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每天都想害我(826)
明里暗里都在说谁要娶的谁给人家交代。
这什么混账话,太尉眸色冷了下来,气势威严,“那也是你的妻子!”
你的,无从辩驳,上官宁默然不语。
父女俩平静对峙,谁都不肯退让半步,只为她们心照不宣的、那个无法更变的过去。
“阿宁,死的人够多了不少你这一个,为父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父亲的话和他浓浓的忌惮在脑海中回荡,上官宁在门口站了许久,召唤凝秀,“去别院。”
她离开之后,燕窝鱼翅、奇珍异宝源源送到四夫人院里,范知秋望着仆从进进出出,呆愣愣的,心思不知飘到哪了,似是灵魂出窍。
看四夫人这般弃妇模样仆从们更觉她可怜,四小姐不回家让她独守空房,所谓珍宝都是补偿罢了,好在老爷还算明事理,不然四夫人的日子真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她的陪嫁丫头也习以为常,将东西收入库房,神情哀怨,“老爷又赏了好些宝贝,可四小姐她……”
那时她还不是太尉之女,温婉端庄的世家小姐分化成天乾,谦和有礼知情趣,不似其他天乾那般自大粗鲁,一双眉眼明眸似水暗藏秋波,迷得无数男女追求,轰动长安,如今竟变得这幅冰冷无情的模样,成婚整天不回家跟守活寡一样,等年纪再大些,她家小姐便想生子都生不出来了,硬生生耗着,这都叫什么事啊!丫头急得嘴角长泡。
范知秋回过神来,指尖理着头上玉簪,面无表情地训斥道,“多嘴,将那朱钗拿来。”
“是。”丫头咬牙听命。
范知秋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娟扇,望着外间春色再度出神,似是伤怀,又好似压根没把所谓妇君放在心上。
让人捉摸不透。
勾栏雅座,上官宁酒水一杯接一杯,一花枝招展的女子坐在她腿上百般娇媚,举止十分亲密,她定定望着对方卖弄风情,无动于衷,甚至有股杀气。
女子也不害怕,卖笑讨好倒酒,然而嘴唇不动语调低低,“主子,烟花似是丰乡村的凌大人无意间购得,又被人买走,几经转手出现在灯会,并未寻得那人的踪迹。”
凌宴?上官宁惊诧一瞬,说不清楚什么感觉,酒杯挡唇,“再探,多派些人手,切莫打草惊蛇。”
“是,主子可还有吩咐。”
思考片刻,上官宁忽然想到什么,钱家这么不择手段的敛财……她心头一跳,“先查她可在钱荣那边,不在的话……不必手软。”
女子领命退去,身姿轻盈,骤然越上墙头消失在黑夜中。
上官宁猛地喝下一杯,只觉寡淡无味,她有种预感,那么漂亮的烟花一定是她在召唤自己,也只得是她。
绝非自己患上癔症。
显然苏南风低估了自己和凌宴的倒霉蛋属性,有些相遇命中注定,不论她情愿与否。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凌宴终于让上官宁心心念念的酒坛和糖块出发去往长安,一起随之而去的是她的告罪书信——拉始作俑者出来鞭尸,总之都是钱家的锅,害她生病发不出货、又害得世道混乱路不好走,是人就有性子,上官宁那人瞧着脾气不好,定会迁怒。
不需要她亲自下场掐架,只是提那么一嘴即可,其实不提也没什么关系,上官宁只是一重保险罢了。
既然闹大了,那就往更大了闹,捅破这天才能改天换日。
去长安的队伍都是脑子灵光又能说会道的,到时自然有人替她们致钱家与死地,以小博大借刀杀人,不用自己动手堪称爽极。
凌宴对他们很有信心,哼着小曲搓模具再不见阴郁,身体好了梦魇也减少,上山下山,生活态度积极,主要是啃花心思做好吃的这点太明显了,秦笙才敢试探,“心情好了?”
“是啊。”凌宴知道她要问什么,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敌人才不会管她害不害怕,而时间会冲淡一切,她在学着适应,“这才刚开始,我会好好努力的。”
真让人心疼,秦笙不舍得了,将人拐回被窝,“你还是在这努力吧。”
凌宴:?
某种程度上来说野山参说的也没错,业精于勤荒于嬉,她的手臂力量是该好好恢复一下。
小凌芷回到顾家幼儿园上课,俩人又在小楼开始了没羞没臊的日子,她们各有各的事业要忙,偶尔倒出空来一起外出做事,她们在家,小驴似是安心终于不再忍耐,挑个时间大声驴叫,临盆时分,秦笙很有先见之明的撵人,凌宴不乐意,秦笙拗不过她,叫上人手一起助产。
月份到了,喂养精细科学,分娩非常顺利,羊水和血味混在一起味道十分古怪,凌宴曾在臭脸猫生产时闻到过,只是那个过程看着都疼,生产之痛艰辛伟大,令人动容,可让她难受的是小小驴蹄子上包着的一层软蹄,软软的,一根根肉穗似得赘肉从蹄子里冒了出来,好似外星生物的变种,让人生理极其不适。
凌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秦笙哭笑不得,扣去软蹄帮小小驴快速站起来,“你不是爱看修驴蹄,不知道这个嘛?”
“不知道啊。”凌宴肉皮发麻难受的要命,还忍不住又瞄了一眼,“修驴蹄都是大的,没见过这么小的啊。”
“有蹄子的牲口都这样,这样才不会把大的子宫踢烂。”秦笙解释道,试图发出邀请,“你看,像掐嫩笋似得手感不错,来试试吗?”
不试是不是胆子太小了,明明说过要努力的,可太掉san了,凌宴呲牙咧嘴,决定宽以待己一回,“我去拿胰子,你们赶紧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