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1046)
不需多言。
“去做你们该做的事,不要围着我。”萧谨言十分平静地说道。
至于那个孩子,虽然她有很多好奇,但她更希望能够保持距离,活着对她来说已经很难了,萧谨言不想回忆过去,一丁点都不想。
除夕的夜空烟花绚丽夺目,萧谨言眯着无神的眼努力看清那片璀璨,模糊的光晕有着不一样的美感,却转瞬即逝,一如她长久以来的心。
隔了很远,阿淼眼巴巴望着轮椅上昂头欣赏烟花的亲娘,克制着不再上前。
苏南风与她点了点头,一家人就以这样非常古怪且疏离的关系过了年。
也算团圆。
只不过苏南风不是那个事事以姐姐为主的乖妹妹了,她有自己的判断,过度关心对姐姐来说或许是负担,但她很清楚她对治疗“逆来顺受”,只是看起来没那么消极,实际……如果自己真的离开,那么只会真正失去她失而复得的羁绊。
她光明正大的阳奉阴违,和上官宁隔三差五上门,跟她说及乡下趣闻。
山坡又浇了冰滑梯,几条滑道同时开放,大人孩子一起嘻嘻哈哈,这是长安、江南都无法拥有,专属北地的野趣,萧谨言听得到。
养了一年的镜湖再度开冰冬捕,人们喊着劳动号子热火朝天,绞盘拖上来的网里全是鱼,苏南风和上官宁前去围观,强势薅了几条大鱼回来,锅边鱼很香,萧谨言吃得到。
凌家灯泡不用火烛,却是热的,能握在手中,萧谨言看得到,也摸得到,圆溜溜的桌球放在她手里,触感前所未有……
光靠想象她都能感受到外面有多么热闹,这里的生活有多么新奇,萧谨言唇角微动,僵硬的笑意透漏出一丝丝向往,随之而来的是烟花散尽的无尽寂寥。
她的心情谁都无法感同身受,但大家都觉得这比持续走低来得好。
凌宴认为这已经称得上皆大欢喜了。
阿淼没能参与甚至毫不知情,因为她回了王府。
新年刚过,楚王叛乱平息,奉命搜寻萧谨言的官兵抵达北地,目标直指萧王府邸。
那老皇帝吓尿的裤子干了,来找场子了。
外敌林立,如此欺压就是在逼萧王造反,可谓十分不明智,而紧接着,各地流传南北商行遗宝在平阳的消息。
一时很难分辨他是破罐子破摔还是真的打算祸水东引。
有脑子的都知道,北伐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北地宝藏堆成山,叛军不去攻打长安称帝,难道来平阳把自己冻成冰雕?
纯粹自己活不成也要把人拖下水。
再者,这时候提南北商行,就不怕萧王把他做过的事抖落出来?
称不上威胁,甚至送上现成造反由头。
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跟随官兵一道而来的还有暗卫,家中高手林立,来多少杀多少,连檐角都没摸到。
最初的那批精英暗卫被秦笙和苏南风的手下杀光了,现在来的仿若半成品,像极了日暮西山的帝王无能狂怒之下的最后一搏。
更加难以想象到处造反兵荒马乱,老皇帝竟然还惦记长生不老……
秦笙表示他可能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啧,苏南风已经迫不及待把他‘切片’了。”
大锅甩在邪祟和东宫身上,苏南风手里的那点小虾米保全下来不说,还有上官宁的人马,两边里应外合,就是奔着老皇帝去的。
“希望我们赶得上吧。”凌宴不想错过这场大戏,秦笙也不想,这点无足轻重的小事勉强能做她的瓜,除此之外压根不需她们费心。
凌宴直接当甩手掌柜,全权交给月明雨晴等人负责。
粮仓又爆了,是个相当富裕的丰收年,家中上下都很好,凌宴不会被远在长安的昏君影响心情,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为接下来的出海做打算。
她们要上门寻仇了。
根据秀才“考古”以及秦笙探查来的线索来看,她们圈定雪玉宫位于乌濛涧西北的安兴山一代,那片山脉很大,具体山头要仔细搜寻,这个任务自然落到秦笙的鸟儿头上,很难说需要多久,物资、设备、武器,还有给萧王的军备,都不能少了,生产工作要调配到位。
除此之外就是基建,今年排污工程修建完毕,污水处理进行了初步跟进,春天即将的开展电力设施建设有小阿云负责,凌宴一万个放心,而重中之重的春耕工作……很可惜,她们的大管事在休产假。
决战在即集体寻仇,大家都将登上北上的大船,由年轻一代掌家,凌宴不得不奋笔疾书狂写策划,交给下面的人执行。
工业、纺织业的收入足够支撑整个家,她们从未卖过粮食,存粮数量相当可观,系统的粮种看似无足轻重,但她还是买了,打起仗来那点存粮压根不够看,更无法和世家相提并论,她得给阿淼兜底。
必须万无一失!即便这会让她心疼,以及损伤不少脑细胞。
万幸商队的事有秀才莽夫帮忙,凌宴还能有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勾引老婆,然而秦笙一样忙到脚打后脑勺。
萧谨言的病情、批量生产的药物、即将分化的少女、嗷嗷待哺的徒儿等等都需要交代,秦笙的工作量不比凌宴少,甚至比她还忙。
秦笙总算知道什么叫生产队的驴,这个嫁驴随驴……痛并快乐着,美人计不了一点。
过度忙碌导致她们的年假被压榨的十分难看,堪称近年之最,恩爱的伴侣成了宵夜搭子,吃饱就睡没有世俗的欲望。
秦笙十分无奈,说好的放松总被纷至沓来的事务破坏,希望解决掉雪玉宫她们真的能闲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