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670)
不多时,沈青岚敲门而入,假装看不到屋内的粉红气泡,也不想吐槽俩人出门还自带餐具的居家行为,忙不迭捧起早饭品尝凌宴的手艺,呼噜呼噜往嘴里嗦,发出舒坦的叹慰,“这虾干煮面真鲜,好吃,能教教我不?”
上次跟她们一起吃早饭还是去别的村落救灾,兵荒马乱,现在倒是悠哉多了,还能说笑聊天。
凌宴给她说了下步骤,让莽夫回去自个实验,“加鱼丸也好吃,等冬天汆些冻上,随时煮汤里,方便又好吃。”
沈青岚猛猛点头,十分受教,毕竟是要做景之妻子的人了,她得多学些。
“嘿嘿。”想了些什么,她忽然发笑,模样怪异的很。
抽风?不,是春情才对,凌宴秦笙面面相觑,笑而不语。
每人一大碗,身子由内而外的暖和起来,大家都很给面子,全部光盘,沈青岚意犹未尽,又要了两个烧饼果腹,等日头完全升起,时间差不多了,三人一道出门。
不知何时雨停了,地面积了水坑,脚步吧嗒,秋风席卷水汽吹来十分阴寒,好在凌宴早早备了厚衣,牵上小枣糕驾车前往县衙探望花见。
车内,沈青岚来的突然全无准备,鞋子还是薄的,走几步就湿了,只得裹着凌宴的外套在车里烤火御寒,她揣着手,看秦笙大氅裹得严严实实,捧着手炉美美嗦螺,这大冷的天,她那叫一个舒坦惬意,比大户人家还有滋味。
沈青岚歪着的嘴巴不禁吐露出一丝羡慕,“你俩真会过日子。”
感觉她说了句废话,秦笙挑眉反问,“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嘛,谁也不是为了受苦的。”
沈青岚噎了噎,若有所思,仿佛悟到了什么,扭捏地问秦笙,“你们……怎么这么好了。”
仔细想想,感觉她们的进展很迅速、也很突然,沈青岚一脸“教教我”的热切期盼。
秦笙想起当初自己搞不懂凌宴心思,在姓沈的和景之那轮流吃瘪,现下沈青岚来跟自己取经,真是扬眉吐气,她得意洋洋地显摆道,“因为阿宴是个好人呐,她脾气好性子软,会生活懂情趣,跟她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很开心,当然就好了。”
沈青岚:……多吃那俩烧饼噎嗓子,忽然撑得慌,不是很想听了。
她不继续问正好,秦笙也不想再往下说。
风水轮流转,秦笙颇有几分“小人得志”,主要是曾经景之袖手旁观,眼睁睁看她吃爱情的苦,还拿纳妾噎她,一想到这,秦笙就想让这俩人多淋一阵雨!看那黑心的景之什么时候求到她头上!
报复心作祟,秦笙窃喜开怀。
来到县衙,荀大人在前堂审理案子,已经交代好了,三人自行进入内宅,秦笙时间掐的很准,正好赶上医师给花见换药,那胸口正中的位置自然落到三人眼底,一块淡红色的斑痕,鸡蛋大小并无隆起,很像磕碰导致的,不仔细瞧都看不出来。
可一想到所谓的“喜脉”就是这玩意,还会长出人脸来,三人就心里发毛。
不巧,花见发了高热,伤口面积太大感染在所难免,这就很要命了,按商量好的,沈青岚自告奋勇用盐水冲洗清理创面,秦笙一边给她打下手,一边使唤医师奔走,继续趁机探脉。
场面有点血腥,凌宴加不进去,主要负责絮叨,三人拿起各自的剧本硬着头皮倾情出演,搜集情报。
不曾想忙碌的医师掺合一脚,“敢问几位大人,这破伤风的药方从何而来。”
问的是昨天她们带来的药,秦笙四平八稳地回道,“从我村一从军老郎中处求得。”
那医师问来出处,躬身道谢便没了下文。
胡大夫这军医的名号还算响亮,是个非常好用的挡箭牌,秦笙精心准备的药粉也能以他做借口,顺利给花见用上,这药粉有助于愈合,更有消炎镇痛的功效,涂上能好受许多。
作为天乾,花见身体很好,很能抗的,有秦笙出手,就更不用担心这位花大人英年早逝了。
给方钰用的就是这种,等几人处理完花见来到吏舍,小捕快还趴在床上,表情却是好看太多,见到她们还能挥起手来,激动得不行,“嘶,笙姐,你们昨日来怎不叫醒我!”
“快别动,伤口裂了有你受的。”秦笙赶忙制止她的危险行为,“天色晚了便没惊动你,怎样,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不热也不怎么疼了。”话音刚落,方钰又急忙追问,“外头这么乱你们怎么来了,我娘不知道吧?”
“赵婶当然不知道,以后你自己跟她说。”世道混乱,小捕快性命无虞,凌宴便做主瞒着赵婶,免得她跟着担心了,“送蘑菇的人听说你受伤了,你笙姐担心你出事,一定要来看看。”
是漂亮话不假,但也有真情在,如果没有黑羽令一事她们也会来探望方钰,秦笙承下这份情,“你安心养伤,别的不用担心,你缺什么,想吃什么跟我说,让你阿宴姐给你做好吃的,流的血都补回来。”
凌宴柔声附和道,“是啊,不用不好意思。”
方钰眼泪在眼眶打转,豆大的泪簌簌下落,她知道来这一趟危险又麻烦,正是因为知道,这探望更似雪中送炭,愈发感动,那些遇险的后怕和伤痛带来的脆弱再绷不住,“我想吃阿宴姐做的豆沙粽子。”
这个有点麻烦,不过问题不大,凌宴跟哄孩子似得,“不哭,等我们安顿了住处就给你弄。”
方钰泪眼婆娑,这才看到一旁的沈青岚,“青岚姐也来了,呜。”
沈青岚不善处理这种场合,也见不得她哭鼻子,大手一抬打断方钰煽情,硬邦邦地道,“我不是来看你的,你快别哭,你有时间哭不如说说谁害的你,我遇上了还能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