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348)
然而气头上的村民根本听不进去,认准死理不放,“不是你那你家钱哪来的?还有那沈青岚,你们俩整天不干正事还有钱去李家吃席,定是暗中给人办事收了好处报答李家去了,不然你们两个军户怎不去巡田捉狗,来啊,哥几个给她绑了!”
三人不由分说,呈包围态势就要动手拿人。
旁的不提,靠村民养活的军户不参与巡田捉狗着实说不过去……但这事还真是李文生安排的,原身那地痞流氓我行我素不干活,莽夫本事大脾气也大,一言不合就撂挑子,李文生一般不去招惹她。
野狗成灾又是大事,需要个干实事的,于是这种脏活累活就落到老实人王平身上,那么多天过去狗毛没打到,都以为狗跑去别处,渐渐也就淡了。
如今竟成了指控她与李家勾结的罪证,这么脑补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凌宴哭笑不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看这架势,不说清楚往后没法去镇上了。
抽出车上防身的草叉,凌宴双手持握呈防御姿态,面对围上的三人丝毫不怵,扬眉沉声,“你们想讲理就好好去议事堂说,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几个虽是中庸,但人多,对一个天乾自然有一战之力,可天乾力大无穷,真打起来他们占不到便宜。
两相对峙剑拔弩张,为首的村民最先冷静下来,心有忌惮,他对同伴使了眼色,然后道,“去就去,让父老乡亲评评谁有理!”
挥动锄头威吓,赶凌宴去议事堂。
跟赶猪似得,小驴向后闪躲,碎步绕到凌宴身旁。
吓到她的小驴了!凌宴神色不虞,挡在小驴身前,已是有些恼了,“别动手动脚,伤了我家的驴你们别想赖账!”
天乾气势暴涨,几个中庸咬牙硬抗。
看他们的样子,可怜是真可怜,凌宴不想闹得太难看,语气软了些许,“我要把驴先送回家再去。”
驴子受惊踢人就说不清了,不能带到议事堂,村民们点头应了,两人跟随凌宴打道回府,一人去报信召集村民安排旁人把守。
跟看贼似得。
本身无甚深仇大恨,一点误会而已,凌宴心有不爽,也没给几人好脸色就是,安抚小驴的时候嘴上多少有些阴阳怪气。
奈何那二人根本没听懂,非常无力了属于是,凌宴无语。
他们在门口等着,她安置好小驴和鱼篓,等凌宴来到议事堂,长辈们和看热闹的村民全部到场。
近来村里不消停,长辈们时常出面主持公道,索性呆在议事堂值班,茅屋哪有家里舒坦,整日处理琐事老人家疲态尽显,都累得不轻。
婆婆没想到来得会是凌宴,不由讶异,“这是怎的了?”
那三个村民你一言我一语,轮番抢话表述混乱,凌宴等急了,自述罪状,“他们说我给村长通风报信,不让我去镇上。”
“对,就是你!”村民一口咬定,拿凌宴不曾出力捉狗做文章。
话说到这,大家都听懂是怎么回事了,细想凌宴和沈青岚都没参与巡田捉狗,可谓摆在明面上的证据,很多人对这说辞坚定不移,一致认为不该让凌宴出村。
与凌宴不熟那俩家人眉头紧锁,已是信了三分。
“好哇,我就等那老匹夫回来,原来是你这天杀的报信!”
“谁说你改好了,我呸,你为虎作伥不得好死!”
“亲爹的命都不管,我看她啊,一门心思当李家人呢,挨骂也不冤。”
村民七嘴八舌骂声不断,风凉话一个赛一个起劲,吵得人脑瓜仁疼。
越说越过分,几家长辈难以置信,不等周大爷开口维持秩序,胡大夫已是气得不轻,别人不清楚,他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当即吹胡子瞪眼,大骂一声,“放屁!”
老军医发话,村民相互看看,不由一愣,骂谁呢?骂那痞子,好像不对啊。
婆婆清了清嗓子,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评理不是这么评的,有失偏颇不仅帮不上忙,倒适得其反,婆婆看向凌宴,“阿宴你可有话说?”
“就是,不能光听一边。”周大爷怼了怼身旁的胡大夫,让他压住性子,“怎么回事阿宴也说说。”
胡大夫重重“哼”了声,催促道,“快些说清楚。”好不容易学好莫名其妙惹一身骚,老爷子气得够呛。
乱糟糟的,被那么多双眼睛恶毒的盯着,被戳脊梁骨,痛骂祖宗十八代,凌宴第一次经受这么多恶意,成为众矢之的,一时间没能消化完全,脑子有些懵了。
她心累又茫然,想好的草稿不知该从何说起,但看几个长辈明里暗里护着自己,婆婆满眼期盼和鼓励,胡大夫一脸胡须根根写着痛心,周大爷和孟婆婆望着自己,眼神和先前一样无异,这些给了凌宴莫大的勇气。
她定了定神,扬声道,“不算惊蛰那夜要回的西边地头,我有九十多亩地落到村长手里,单说损失,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多,纵使有人给村长报信,这个人都不会是我。更何况官府办案都讲究证据,这几人光靠猜测空口白牙就说是我,我不服,也不认。”
凌家先前有多惨村里人都知晓,快被李家吞得一干二净,方才认定她报信的村民已有部分动摇。
下方村民接话道,“你赔得多?那你的钱是哪来的,还不是跟村长一起坑我们的血汗钱?!”
“我的钱来路堂堂正正,在座各位、镇上多少人都能给我作证。”凌宴挺直腰杆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震声反问,“你讲话可是堂堂正正?真凭实据禁得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