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822)
伴随着人们对顾沈二人大婚的贺喜声,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彼此近况, 各自找事做。
张娴有点郁闷,眼神不时瞄向白若初, 这么长时间没见想的抓心挠肝,人家还是对她爱搭不理,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气闷削萝卜,见缝插针地跟凌宴汇报下大致情况:家中一切正常运转,交代的任务全部保质保量的完成,让她安心休息。
家里什么样凌宴心里有数,工(羊毛、木炭、建筑),农(农牧渔林)业两大版块稳步迈进,前阵由王府牵头,各地衙门开始对百姓售卖耕牛,这是苏南风和匈奴进行牛羊贸易的结果,可以收拢资金。
工坊自然买回不少,一部分划给村内,另一部分落到田庄那,她花积分购置的高产粮种也都种在这两块地上,必须精耕细作,而烧荒过后这批耕牛立刻派上用场,再也不用像去年那样锄头轮出火星子、闪了老腰的松土了。
一如她们费心规划的那样,粮食蔬菜、药材及经济作物的全部种到土里,肥料也准备妥当,今年的口粮坚实基础打好了。
效率高了,做的事也就更多。
鱼塘、蟹塘,树苗、果苗的初步育种同样全部完成,只等凌宴一声令下,该放苗放苗,该种树种树。
有这样一个细心负责的大管家简直轻松太多,还有武峙,事无大小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也是凌宴能不问琐事只顾着解馋的底气,非常大方地给张娴发了奖金和假期,小白和管事们都要休息,她只能帮她们到这了。
“这期间认真做事的每人发二斤米粮、两个鸡蛋,嗯,家里人把米粮换成一餐肉食,让食堂犒赏一番。”凌宴守财奴不假,但她向来不吝啬手下,在她这做事只要勤劳踏实就有奖励,现下粮食最贵,吃饭问题一定不能含糊。
春耕苦寒工事繁重,这一餐太提士气了,张娴眼含泪光,“不辛苦,我代大家谢阿宴姐!”
这边凌宴红娘当得颇为生涩,那头武峙凑到秦笙跟前,“笙姐。”
一个眼神,不需多言,说的是地牢的那个家伙,李亮还好端端的活着。
危机解除,秦笙松了口气,雪地的痕迹难以掩盖,终于熬到春天不会让阿宴发现了,那人还有大用,可不能死咯。
一锭赏银抛到武峙手里,秦笙同样大方,“开春了,给家里人做几身新衣,过阵叫你妹妹过来识字念书。”
武峙连声称是,乐得牙花子差点飞出来,“谢笙姐!”
人心、忠诚需要维护,财富和情感缺一不可。
洗洗涮涮,解冻的肉焯水炖煮,另一口锅里满满的萝卜,炖菜不怎费工夫,不一会肉香与萝卜的鲜甜飘出,伴随着米饭的香气,舟车劳顿的人们在客厅矮炕上趴了一排,整整齐齐眯了过去。
好像少了几个人,凌宴脑子犯昏也记不起是谁了。
醒来时两大锅热乎乎的羊肉萝卜等着她们,汤也好喝的很,搭配米饭堪称一绝,众人捧碗呼噜噜畅快干饭,说笑而不拘束,这才是凌宴觉得日子该有的模样,舒坦的要命,人们吃饱离去,再好生泡个澡洗去一身疲惫就更舒坦了,她的体虚瞬间得到治愈。
归家第一件事睡饱吃,吃饱睡,休息好了再做事。
再没有路上“被衾多年冷似铁”的湿冷,熟悉的火炕干爽温暖,一家人舒舒服服钻到被窝里,直到凌宴被小脚丫踢到脸上惊醒过来才发现已是日上三竿,这一脚结结实实吓人一大跳,她咬了口白白嫩嫩的小猪蹄泄愤!
小凌芷淌着口水不愿睁眼,哼哼唧唧,“娘,大鱼咬我……”
凌宴笑得不行,在被窝里花枝乱颤,又挨了秦笙一脚,“别吵,我要再睡会。”
惨遭母女俩连环踢,凌宴撇撇嘴,这段日子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孩子,秦笙好辛苦,是该多睡会,她轻轻吻了吻她脸颊,理好她纷乱的发丝,不禁咧起嘴角,乐滋滋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把崽往秦笙怀里一塞,出门洗漱做饭留张字条,她要出去转转,转头上了山。
她们的冰雪小乐园,大滑梯、冰灯消失的无影无踪,午间的山林宁静祥和,阳光晒到身上甚是舒服,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烧荒的烟火气,和去年一样,还是有懒汉做事比旁人慢一拍,稀稀拉拉地在地里做事。
凌宴喘着粗气,不知为何,光是看着就觉心安。
从半山腰眺望,越过村落民居和大片耕地,远处荒地变得波光粼粼,瞧着心旷神怡,那是防洪灌溉蓄水池,和新修的水渠连成一片了,只要不是连年大旱,南边和莽夫的耕地都不用担心灌溉问题了,配合挖水渠的人家也有份保障。
能让那些人家全部松口绝非易事,许多人都做不到这点,包括渣爹,但她做到了,凌宴甚是感慨,还得是靠实力说话。
有畜力的加入蓄水池才会变得这般简单,官府下发劳役是官府的事,而这片土地是她们赖以生存的大本营,多劳多得,安居乐业才是家族庞大的根基。
那蓄水池也要好好利用,养鱼,种些荷花?待会等老婆孩子醒了要和她们商量下,对,还要找人看着,不可让孩子们下水嬉戏,又或者等夏天该教她们游泳才是,小家伙们整天锻炼身体,身板硬朗许多,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游泳应该也不在话下。
将问题记在心底,凌宴来到大棚查看她的小水果,里面气味奇怪,甜中带着酸臭味,她离开太久,果子成熟掉下来烂在地里都发芽了……不能进她的肚子实在太可惜。
大樱桃也过了结果季,树上光秃秃的,一个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