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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每天都想害我(977)

作者: 千雨成 阅读记录

世人皆知,在乎的越多,软肋越多,秦笙必败无疑!

白白浪费这么多年,能耐心开出这么优渥的条件已是极限。

一番明明白白的安排下来,全部挑明,剑拔弩张一如战场,硝烟四起。

撕破脸来,凌宴不用压着邪火气息终于顺溜,反倒好受许多,她不气了,只觉可笑,这家伙洋洋洒洒的劝降来了?

多没有骨气的人会向弑杀亲族的死仇低头?这家伙真看得起她们。

秦笙好整以暇听她大言不惭,一腔愤恨戛然而止,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她脚尖撩了撩身旁农民揣手的河豚小姐,“听见了么阿宴,她要带我走,我抢手的很呢。”

她还有心情打趣?

季鸣弦不屑嗤笑,这秦笙安逸久了,真是脑子坏掉了,她正要开口,就见护食的狗又动了。

凌宴挪了一步挡在秦笙跟前,杀意已决,“想带她走,你可问过我了!”

季鸣弦斜了眼凌宴,正眼都懒得给,“不自量力,凭你也配叫板,你当真以为外面人多我就不敢动手了?”

秦笙笑了笑,“你当然敢了,可是从北地出发去往兴安山,山脉绵延格外难行,不如出海直达乌濛涧再登山顶直达雪玉,如此遥远我无福消受,季小姐,又或者该称呼你雪玉宫宫主,还是你自己回吧。”

有雪有盐、临近出海口、又有壮大的游牧民族,范围一缩再缩,景之说答案只会是乌濛涧的兴安山一代,对付自己这么大的事,雪玉宫藏着的那个老东西也该出马了。

季鸣弦,占据她身躯的雪玉宫宫主脸色骤然阴沉,“你果然记得。”

南疆大巫如此能耐,甚至反过头来探查雪玉宫,他手下遍布竟然毫无察觉?!真是好大的惊喜。

“我当然记得,家破人亡皆拜你所赐,誓死不忘!”秦笙一如进入攻击状态的毒蛇,身子盘起蛇信子嘶嘶,只等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一时间,诸多念头在心头划过,发生的太快,雪玉宫宫主一个没能抓住。

只差这最后一块拼图,他势在必得,什么官府道士,百无禁忌!秦笙在意的人那么多,他就不信她会学她娘!赢家只会是自己,“知道又能改变什么,我已经找到你了,你跑的掉么。”

对胜利积压数百年的渴望只差临门一脚,下水道藏匿的老鼠一改往日瑟缩,硬气不少,而接下来黑羽令行事只会愈发疯狂。

距宝藏只一步之遥,旁人坐不坐得住她们不清楚,显然雪玉宫宫主坐不住了。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秦笙压根没在怕的,她喜欢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我从未打算逃跑,倒是你远道而来,可舍得这份皮囊供我观赏?”

一条人命而已,养了多少年都无法和秦笙相提并论,雪域宫宫主当然舍得,可他同样也知今天带不走秦笙,何必做无谓的牺牲。

一晃多年,当初那个仓皇逃窜的小女孩长大了,直勾勾的直视自己,无畏无惧。

陷阱不够精心,手段也不够狠厉,雪玉宫宫主登时兴致缺缺,找到人就足够了,旁的不需要她费心。

眨眼之间,笑意松懈,方才志得意满的季鸣弦被浓厚的阴郁和疲惫笼罩,复杂的眼神落在俩人身上,萦绕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火/药味戛然而止。

看二人仍旧如临大敌,季鸣弦没再说什么,利落转身离去。

傀儡另有其人,是她自己才对。

凌宴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她拿回剑离开自个地盘,这才狠狠吐出一口浊气,“这老东西说不过就跑,真够垃圾的。”

“他知道打不起来罢了。”秦笙早说了,凌宴偏不信,紧张兮兮搞一大堆东西,可也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一大堆东西给了她莫大的底气,她才不用担心对方突然发难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季鸣弦孤身前来不是对手,外面那么多人瞧着,好端端的人总不能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见不了血。

秦笙也很惋惜,“不过能感觉到,那老东西对姓季的好像还是有两分在意的。”

原因未知,猜也猜不到,俩人都懒得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并不重要,她们的目标也不只一个季鸣弦。

秦笙起身拉过哆哆嗦嗦的凌宴,果不其然又湿了,不止是手,后背都是冷汗,这次确实没心情开黄腔了,拆下身上的暗器,秦笙脱力般坐在椅子上,眼巴巴望着凌宴,“过来让我抱抱。”

凌宴乖觉上前,秦笙顺势一拉,感受腿上的重量和温热的体温,将脸埋在她心口方觉安心,仿佛能汲取能量。

犹记方才,自打季鸣弦来此,转变并不明显,可见那老东西精于伪装,也是能随地大小演的主,可结束时反差之大,和鬼附身结束似得,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最吓人了。

表面上看和常人无异,可自己的身体做不得主,旁人说控制就控制了,比怪物还可怕,凌宴鸡皮疙瘩掉好几层。

作为完全体,季鸣弦不怕回廊的桃木木板,香料对她也是无用,秦笙几次回忆都说她脉象与常人无异,肉眼上来看她们没发现弱点。

但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打成筛子还能兴风作浪吗?降维打击就完事了,对敌人可没有胜之不武一说,武德充沛就完事了。

现在什么情敌不情敌的,一开始凌宴还计较一二,酸上一酸,可所谓的“琴瑟和鸣”,究竟出自季鸣弦本愿还是由那老东西代劳?这么一想心里凌宴只剩膈应,搂住秦笙的脑袋瓜,相互取暖。

这破事得烂在肚子里,坚决不能跟秦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