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436)
说干就干,拉锯刨木板,刺啦刺啦的声响从后院传来,秦笙抱着衣料缝制,不时分心看向后方。
看阳光落在那张温和的脸上,看锯子一上一下木屑飞扬,看她额角的汗水,尤其那双长腿,一只踩在木凳上,无限好风光,秦笙唇角带笑,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偷看了好久。
直到夕阳渐落衬得那人一身柔光,才不舍提醒对方,“时候不早了,你还要去山上吗?”
差点忙忘了,凌宴回过神来,收起锯好的木板,“啊,去看一眼,半个时辰回来。”
正洗脸洗手,计划怎么跟小崽打配合拿来布料交给缝纫机,一只手缓缓伸向眼前,她下意识后退,却被柔声叫住。
“莫动,你头上有木屑。”
幸好不是头屑,凌宴心头活跃万分,还能吐槽着自己,胸腔也跟着噗通噗通,身体却好似被人勾了魂般僵在那,任秦笙轻轻掸去赃物,离得太近了,雪白的腕处和那根红绳尽在支持,她甚至能闻到丝缕若有似无的香气。
为凌宴专门定制的温吞攻势还在继续,秦笙言笑晏晏,十分善解人意地道,“衣裳也脏了,去新家换身干净的吧。”
说得是很有道理,凌宴木然点点头,下一瞬嗖地钻进屋里,不见人影。
似是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她跑得比兔子还快,让秦笙精心准备的撩拨没了用武之地:帮她拍一拍肩头袖口的木屑,趁机……再让她脱了衣裳……
虽说只是外衫,那也全泡汤了!秦笙磨了磨牙,心中腹诽许多,院里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属于自己的那个正努力靠近对面的仓房,千思百转唯有惋惜。
是她动作太大,吓到她了?从未追求过天乾,秦笙难得自省自己的言行,而躲在屋里的凌宴眉头紧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算算日子,好像秦笙雨露期快到了,而结契过的AO有着特殊的吸引力,难怪……想到这,凌宴莫名松了口气,野山参买了那么多药材,应该能给自己配药,提醒下她一下也不耽误什么,虽说秦笙和季鸣弦be无疑,但她俩闹了乌龙就不好了。
打定主意,凌宴换好衣服出了房门。
两个大人还在为方才的近距离接触胡思乱想,却是没想到都被小小的人儿听到了去,她守在院里,凌宴甫一出门,以一敌二,同房主兴师问罪来了,“什么新家?母亲不住家里了吗?”
语调中浓郁的不安感迸发,问得双亲愣在当场。
“那是山上盖的新房子,你看,上山累了用来休息的,不住人。”凌宴指向那二层小楼,耐心安抚小崽,一边跟秦笙使眼色,“你娘跟我说笑来着,我当然跟你一起住。”
万万没想到芷儿想歪了去,秦笙自知失言头疼不已,连忙附和,“对,我跟你母亲闹着玩呢。”
笨拙地哄着。
家这个词意义太过重大,听说母亲有了新家,小凌芷以为不要她了,紧绷的小脸不敢放松,眼睛扁扁瞟向凌宴,“那我能跟母亲去吗?”
凌宴愣了一瞬,随即笑了笑,“当然能,来吧,你跟我一起去看。”
得了话,小凌芷这才转忧为喜,呲牙一乐,上前抱住凌宴大腿,猛猛撒娇。
揉了把她的小脑袋瓜,拿这孩子真没办法,如此一打岔,顾不得让缝纫机开工了,更是忘了雨露期的事情,凌宴背上背篓,右手抱起小崽,同秦笙报备,“我俩一会就回来。”
“娘一起呀?”趴在母亲怀里的小凌芷笑嘻嘻的,试图得寸进尺,“去新家~”
不让凌宴为难,秦笙立刻接话,“我就不了,还有点活没干完,你们去玩。”
凌宴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孩子出门了。
她们走后,秦笙望着门口,失力般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是,她一带娃的寡妇为自保差点杀掉前来投宿的房客,结果发现是一连串的误会,对房客动了心极尽撩拨,然而房客偏是那不为所动的榆木疙瘩,心里也有疙瘩,处处是疙瘩,如何把握分寸消除芥蒂,难之又难。
秦笙整个人无奈到家了,自诩聪慧的脑子也没了法子,像个眉头苍蝇似得乱撞可不行,思来想去,她决定找个帮手帮她分析一二!
这个人选……两个大龄未婚人士二选一,秦笙愁眉苦脸,选了更聪明的那个。
很快,她出现在顾家院里,与斟茶招待的顾景之大眼瞪小眼。
无奈顺利传染,并急速扩大,听完经过粉饰的前因种种,顾景之淡泊的眸子被剧烈的波荡占据许久,备受震撼鲜有词穷,不知该如何形容,恩将仇报?好似还不准确……
“阿宴性子软,她知你懂你也不怨你已是难得,你……怕是不合适。”
秦笙瞪眼,据理力争,“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且不说她来得匪夷所思我委实难以想到,那过往误会皆算是我自身过错,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宴那么好,谁会不喜欢呢?!如今我倾心与她、想补偿她、想得她青睐,哪里不合适了?”
这引经据典的大胆示爱和反问……顾景之脸颊又热又麻,不知该作何表情,整个人陷入长久的空洞,归成一句叹息,“阴差阳错啊。”
也不得不承认,阿宴是很好,秦笙会这般,也没什么好意外的,顾景之连番叹气。
秦笙也跟着叹气,“帮我想想法子啊?”
那头秦笙的救兵搬得细碎,凌宴则带崽进了新房观摩,房子建的不小,单层六七十平左右,一楼更多的是放置储物、以及方便走水的电器,二楼以及屋顶配套的发电设备位置都规划好了,只等实施,原本很快就能完工,可带了小崽,只得再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