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420)
秦笙也清楚这点,一直派鸟看着。
然而凌宴安排的第一件事就相当之累人——清理水渠,每人一段,倒不是故意为难他们,那两块田并非出自凌家之手,水渠修得很是一般,里面泥沙、杂质还有水草,水路堵塞进水缓慢,现如今更像个摆设。
如果放着不管,等夏天旱了根本没法灌溉,没办法,这又臭又累的活折磨跑了两个,凌宴按重体力短工的工钱给他们接了帐,没有不愉快,好聚好散了。
有累跑,自然也有坚持下来的,这里面让人震惊的莫过于那个裘寡妇,带俩半大的孩子一起趴在地上用手掏,硬生生给清理出来了,很难想象人在绝境会逼出怎样潜力。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剩下这八个都能留下来。
每家二斤风干肉肠、半斤排骨,再加上粽子,当给他们的节礼绝不寒碜,放到镇里都称得上丰厚了,做那么多就是为了犒赏这些长工,他们之间不光是单纯的雇佣关系、钱的问题,她的身份注定了未来的产业结构十分特殊,容不得叛徒,故而从一开始就注入忠诚二字。
当时在镇里,秦笙听了这个打算无语一瞬,有点悻悻,“你可真会收买人心。”
伤刚好就费心费力给人准备节礼,别说那些又急又穷的人了,秦笙自己都迷糊,她不就是吗,恨不得给阿宴掏心掏肺。
凌宴认真声明,“我这叫将心比心。”
与她做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秦笙还是不大理解,这个人身上无法理解的事情太多了,她释然一笑,不做争辩。
一节节肉肠挂在绳上,下方聚拢的烟气腾起,快天黑了,沈顾两家洗手告辞归家,沈青岚去畜棚套车,拽了两下没拽动大黑,有点急了,“嘿,你赖人家不走作甚?!”
孔武有力的天乾发了狠劲,给恋恋不舍的大黑扯出门外,一人一驴边走边较劲,大黑响鼻声老大,偶尔还有驴特有、有些滑稽的嚎叫,沈青岚想骂又不好骂,憋憋屈屈气得半死。
客人笑意盈盈地归家。
大黑和小驴才认识不久,也不至于这么舍不得吧,凌宴看向秦笙,秦笙摇头表示二驴亲近并非自己授意,这和凌宴的认知不大一样。
要知道大黑也是母驴啊!
看出她眼中的震惊和疑惑,秦笙解释道,“驴子喜群居,他们两个年岁小,喜欢亲近同类玩耍。”
凌宴看看乖巧的小驴,忽而眉头一皱,总感觉这话听着好像也不太对劲,嘀嘀咕咕去后院查看鹌鹑。
秦笙:?我没说错啊。
收拾完家中,凌宴到外面一看,墙根这头无甚遮蔽物,那公孙照正在山脚的树下窝着,以树叶为被,土地为床,真叫一个苦,她给对方送了张旧草席,棉被却是没要,就那么风餐露宿的在外头呆着。
凌宴不忍心,终是心肠软,与对方聊了聊,但公孙照对自己的狼狈不愿多提,她也只好铩羽而归,不得已,她去问系统,为什么对方一个正经的修道人,怎么会这般落魄。
系统的回答十分富有技巧,【支线任务——泄露天机,及人物志——公孙照的秘密已开启,静待堪破。】
忽然提及人物志,凌宴想起了胡大夫的秘密,老爷子装瘸告老还乡,被查出来也是要命的,怪不得榜上有名,顺便道明,领了翻倍后的奖励,一千积分美滋滋。
而让她意外的是,这次系统没有含糊其辞,相当于把答案摆在她眼前,那个公孙照应该是给人算命看相把不能说的事情说出去了。
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但这么神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凌宴也学会了迂回,“公孙照在书中有出现吗?”
【没有。】系统十分干脆地回道。
也就是说……和莽夫秀才是同一个结局,那样一个人竟然也没了?凌宴难以置信,“她不会在镇里饿死的吧?”
要比那还惨一点,系统默了默,反正秦笙已经透露了天灾的信息,它可以大方地讲了,【公孙照撑了一段时间,她死在蝗灾。】
死在蝗灾里而非饿死,也就是说……凌宴顿时打了个激灵,实在不忍再看那树下的身影,快步跑回家中。
各自洗漱干净回到屋里,凌宴还心绪不宁,拨开衣衫,轻车熟路地将伤口那一小小块皮肤暴露在外面,秦笙甚是无奈,也只得依她,“保持得还不错,肩膀能抬起来了吗。”
凌宴试了试,摇头,还是举不过头顶。
秦笙坐到床上给她梳理筋肉,没了早上被女儿撞见时的不自在,可……灯光昏黄,阿宴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别有一股温柔的风情,看得人喉咙发痒,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明天还是做字坯?”
有些没话找话。
“嘶……”凌宴眉头缩成一团,忍痛回道,“是啊。”
看她疼的难受,秦笙歇了旖旎的心思,“那公孙照……”
顿时,凌宴又打了个激灵,急忙问道,“公孙照怎么了?”
“没怎么,我是觉得她奇怪。”虽说鸟儿盯着无甚异常,可就是说不出哪里怪异,秦笙难免多想,“她都不问工钱,一天又只要一顿,都不符常理,以她的境况,难道两日后离开就能全身而退了?跟她打交道你留个心眼。”
虽说不怕,但秦笙本性多疑,不可能放过这些奇怪之处。
凌宴想了想,半真半假地道,“我估计她有点本事在身上,结合她所说经历来看,应当是涉世未深,泄露天机遭难了,可能怕连累我们,而两日后了了劫就不会这么落魄了?”
那公孙照都不是丰乡村的人,有手有脚说走就走,凌宴想了好一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