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392)
很明显,这人醒着,如此竟还不睁眼,看到她一系列反应,秦笙简直心疼又生气,还有点好笑。
这样下去没等她说完,这人不是把自己吓晕就是要挣裂伤口,睡了那么长时间,估计脑子还不好使,好不容易醒来,不能把人逼得太紧了,秦笙头痛扶额,“你先缓一缓,我等下回来。”
充分地给予对方空间舒缓,说完就先离开了。
蜗牛壳早在蛇身的绞杀下四分五裂,奄奄一息,而终于意识到自己错杀的大蛇满心懊悔,小心翼翼地托起那片湿滑的软体动物,万分珍视地将其放到头顶——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它在,就无人能伤及蜗牛半分。
然而七零八落的小蜗牛尚不知情。
伴随着熟悉的音色,几乎是秦笙开口的同时,凌宴立刻回忆起了那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重新堕入无边的恐惧与自责。
现下她还好端端的活着,在秦笙手下活着,怎么想怎么诡异,莽夫和王平怎样了?还有那只大老虎……那种无法与神明对抗的无力感令她精神都为之颤抖。
脚步声离去,听到大门锁上的声音,凌宴狠狠松了口气,这下胸腔又是疼得她呲牙咧嘴,脑瓜子嗡嗡的,好半天理不明白,她问系统,“秦笙她什么情况啊?”
关底大boss亲自出手救人!闻所未闻天大的好事啊!它们从一度被放弃的边缘一跃成为重点关注对象,最重要的是:往后再不用担心阿宴会被秦笙嘎了,系统可算扬眉吐气!
究竟发生了什么,该秦笙亲口告知,这个时候它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了,系统欢天喜地回道,【你马上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竟然卖起关子来了,莫名从机械性的语调中听出一丝开心,凌宴皱眉,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总不会更糟,破罐子破摔就完事了,在床上坐牢等着行刑呗,她生无可恋地想到。
被子下两双猫扑无影爪嗖嗖追着她的脚丫爪来,不疼,就是不舒服,她有些无奈地睁开眼睛。
四双猫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颇为火热,这是要闹哪样?
凌宴把脚缩回被子里,好好藏住,顺手抠了抠眼屎,额……没有那种东西,也没有奇怪的味道,身上很干净也很干爽,后背和屁股也没有那种长久卧床的不适。
她昏了多长时间?感觉好似没多久,心里还纳闷着,没过多久一群脚步陆续响起,屋里呼啦啦进来一群人,莽夫和秀才、赵婶胡大夫,与她有关的人那几家人都来了。
“哎呦你可算醒了。”赵婶扑上前来,喜极而泣,“你可知你昏了多久!你要再去呈英雄我就给你耳朵拧下来!你个不省心的混球!”
沈青岚深以为然,虎着脸却难掩喜色,嘀嘀咕咕地埋怨道,“再有下次,我就先给你腿掰断!”
“呵,甚妙甚妙。”胡大夫举着拐杖有些幸灾乐祸地道,“让你好好涨涨记性!”
“别骂啦别骂啦。”人再给骂晕就不好了,白若初长吁短叹,“阿宴姐能醒来就好。”
众人想想也是,七嘴八舌,纷乱又嘈杂地表达着喜悦之情,凌宴呆愣愣地望着他们挤在自己的小屋里,言辞间感觉自己好似睡了很久,而不起眼的角落里,两张熟悉的面孔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张武二人的老爹,他们没死?!
凌宴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手臂刚撑住床板,人们赶忙按住她,“能活下来都算你命大!别把伤口挣开了,对了,你媳妇也不傻了,她正好跑过去接住你,双喜临门啊。”
顿时愣住,她好似明白秦笙所说的误会了,问题到了嘴边,却敌不过那么张嘴巴,好像还是闭嘴为妙,凌宴茫然地听着人们说话,视线不由自主地寻到那抹如今不傻了的黄褐身影。
那天……不是自己的幻觉,秦笙真的去了?
早先做的那身短打沾染了生活的痕迹,袖子挽着,衣襟水渍未干,葱白的手臂露在外面,手掌泛红,秦笙一脸疲态,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瞧着倒是精神很好。
就是眼神她看不懂,怪怪的。
视线对上,偷看被对方发现了,凌宴似是忘记害怕,她呆愣愣地盯着秦笙,像是要从对方眼中寻得答案。
半张着嘴巴样子傻乎乎的,看得秦笙想笑。
见状,人们相互看看,脸上带了些揶揄之色,纷纷出言告辞,“我那还有活,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几个人留了下来。
一直没吭声的顾景之上前一步,挡住空气中纠缠不清的两道视线,“阿宴,你这次大难不死,多亏有阿笙悉心照料。”
后方的人稍微不自在一瞬,指尖掐着衣角,似是有些紧张。
照顾她的人是小蛇蝎?来不及细思,凌宴察觉出对方平淡的语调多有婉转。
晓得秀才的习惯,凌宴闻声看去,就见对方在跟自己使眼色,一团浆糊似得脑子稍微灵光了些,她想了想,应当是秀才知晓事情始末察觉到不对劲,跟她确认秦笙是不是下手杀妻来了。
凌宴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出真实情况,秀才二话不说就会去报官,而杀妻是死罪,她和秦笙的命绑在一起,如此也就意味着她和秦笙同归于尽。
作为受害者还得帮忙遮掩,和洗干净脖子没什么区别。
更别说接过只会是秦笙对秀才下手,她绝对不可能说,凌宴早早清楚自己孤立无援的境地,她回以眼色,示意对方安心。
顾景之皱眉,她应该相信阿宴的判断,可总觉得有哪不对,按下心底的疑虑,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你无事便好,切莫乱动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