他根本没准备与任何人沟通。
那场会议第三日，小南带着双目失明的长门匆匆赶到木叶。
因为带土偷袭长门夺走了轮回眼，为了躲避他的追杀，小南保护长门绕了两日才赶来。
——木叶大部分人也是此时才知道，原来晓很早以前变成了五代目的延伸组织。
不是，琴乃你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啊？
长门行动不便，本体极为脆弱。
双神威来无影去无踪，几乎克死了他。
如果不是小南以神之纸者术拼死保护，长门恐怕不止会失去轮回眼，自身也要殒命当场。
“请纲手前辈和香燐为你移植一双适配眼睛吧。”
卡卡西现在无论面对怎样的消息，都能保持冷静。
三代静静地观察卡卡西，感受到了心酸的欣慰。
他这老头子已经送走了三位火影，现在又要迎来第四位了……
有时他真想说，苍天要索就索他的命，别再难为木叶的好孩子们了。
偏偏就他这半步棺材的老头子最是命硬。
“我会再次督促大名会议，大名会议达成结果后，五影会谈也会很顺利，最终结果就是在这两日了。”
白色纱布覆盖着长门的眼睛，只露出苍白清瘦的半张脸。
他侧耳认真倾听卡卡西的决策，他们同样是曾经自居为琴乃兄长的人。
长门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复杂。
等对方有条不紊地安排结束后，长门轻声道：“卡卡西，你变了许多。”
红发青年听见笔尖簌簌声，多事之秋，卡卡西应当一刻不停地在批改文件。
而在快速批阅文件间，他平静道：“失去主人的兵刃，便是再锋利，又有何用。”
“带土很强。”
长门提醒道：“恐怕只有飞雷神能勉强追上他的速度，你要注意自己在联军中的位置。”
“嗯。”
长门还想说什么，可想到自己失明的眼睛，与残疾的双腿，他只感受到火焰在炙烤自己满是惭愧悔恨的心。
他知道这次带土完全是趁虚而入。
他们都是琴乃的人，如果能及早提防他联合起来，根本不会被带土夺走轮回眼。
那为什么自恃高傲，不肯及早联合起来……
牺牲她最终达成的五大国联盟，又真的有前途可言么？
离开前，长门只是沉沉提醒道：“还要小心一对兄弟。”
“你是说佐助么？”
“嗯，鼬在半个月前便断掉了与晓的联系，鬼鲛说他是在准备与弟弟的决战。”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中间会诞生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因为琴乃的缘故，两名青年都狠狠领教过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厉害。
“但不出意外的话，最终胜者应该是佐助。”
长门顿了顿道：“其实小琴生前…以前对鼬也有安排，但具体不归我管辖。”
“如果木叶能联系上佐助是最好的。”
“如果要对抗带土，这双永恒万花筒眼睛必然是关键。”
唰。
卡卡西结束最后一笔，将文件在桌面规整好。
“多谢提醒。”
卡卡西沉声道：“我们不会输。”
“嗯，我也会尽快移植眼睛加入战场。”
即使没有轮回眼，长门也精通所有查克拉属性性质变化，可以充当远程攻击的中坚力量。
“这场战争必须胜利。”
长门斩钉截铁道：“我们要夺回她。”
无论是人……还是她的尸体。
绝不能让小琴孤零零地漂泊在外，一定要接她回家。
*
然而变故总比计划来得更快。
鸣人原本已经被接踵而来的噩耗打得每日都是绷着脸，但接到这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时，他彻底头晕目眩。
“佐助加入了宇智波带土，帮他夺取了八尾？！”
金发少年情绪激动，几乎吼道：“怎么可能？消息一定错了！带土伤害了小琴！他怎么可能跟那种家伙混在一起？”
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鸣人更了解佐助。
即使是小琴也不能，因为她毕竟是女生，还是佐助喜欢的人。
有些事情，只有鸣人能微妙的佐助共鸣——即使他们什么话都不曾开口。
“是不是带土用小琴的安危威胁了他？”鸣人怀着最后一丝期盼问道。
“只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我暂时没有发行佐助的通缉令。”
“但情报上说明，佐助的实力极为强大，与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
“也许他已经杀死了鼬，开启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没有立刻通缉佐助，是他能为这个弟弟做的最后一件事。
“但木叶不通缉，不代表其他忍村没有意见，毕竟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柱力都已失陷。”
卡卡西声音略微透着倦怠：“五影会谈就在后天，我要说服其他影，尤其是雷影。”
鸣人道：“……只有小琴比较了解他的心事。佐助那个混蛋最听小琴的话。”
可这个家里，谁又不是呢？
卡卡西名为家主，但让这个家温暖的炉火燃烧不熄的人，从来都是漩涡琴乃。
“……好。”
少年搓了搓脸，深深呼吸，他没有与卡卡西对视，担心看到疲倦的卡卡西，更担心看到疲倦的自己。
曾经温馨的旗木宅，如今已经彻底分崩离析。
因为组成家的锚点已经不见了。
如果没有她，他们就没有家。
他的焦躁愤怒来源于此，佐助的堕落悖逆也来源于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