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夫人每天都想害我(324)

作者: 千雨成 阅读记录

凌宴时刻记得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而对她来说, 这样的剑不止一把……

秦笙、季鸣弦、天灾、战乱、私开铁矿等等,更别说那要命的人物志,未来绝对还有更危险的事在等着自己, 任务的艰巨程度要比预想中要困难得多,死而复生绝非易事, 凌宴已有觉悟。

只可惜原身搞的一堆烂摊子,使得她起点太低, 又有个唯利是图的村长虎视眈眈,很多事难以实施,束手束脚,被迫心思缜密。

接下来如何,凌宴总结了大致的章程,对缺人又缺钱的窘迫现状,步子太大会扯胯,可时间不等人,她要积累财富,稳中求进。

时间、效率、本金,每个都是很难平衡的命题,而最难的莫过于,毫无根基的她如何在这人命不值钱的古代守住财富。

规律的驴蹄声萦绕在耳边,脚下不由自主地跟着小驴的节奏行进,真实的存在驱赶迷茫,目标清晰,凌宴心头还算轻松,在路过镇子口时,下意识地再次朝那“仙人跳”的地方看去。

还是没有人影,显然骗局是自己闹了个大乌龙,也不知那女人怎样了,有没有找到紫荷包,凌宴眨了眨眼,她总觉得那个家伙矫揉造作不是善茬,能歪打正着的避开,如此最好不过。

已经有太多事情需要烦恼,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浪费她的脑细胞了。

驮着车上的大包小裹,生产大队的驴子小分队回到村落。

火炕侧面光滑的泥墙的确有够赏心悦目,剩下的黄泥装在桶里,地面整洁,小崽也换好衣裤鞋子,白白净净,这些是谁做的毋庸置疑,凌宴唇角勾起,将采购来的物资卸到主屋,栓驴洗手。

在厨房,她遇见收拾家中的大功臣,只是对方脸色不虞,神态略微疲惫,做家务是这样的,看似不起眼,实际特别耗费心神,格外累人。

好在小凌芷乖巧,不然加上个带孩子更是要命。

擦净手掌,凌宴从怀里掏出绿莹莹的帕子,粗糙的指尖将内里包裹几层的绣样等物递到秦笙跟前,一起的,还有两钱碎银加一串铜板,“秀坊一两银子收下的,这些钱补给你。”

秀坊里的二两成色就是绣品的成本,卖价更高,相对应的押金也水涨船高,这趟她又往秀坊搭了些银子,而这些凌宴半字没提。

她不说,但秦笙心里清楚,很多事情她都知道,比如秀坊看渣滓不懂强行压价,对方据理力争才争来这一两报酬,并未贪墨。

看到对方手里拎的肉,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起了让对方收好这三百文补贴家用的念头,然而这样的念头只一闪而过,她伸出手来,银钱顺利落入掌心。

并未接触,可秦笙还是感觉到那银钱传递的温热,手掌下意识合拢,紧紧攥住。

秦笙不会,也不可能对眼前这个人道谢,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让出厨房的位置交给对方准备午饭。

她们擦肩而过,各自忙碌。

很快,滋滋的悦耳油声响起,香味飘出。

肉哇!小凌芷口水直流,径直钻入厨房,母女俩心照不宣的偷吃,嬉笑阵阵。

不知多少次被隔绝在外,秦笙以为自己该习惯了,按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仔细整理绣线,不多时,脚步声落到耳边,“娘快尝尝,这个可好吃啦!”

芷儿捧着小碟,笑嘻嘻的凑到自己跟前,似是邀功,碟里装了些肉块似得东西,金黄诱人,细碎盐粒香味扑鼻,谁的授意不言而喻,秦笙愣了愣,捻起旁边那根细短竹签,扎起一颗送到口中。

烫!

酥脆的外壳烫到上颚,秦笙掩唇嘶哈颇有几分狼狈,从未见过娘这样,小凌芷轻笑,小大人似得语重心长,“娘,母亲说要亲一下,不热再吃。”

什么亲一下?渣滓教得什么东西?秦笙惊愕挑眉。

被凌宴教得很好,小凌芷亲自示范,捻起肉块放到嘴唇上亲亲,又吹去热气,“这样。”

来回两次,感觉差不多了再一口塞进嘴里呜嗷嚼动,小人笑得牙不见眼,“真好吃。”

秦笙点了点头,确实很好吃,不知哪学来的手艺,反正绝不是军中做大锅饭的炊家子能做出来的。

在女儿期盼的目光下,她也只好忍下羞耻,用上那刚学会的亲亲试热法,母女俩你一个我一个,很快,小碟空空如也。

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没吃够。

“我再去找母亲夹些!”小凌芷自告奋勇捧碟跑回厨房,秦笙望着女儿欢快奔向那人的背影,一时出神。

现在的芷儿每天都在变好,讲话、身形、乃至性格,日日开怀,与曾经的悲惨判若两人,好想知道她长大成人后会怎样……

味美的肉块勾起饥饿感,她不由自主地期盼起午餐来,放下绣线秦笙果断跟上,是为了偷师,才不为了偷吃!

可惜两样都没能偷成,午饭很快做好,等待她的是一碗平平无奇肉块蔬菜杂烩盖饭,方才炸好的脆脆肉块裹了层粘稠的汤汁,蔬菜可口十分下饭,不得不说,渣滓的养猪计划当真歹毒!

再这样下去……别说芷儿,就是为了这口吃的,自己往后也会惦记那个渣滓的好来,实在可恶!掐指一算,秦笙咬了咬唇。

就快了,再守些时日!

肉菜各半,滋味甚足又让干活归来的人们化身饿狼,险些撑破肚皮,只短短两日,几家人就萌生出想一辈子给凌宴打工的念头。

不欠工钱很重要,伙食好同样重要,还同意他们给家里人带肉吃,心善的呀,不愿意给她干活一定脑子有问题!

可凌家盖完房就不雇工了,连走街串巷的王平都觉遗憾,可这念头要不得,为了贪好处磨洋工的大有人在,到时主人家干吃亏,定是闹得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