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503)
第一次,她尚能以功过不可相抵,稳住心神,而现在呢……
现在,凌宴发现自己再不想逃,她沉浸在对方眸中, 甚至鬼迷心窍般,开始思考该花多少钱雇秦笙给自己当保镖。
野山参这么厉害, 一般人请不动,该多花些才行?凌宴摸出她漂亮的猫猫荷包,整个家底全部递了过去, “这些够吗?”
自觉上缴财物。
秦笙怔愣一瞬,阿宴好自觉!好乖啊!她昂了昂下巴偷笑接过, 荷包鼓囊囊的,内里银票按大小份额整齐排布, 碎银也归置在夹层里,一张银票折线颇深分外整齐,她一眼认出,这是当时收到第一笔山参钱,自己补贴给阿宴的那一百两银票。
这个家伙竟然一直留着没花掉?
是忘记,还是故意为之?以她的性格,肯定是后者,阿宴这家伙藏得真深呐!
若非今日之见,她真不知对方的小心思,秦笙快要笑出声来,拼命咬唇忍住,从里掏出自己的工钱置于掌心,把荷包还了回去,“这就够了。”
脸颊激动绯红,交易达成。
张扬而不失稳重,凌宴不舍移眼,只一枚铜板,“你……”
一文钱怎么雇保镖,可跟前这双眸子明晃晃的告诉她——你才是我的“工钱”。
恍然大悟,凌宴低头捂眼,避开了那“吃人”的视线,也遮挡自己热的发烫的脸,嘀嘀咕咕道,“这,这蛇太毒了,我怕它,误伤,换一样可行?”
大猫猫和熊瞎子目标太大了,凌宴胡乱思考着其他的可能性,乃至忘了自个是百毒不侵的属性。
秦笙看她一眼,翻腕露出手指上缠绕的小蛇,“它得我精血喂养,最是听话,绝不会误伤与你。”
用精血养蛇?凌宴满眼痛惜,也是有点急了,“你不是刚喝了净身汤身体不舒服,用血养蛇做什么,又不急这一时,哎呀!”
这大大方方的关心,真好听啊,秦笙实在憋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点而已,不打紧。”
养都养了,说那些责怪的话又有什么意义,野山参做这些不还是为了自己,凌宴闷闷叹气,“哎,等会我去抓些黄鳝回来给你补补血。”
“不想吃那个,等会我们带芷儿一起上山转转,带些虾子回来吧。”每次剥长鱼里的小肉虫都要好久,比起这个,脸快笑烂了的秦笙更想吃虾。
“嗯嗯,都听你的。”
“好了,你莫要打岔,过来看看它。”毒蛇骇人空口无凭,秦笙知她心性,要命的东西慎之又慎,更不忍取人性命,这很好,从怀中掏出两枚瓷瓶交到凌宴手里,“此药可解蛇毒,你安心便是。”
那可是致死率很高的银环蛇唉!野山参真的能治好吗?凌宴将信将疑。
看她那怀疑的小眼神,秦笙哼笑一声,“不若我让它咬上一口,你瞧瞧我可糊弄了你?”
以身试毒证明,她哪还有疑虑,凌宴连忙摆手制止她的危险行为,“不了不了,我信你就是。”
这还差不多,秦笙满意了,捏捏手中小蛇,“让它认识下,往后我不在你跟前,就由它保护你。”
免得再让人勒了,实在想想就气!
不过这大好的日子她不想思考那些,秦笙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脸。
毒蛇当保镖,闻所未闻,凌宴迎合头皮上前,端详那截细细的“发绳”,有种无从下手微妙,心头踯躅又紧张,莫名的兴奋和激动亦悄悄爬出。
“把手伸来。”秦笙轻声唤道,抓住她的掌心一点点靠近盘踞在自己手上的小蛇,阿宴手心温热,还有些微潮,吓出手汗了吗?
莫名好笑。
纯黑的小巧蛇头悬着身子,很快按照指令向自己的新主人探去,一抹清凉爬上指尖,专属于蛇类的奇特触感,凌宴咽咽口水一动不动,盯着“发绳”缠上来,然后盘在腕处,不动了。
当真听话,还挺凉快的。
一手红绳,一手黑白纹路的小手镯?奇怪的审美,凌宴有些为难,“能让它换个地方吗?我平时干活,碰伤它了就不好了。”
从上到下端详一阵,她们衣着向来以方便为主,并无长袖遮掩。
秦笙撇撇唇角,“不若让它盘在脚腕上。”
“试试看?”
天气太热,脚踝也时常露在外面,白色的纹路是可涂黑掩人耳目,可戴黑绳更为奇怪,二人开始寻觅保镖的栖息之所,秦笙以指点如何控制小蛇为由,趁机“上下其手”,堪称一本满足。
这个野山参,嘶嘶教人蛇语竟然趁机揩油?!凌宴左扭右扭躲她的“毒手”,身形比小蛇还妖娆。
你来我往,最终她们商量出一个合适,又奇怪的位置,凌宴发髻的缝隙间——当一根小发绳,可怜那几月大的小蛇,被涂成全黑又上上下下爬来爬去,累得够呛还躲不过当发绳的命运,安静盘在雇主头上睡大觉。
而派它过来的大巫,困倦沉睡时唇角亦神采飞扬,一丝一毫都压不下来。
幸好凌宴是个体面人,防晒工作做的很到位,不然非把它晒成蛇干不可。
那蛇极通人性,凌宴一开始还顾忌一二,时间一长却发现全无感觉,晚上解了发髻小发绳慢悠悠爬走,翌日早上趴在真·发绳附近歇息,生怕雇主忘了自己似得,令人欢喜,也令人心安。
早晚时分,每每看到这条小发绳,凌宴就会想到曾经那个心狠手辣的小蛇蝎,现在也一并……乖顺的要命。
不知怎的,唇角就翘起来了。
所以那些老鼠是用来喂蛇的……反正不是被猫吃就是被蛇吃,用粮食给它们加餐,完成生物链的一环也蛮好,于是凌宴只好接受家里养了一窝耗子的事实,渐渐习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