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168)
幸好,梦中的不幸一件都没有发生,她很开心。
做完这些,见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凌宴琢磨先去把礼送了,正好去胡大夫家看看情况,如果好的话先把秦笙的身体问题给结局了。
她起来的太晚,空了好多活,这么算下来,今天肯定没空去镇上卖鱼了,也不知道明天又会死几条、亏多少铜板,守财奴本心痛不已,可转念一想,下雨土路湿滑难走,说不准会出什么意外,以她的倒霉体质,怕是可能摔断腿,那就更要命了,勤勉了这么多天,就当休息一天给自己放个假,也蛮好的。
至于缺的铜板,往后都会补回来的,不必过分在意。
如此规划了下行程,凌宴给挑出来的大鱼拴上草绳,依次去赵婶及胡大夫家,秀才那份昨天沈青岚已经送去,不用她操心。
跟两个宝宝报备下行程,凌宴空着肚子出了门,来到赵婶家,方钰正在家帮忙干农活,还没回县里复命,赵婶说是跟她师父、那位袁姓捕快好生求情,免得折腾一趟,这才多凑了一天的假期,后天就该回去了。
两条大鱼送上,凌宴笑笑,“谢谢婶子多年来照拂阿笙她们了,这鱼昨天抓的,刚死不久,我看还新鲜就送来了,炖着好好吃两顿。”
那么大两条鱼,赵婶笑得牙不见眼,却是推拒,认真提点道,“你这孩子,有好东西记着婶子,心意我领了,但东西你拿回去,我这不缺吃穿,你去给那些个长辈送去,表个态,让人知道你不混了,往后遇事也好为你说话。”
惊蛰那天夜里的惊险赵婶当时就知道了,吓得不轻,早想提醒阿宴礼数要做周全,结果小闺女捅了个更大的娄子出来,弄得她这张老脸火辣辣的,哪好再以长辈自居,根本张不开这个嘴,今日见阿宴不计前嫌过来送礼,看出她真没放在心上,才好意思开口。
就连方钰的脸色都好看不少,说了句,“你真心改好,总要让人知道才不会被误会。”
她想不明白烂痞的转变,娘还是亡友孩子本性不坏的说辞,她听不惯便去请教师父,师父听完沉默好久,只说世间从不缺恶人,而恶人有从良的想法已是不易,行事改好更是难能可贵,实在厌烦大可冷眼旁观,给个机会等日后再看,但万万不可把人往邪路上赶。
却有几分道理,这两天她想了很多,自己几次不分青红皂白,也有不对地方,还是决定听师父的,观察看看。
正好二人聊天,想到自己前阵子劈头盖脸的武断指责,不由有些歉疚,很是别扭地附和了赵婶的说辞。线驻府
话是这样说没错,难得小捕快为她考虑,可见自己也算取得阶段性进展了,凌宴温和如初,“前两天有送过,再送与各位名声有碍,不好再去讨嫌,婶子收着便是。”
凡事过犹不及,原身那个家伙坏了那么多年,一朝改好还猛猛到处送厚礼,难免给人一种急功近利、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即视感,到时更惹人怀疑不说,还容易适得其反给各位长辈留下坏印象,凌宴不想自找麻烦,日子还长,稍稍用心些就够,顺其自然更好。
见凌宴心里有成算,赵婶便接过收下,“阿宴留下吃个饭再走吧。”
“不了,我还得去胡大夫家一趟,再晚怕赶不上人家晚饭了。”凌宴笑着答道。
“你等会再回。”说着,赵婶拐去仓房。
知道对方要回礼,凌宴本想直接走掉,被方钰拦了下来,“你跑了我娘一定找我算账,到时候还要追到你家送去,还是别走了。”
语气生硬,但比之前强多了,凌宴想想也是,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看她很守规矩地站在那,跟印象中那个不会说人话、舔着大脸不知感恩的东西比起来相差太多,方钰起了好奇心,随口问了几句母女俩的情况,凌宴如实答了。
方钰的语气渐渐柔和下来,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
跟秀才的尬聊比起来,小捕快有话题,倒还好,可能是对方职业的原因,凌宴总有股对方在审犯人的错觉,即便小捕快并无咄咄逼人之意,她不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
方钰:?
嬉皮笑脸的,毛病!
不得不说,和烂痞笑起来异常温和,给人的感觉,很像县里那些轻声细语的公子小姐,不对,更像那种大家闺秀,相处起来很是舒服,与原先完全不是一个人……装也装不到这份上吧,方钰心里也犯嘀咕。
赵婶从仓房出来,大包小裹的,给凌宴吓了一跳。
大包红枣、山楂,一小包榛子,甘蔗还有不少东西,这些要么在自家、要么从山里收的,不值钱,人家送两条大鱼过来,她当然要拿出压箱底的东西招待,赵婶很是爽快地道,“还有我家阿金去年带回来的干货,你拿回去尝尝。”
凌宴一看,这不是海带和紫菜嘛,一时间海带汤、海带丝、紫菜蛋花汤之类的美食在脑子里转了个遍,这些东西南北商行有卖,还不便宜,压根没舍得买,原来赵婶的大儿子方金就在南北商行跑商,她开开心心收了下来,“谢谢婶子啦。”
赵婶摆手,笑得慈祥,“嗨,谢啥,拿回去尝尝滋味,还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了,对,这还有小袋海米,都是阿金去海边带回来的,注意别受潮,不然该烂了。”
旁边的方钰扁嘴,心道她还真吃不惯那些又绿又黑的海产,去年哥哥带回来的东西都腥了吧唧的难以下咽,不过海米她是喜欢的。
不由张口道,“煮汤少抓些海米放里,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