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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每天都想害我(602)

作者: 千雨成 阅读记录

毕竟大量铁钉构成的工具以及洗涤羊毛的石灰水才是关键,其他的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随便教给什么人都行。

人们手脚麻利的很,看那木桶转得飞快十分好玩,凌宴坐不住了, 自己去洗细羊绒。

细绒就是紧贴羊皮的那层绒毛,更柔软、也更珍贵, 穿起来不扎人, 正好给大小野山参做衣裳, 也能让合作伙伴见识下工坊的生产力,凌宴干劲十足。

和那时搬空马匪窝一样,凌宴惯爱亲自动手,众人知她性子,早就见怪不怪。

那竹夹虽能避免皮肤与碱水接触,可效率大打折扣, 要是有橡胶手套就好了,而且牧场挤奶、还有日常调配农药等等都需要手套防护, 也不知苏南风什么时候能把原料都送过来,那个倒霉蛋走丢的真不是时候啊,想到这凌宴就止不住腹诽, 只得默默祈祷萧王全须全尾的回去,别再出岔子了。

白若初研究明白了针桶的工作原理, 心头一本满足,上前报备, “阿宴姐,我这就回去看宅子。”

老弱病残整理羊毛,年轻力壮的在家里建房子。

“嗯,去吧。”工程师开拓了思路,该回去了,凌宴挥手放人离开,直到洗好两筐羊绒,叮嘱完众人莫要弄混,这才幽幽走了出去。

“裘好。”凌宴叫来裘寡妇,询问进度,“针法学的如何了?”

裘寡妇手上捏着几根竹针,钩织成的圆筒进展瞧着不错,可她眉头紧蹙,还对自己不满意,“已会大半,就是手生得很,总是错,其他人也一样。”

凌宴点点头,“错不打紧,熟练了变好,时日多得很,你们莫要自乱阵脚。”

“东家说的是。”裘寡妇低眉顺眼,颔首应道,“我这就去说与各位宽慰。”

凌宴“嗯”了声,让对方回了。

清洗、织物,这两大块细节都完全落实,中间的纺线工艺又有经验丰富的赵婶帮忙把关,凌宴放心得很,提前结束巡视,朝家的方向走去。

家与工坊的围墙一体,现下扩建开了侧门,长工开出条小路来,如今她不必上村道就能直接到家,方便多了。

脱离羊毛膻臭的环境,小风一吹,凌宴发现自己身上也染上羊咩咩的味道,不禁加快脚步。

这身味,别熏到女朋友才是,她回到小楼直冲浴室,认认真真洗净气味,不曾想洗到一半,浴室门忽地打开,赤果的人目瞪口呆,望着不速之客大方闯出,越靠越近衣带飘解……

那笑吟吟的唇间露出难耐的尖尖虎牙,步步逼近,在自己身上东啃西咬,她又变成了秦笙的味道。

“你不是放下豪言要等我的嘛……怎的,忘记了?”秦笙出言调笑,禁锢在怀中的人像熟透了的红柿子,随时都能爆炸,脚指头蜷缩在一起,羞得无处可逃。

凌宴确实做好了躺平的心理准备,但她没做好在浴室……天呐!

“好乖的阿宴~”秦笙的调戏还在继续,她玩心大发,捏捏这捏捏那,习惯性“指指点点”,“你看,这里是不是大了点……”

余光中的画面无法直视,根本没眼看!凌宴的羞耻心濒临极限,像是殊死一搏般,她堵上那要命的嘴巴,“你还是别说话了!”

生硬的制止,完全是硬撑出来的色厉内荏。

“嗯,依你,我不说了~”秦笙含糊地道,嘴巴答应地轻巧,倒是手上愈发之过分。

潮湿的水汽间人影交叠,伴随着溢出的流水,低吟不住回荡……

平淡温馨的日子多了许多激情,令人心神荡漾。

工坊有条不紊,九车羊毛全部处理干净,纺成毛线开始着手染色,最是粗糙的部分织成毯子等物,稍好些的织毛衣,凌宴和秦笙去到顾家取经,有懂得风雅的读书人做参谋绝不会出错,经过讨论,她们设计出两款衣型,一是适合劳苦大众、也就是不耽误活动,可做军需物资的粗线短款,二是适用于富贵人家的细腻绒布,经过凌宴指点,白若初弄出来的织布机排上了大用场。

另一边的拓建同样,掘地半丈,挖好冰窖雏形,修建书房、粮仓,仓库等等设施。

工坊两大部门热火朝天,长工的口袋自然跟着满了起来,有些人加班加点地做事,只因东家给了准信,不光发工钱、还有粮分。

这给了人们莫大的底气。

而与此同时,凌宴和秦笙都没闲着,后者仔细研究白僵蚕,还要种药,而前者找到村长,“南边果园离我家远了些,我想修条路。”

村道不归官府管,出钱就能修,南边的果子要摘,空地也该建镖局了,来往还是方便些的好。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没有拒绝的道理,曲村长登时露出一个颇为慈祥的笑,“你想修哪条?”

“按最近的路线。”凌宴比划了下,“路要走车,比现在的宽些,占的地给补偿,算我买的。”

这就需要跟各家调解,倒是那条路经过李家,就不得不去处理那对母子的尸体,曲村长眉脚一抽,“那你等我信便是。”

“劳烦村长了。”凌宴放下礼物道谢离开。

天乾翩然离去,谦逊和煦,曲村长不禁想到先前下发劳役,提点对方靠方钰美言几句在县里找个差事,然而人家自己搏了条更厉害的出路,几次救人竟谋得官身,以她的名声,家家户户都要卖她面子,修路不是难事,更何况还给补钱。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眼界不够了,后生可畏啊,曲村长看了看对方送来的精米白面,心情颇好地自嘲起来,着手为此事奔走。

很快,镇子保长派人下来,打开李家大门就被尸臭熏得哇哇呕吐,连带看热闹的人都跑了老远,磨了好久才捡出两具腐烂不堪的尸体,根本不成人形,据说腐肉迸溅得满屋都是,蛆虫乱爬,给那些见多识广的杂役都恶心的吃不下饭,好半天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