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282)
但她对她恨之入骨,秦笙理智和情感都拒绝接受这个现实。
秦笙蹙眉紧盯那青白的侧脸,不由自嘲,什么包庇, 芷儿没说是她下毒,更不会供出自己, 凉渣滓那脑袋也猜不出究竟是谁,而现下擦掉血迹,是因她有更不为人知的秘密必须隐藏吧?!
中毒之人不求医治反而掩盖迹象, 本身就非常不符合常理,呵, 看来这渣滓并不畏惧中毒,这么自信自己能活下去?而毒上加毒、必死无疑的境地却还好端端的, 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想也知道往后会有多么的血雨腥风。
难道渣滓就是季鸣弦苦苦追寻的药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地,还是说这里才是季鸣弦的大本营?她们究竟有没有关系,又想干什么?!
只擦去血迹这一小小举动,让秦笙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很多,她悄悄撤回屋内,坐在塌上眉头紧锁。
其实正确答案她立刻就联想到了,只是太简单又太不可思议,秦笙拒绝相信,而受尽磋磨的人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试图分析出对方的底细抢占先机,这也使得活络的脑子把简单的问题无限复杂化。
同样,也将她们的关系牢牢钉在对立面,不愿偏离半分,她总是会为凌宴的转变找到各种各样自认为合理的理由,就像仇恨总是会蒙蔽人们的双眼。
任何人都也无法逃离的真理,秦笙也不例外。
就这样,她从一个漩涡,宁愿自欺欺人,奋力挣扎到另一个更大更汹涌的漩涡,直至卷入海底,也不愿回头看向平静的岸边。
那个有凌宴的岸边。
事实上的确包庇秦笙的凌宴察觉到门缝透出的微光,当即猜到是秦笙,毕竟赵婶没必要偷偷摸摸。
赶忙闭眼装睡。
让她吃了好大一个瘪,又重回现场暗中观察,品尝胜利果实来了吗?我没死掉你好失望吧?
哼,秦五岁!凌宴五官微微扭动一瞬,身子也跟着一颤,表情似是噘嘴又似呲牙,眼睛也没睁。
其实很想用屁股对着偷窥的秦笙,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想见那个秦五岁,可惜没力气动,又或许是凌宴压根没胆子见凶手,只能暗自消化心底好不容易按下又再度腾起的闷气。
想想还是算了,跟她生不起这个气,人家有仇报仇,自己本就因为秦笙才系统选中捡回一条命不说,连书都没看过,堪称最不合格的穿书者能得到来之不易的活命机会,已经捡了大便宜。
所以……就当逃生闯关了吧。
谁都不怨。
凌宴努力调节好心态,她很清楚秦笙不会善罢甘休,往后这种事情还有很多,该适应的,不然身体跟着遭殃,迟早把自己吓死。
幸好小崽帮忙,那碗药只喝两口,症状不是特别厉害,这次应该能瞒过去……
门缝合紧微光消失,再度印证了秦五岁装傻的事实,瞒不过她也得瞒啊,凌宴无声舒了口气。
二人仍旧分立两屋,为各自处境忧虑。
日落时分,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忙碌了一整天的沈青岚回到凌宴,几个大步冲到厨房里舀水猛灌。
“哎呦那凉水你可慢点喝,炸肺了要!”赵婶遭心劝阻。
沈青岚闻言慢了些许,也不在意,袖子抹掉下巴的水急急分享刚听到的八卦,“婶子,官差抓到谁投毒了!你猜是谁?”
死了好几个人的大事这么快就抓到人了?赵婶急于知晓答案根本不想猜,“谁啊快说!”
要是痞子肯定会猜的,还是她们更能聊到一块去,沈青岚没了卖关子的兴致,悻悻公布答案,“孙家,官差在他家簸箕、还有孙大壮吊着胳膊的白布里搜到细碎的蘑菇丁,看着跟那帮人吐出来的很像,现在就等大夫检验有没有毒了,不过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们干的!”
“孙家?”那可是村长最得意的狗腿子,指哪咬哪衷心的很,赵婶颇为讶异,听到二人说话的凌宴同样难以置信,李家的爪牙反噬了?当天婚宴上孙家的人还吃吃喝喝好不快活,半点看不出啊。
她竖起耳朵探听隔壁。
沈青岚掰着手指头,解释官差的推断,“上次李顺引来那些野狗痞子不是没报官私了了吗,村里长辈就定下狗闹出的事得李家赔钱,这事村长也答应了,可前阵子孙二壮让狗咬了,他哥着急去找他又摔折了胳膊,家里没了两个干活的,村长就给赔了一两银子,说大壮自己摔伤的不归他们负责,愣是没管。
官差说兄弟俩怀恨在心,报复也不奇怪,反正能去李家后厨帮忙的那些人里就他家有蘑菇丁,不是他们又是谁,都人赃什么获了还喊冤呢,一家子全让官差绑走了,真该啊!”
孙家仗着给村长卖命,作威作福霸道的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结果就捞到一两银子?养狗都有感情呢,啧啧啧,真解气,赵婶也感叹,“这可真是,老天有眼。”
合情合理的推断,令人愉悦的后续。
孙家那六个兄弟团结的很,一有事成群结队一致对外,帮李家干了不少恶事,真挺吓人的,谁家都不愿对上他们,如果孙家倒了,可以说李文生断了一臂,这种恶人内讧的剧情着实妙不可言。
再加上李王两家因喜宴中毒之事起了间隙,看似牢不可破的联盟摇摇欲坠,对今后她和李家的争斗大有裨益!
凌宴开心极了,可转念一想,整件事情的发生太过凑巧,那种有背后推手运作的古怪感再度腾起,正当她思量之时,就听那头沈青岚又道,“啧,村长和王婶中毒轻,大夫说再过几天就没事了,那个李顺还剩一口气居然被救活了,特娘的,老天爷加把劲儿赶紧给他们带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