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试图养大天与暴君(2)
然而基因是伟大的,惠的那张脸和裕里七分相似,而裕里,冷静得像个小大人。直到出院手续办完,主导者都在这个小女孩身上。她指挥着男人在三楼五楼之间回转,缴纳完费用,排队等候药品,跳起来扒住窗口,指着男人该签字的地方,引导他写下自己的名字。
【禅院甚尔】
惠的哭声很孱弱,大病初愈后的婴孩将全部的力气用在睡眠上,她抱着小弟弟,甚尔走在二人身后,拎着两大袋瓶瓶罐罐。
他的动作慢吞吞的,总是缀在裕里身后,但不会跟丢。
上楼时,鞋底因雨水变得湿滑,男人稳稳地扶在裕里身后,宽大的手掌如同支柱,支撑着她一步步向上。
回到家,她将惠放到自己的房间,用枕头将他暂时围住,防止惠醒过来乱爬。
男人径直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器,备好换洗的衣物。
小孩子不应该这么累,懵懂的裕里还是有正常概念的。她和甚尔的角色已经倒反,但目前这个情况纠结这些太没必要。
她逐一清理着男人房间内的杂物,巨大婚纱照隐匿于落地窗后,窗帘严密遮挡。
裕里紧握抹布蹲下,指尖轻轻在衣角蹭过,才小心翼翼地触碰照片中妈妈的脸庞。
妈妈的眼睛很漂亮,是很纯净的墨绿色。
妈妈和爸爸拥有同样的姓氏,那是世间最紧密的联系。
妈妈是很温柔的人,却死在了甚尔最爱她的这年。
又过了十来分钟,浴室的门打开,甚尔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他靠近裕里,身体散发着热气,难得用温柔地语气说:“裕里,我们离开这里。”
裕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注意到浴室内流动着的粉色水渍顺着管道缓缓流下,空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腥味。
在那个瞬间,甚尔终于完成了自杀的悲剧。
但他又想起了女儿小小的身影,裕里从小就不爱说话,她对外界的反应很淡薄,妻子说裕里是活在自己小小世界里的小精灵,她只是不愿意分出精力摸索他们的世界罢了。
他和裕里的联系完全依靠于妻子,裕里很少主动找他,而每当她求助自己的时候,甚尔总会无措地寻找妻子的身影。不过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两次,裕里更喜欢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在,妻子死了,裕里忽然从她的世界里走出来,逼迫自己分出精力来照顾甚尔,这对裕里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他想,死之前也要安顿好裕里和惠。
他牵着裕里的手,走在去往禅院老宅的路上。
“甚尔,出来的时候没有给惠喂奶,他醒来会哭的,可以早些回去吗。”裕里说。
甚尔没说话,沉默得有些可怕。
那不是什么好去处,但裕里和他不一样。在那个家里尽管活得不如意,也能长大。
“十个亿,连带家里那个小的打包带走。”他和高堂上的老者讨价还价。
裕里站在一旁,在禅院众人看来,小女孩不知所措地握紧了爸爸的手。
她没有想到男人想要把她转手,对面的老者看起来也不好相与的样子,在男人松开她手后,大脑飞速旋转着该做点什么,至少不要被卖掉。
“甚尔,我会死的。”
裕里平淡的嗓音赘述这个事实:“离开你后不需要太久,我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在这里,被虐待欺凌,因为我是女孩,惠是婴儿,我们无法照顾彼此,被当作工具一样对待,这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没有办法离开你的人是我和惠,你要抛下我们吗,抛弃你仅存的亲人。”
大堂里的男人们不加掩饰的恶意眼神冲击着她的神经,裕里那双黑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他。
满堂哗然,在座的各位谁不是和这个男人沾亲带故的堂表兄弟,却被他的女儿贬低到畜生不如。
离开禅院家时外面下起小雨,甚尔紧握着裕里的手,任由血水在二人指缝间流淌。进去时轻而易举,出来颇费功夫。
他想点烟,意识到女儿还在身边,将烟盒揉捏成团丢掉。
“你刚才说的话,是假的吧。”甚尔装作随意问道。
裕里没有理他,她的脑袋盯着眼前的路,没有像以往那样仰起头回话,用黑色的眼睛看着他,安抚他。
她生气了。
意识到这点的甚尔心情突然变差。
第2章 蛤仔煎
家中会有一个小匣子,里面存满了零钱,妻子喜欢将现金放在里面,在她的引导下甚尔偶尔也会往里面塞钱,小匣子渐渐被塞满,妻子抱着木制匣子盘腿坐在客厅里,边笑着边整理。裕里会靠在沙发的阴暗处,拿画笔描绘乱七八糟的颜色。
妻子问她:这个粉色的圈圈是什么呀?
裕里很久才能反应过来,慢吞吞的说:“是妈妈。”
黑色的圈圈是爸爸,粉色的圈圈是妈妈;裕里是绿色的圈圈。
她从小匣子里取出些大面额的钱,绕过甚尔独自出门。
她一个人要去干吗?为什么不叫上爸爸?
甚尔靠着门伸手掏了几下裤兜,才想起回来的路上已经将最后一包烟扔掉。
甚尔踢开脚边的易拉罐,罐子撞到墙壁发出爆炸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伏黑惠,婴儿的哭泣声充斥着裕里的小房间,甚尔像是应激的猫整个人僵硬住,小心地走到虚掩着的门口,透过门缝朝里面看。
惠哭得很用力,涨红的脸满是泪水。
甚尔慢慢合住门,哭声小了些,他松了口气。
他想起了裕里小时候,她很少哭,安静地睡着,安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只有饿的时候会哼唧几声。裕里是个很省心的孩子,不像惠喜欢用哭声宣示他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