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609)
“我可快些好吧。”想她年轻貌美,小芷儿竟把她看老了,公孙照哀声叹气,看出凌宴紧张,她瞄了瞄主屋方向,很是贴心地道,“我看着她,她不敢作妖,你们放宽心。”
公孙照底气十足,看来是真不怕萧王,难道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凌宴笑笑,不管信不信,总归心情好上不少,“那你好好养身,需要什么同那姓张的少女提,不必客气,她给你取,我俩就在附近干活,中午回来。”
公孙照扬起笑脸,大咧咧挥手,“回见。”
俩人出门去往小楼,家里施工不便做吃的,她们昨天在小楼弄得红薯,搽碎洗粉忙了整整一天,这活很是累人,不过为了吃得放心,这点累也不妨事。
今日上山一瞧,白白的粉在盆底结块沉积,很是规整,倒掉上层的水,锅铲下去撅起一大块结结实实的粉块,好玩极了,秦笙手持锅铲玩的不亦乐乎。
凌宴笑眯眯地看着她,视线微妙,秦笙忍痛送出手里的锅铲,“给你玩会吧。”
还挺解压的。
“不用。”凌宴没接,抿唇偷笑,“我就是想看锅铲会不会弯。”
“啧,坏心眼!”就在这等着提她的糗事,秦笙拿锅铲拍了凌宴一下,嗔怪道,“你都弯了,锅铲不能弯?”
现学现卖,秦笙的回击来得很快。
凌宴欠身躲避,哈哈大笑,“当然能啦。”
嬉笑打闹,紧张的精神渐渐放松下来,红薯粉也完成了第二次洗粉,顺利放到锅中,俩人相互捶腰,轮番搅合锅底,乳白的粉浆逐渐发灰、变得透明。
凌宴兴致勃勃,“我们做个红薯凉粉尝尝看。”
秦笙乖宝宝似得坐在一旁等待,“对了,还得给那俩人准备餐食,你不能做的太好吃,要不我来?”
跃跃欲试一野山参。
看她想表演厨艺,生怕人家赖着不走似得,凌宴连忙制止,“近来煮粥蒸蛋就好,顺手就做出来了,不用你动手。”
秦笙遗憾咂嘴,“行吧。”
忙了一上午,饭点到家,凌宴准备餐食,秦笙带回红薯渣,一部分做成薯饼,一部分喂鸡和鹌鹑,剩下的拉到工坊那头喂养动物。
萧王在屋里用餐不与她们同桌,于是二人同公孙照一起用饭,小道士忌口颇多,气味重的葱姜蒜之类会自行挑出去,让二人不必刻意为她特意准备餐食,倒是狗、牛、雁、龟她绝不食用,谈笑间讲明了去。
除了牛肉,其他几样她们也不吃,同样不吃狗的习惯让秦笙对她多了两份好感,言辞亦是热络不少。
凌家饭桌没那么多规矩,很是随性,公孙照也展露了健谈的一面,过往见闻、天南海北都能聊上一聊,还很会捧场,对味美之物连声称好,却恪守戒律并不贪嘴,克制自律的人总是教人欣赏,凌宴和秦笙皆与她相谈甚欢。
谈笑声传到屋内,听她变着花样夸赞,萧王皱着眉头,慢悠悠将那滑嫩的蛋羹送入口中,她总觉那算命的故意跟她作对……
好在妻妻俩形影不离,免得她还要忧虑与人家眷独处闹了嫌隙,萧王也乐得自在。
信笺抵达县城,苏南风瘫坐在椅子上,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她的意思是让萧王在凌家静养,也好在王府那边设局趁机揪出内鬼。
想法与她们不谋而合,然而两封书信送达凌家的时间晚了许多,更有趣的是给她们的那封信,是以王府长史花大人的名义回复的。
苏南风尽力把自己摘出去,显然不打算对她们揭开她与萧王的关系,这天大的秘密,遮掩才正常,好在她没说,不然这口大瓜凌宴和秦笙可没法当面吃下去。
潜伏在苏南风身边,秦笙搜集了不少情报,却一直没能想通,“究竟谁想要萧王的命,钱家狗急跳墙?也不像啊。”
钱家送出去的情报是那替身的消息,根本没接触核心机密。
萧王不受宠,又被派到北地这穷苦之地,不光没机会发育,还要担心匈奴南下牵连被治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皇位的威胁很小,那些个皇子皇女有时间对付流放到乡下的小角色,不如经营自己。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萧王就是再蠢也不可能把钱家的内鬼当成心腹,更别说她不蠢了。
一是皇权、二是生意场,萧王逝去,这两个最直接的获利者都不像幕后主使,使得整件事愈发扑朔迷离,格外难懂。
凌宴想好几天浪费无数脑细胞,已然败下阵来,“充其量再多个皇帝使坏,放她出来开府钓苏南风的鱼,给南北商行的血脉一网打尽,为他那些腌臜事擦屁股,别的也猜不到,还是等苏南风做局把人揪出来吧。”
确实,只有这个三种可能,然而秦笙眉头紧蹙,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尤其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萧王身边的内鬼只是个开端,整件事复杂至极。
但也只是个想法,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不想阿宴思虑过重,秦笙便压在心底,没再提及。
鸟儿传信快得很,她们当天就知晓了,书信送到家的时候萧王已经能下地了,她主动走出房门与她们一道用餐,“客随主便,不必顾忌我。”
公孙照确实不顾忌,就当她不存在,继续与二人闲聊,萧王多数时间安静听着,偶尔也会咽下食物出言发表见解,语气很是随和,一如亲友宴会闲谈,不知是她本性如此,还是公孙照真有钳制她的法宝。
饭后,公孙照时常帮忙做些简单的家务,给小孩说说故事,那些游历见闻很得小凌芷欢喜。
小道士这么会哄孩子,这让秦笙非常意外,女儿同旁人相处,大大方方不露怯,再看不出从前瑟缩的模样,秦笙欣慰极了,忽而瞥见一幕,她怼了怼凌宴耳语一番,凌宴受她提示看去,只见那淼淼萧王也竖着耳朵一起听,却面无表情、兴致缺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