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影后前女友哭着求复合(94)
黑暗中只有女人轮廓的虚影,应急灯透过窗户门缝,照射进来,给桌沿椅子上镀上一层白色的微光。
“好喝啊,特别好喝!没想到稚鱼你还有这种做菜水平!”小田听见问话,极具热情地夸奖着,“南小姐,对吧?”
坐在那里的女人没有丝毫回应,小田也不感觉尴尬,毕竟在她眼里,南小姐原本就是一个矜贵高傲的女人。
谢稚鱼难得沉默,没有搭话。
要知道以她这种性格,除了南初外是绝对不会让自已认识的人说的话掉地上的。
可南初这幅模样,让她心中的郁气难以发泄,完全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有时候她觉得,南初比她想象得还要不在乎,她曾喜欢着的这个狡猾、冷酷,利己的女人,实际上根本不在乎自己。
窗外呼呼的风声更大,一时之间,客厅内十分安静。
谢稚鱼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自诩为很了解她,实际上却根本不了解她的心。
有些人甚至记不清楚自己三天前说过什么,而南初,在过去十年之后真的还是当年那幅模样吗?
她也只是在凭借着过往的记忆,来面对如今的南初。
不相信南初,因为南初欺骗过她。
谢稚鱼终于借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电光看清楚了她的面容。
女人在黑夜中静静望着她,眼中横亘着的是令人完全猜不透的复杂神色。
嘀——
头顶的灯光再次亮起,谢稚鱼被突然而起地亮光刺得眯起眼睛,生理性泪水流出模糊了双眼。
南初倾身而过,用泛着凉意的手掌挡住了刺眼的光线,明明自己也不好受,却还是用清泠泠的嗓音说道:“先不要睁开眼睛,慢慢来。”
谢稚鱼透过指缝,看见了她有些忐忑的眼神。
“……知道了。”
或许还是了解彼此的,她们的性格其实有重合的那一个部分,那就是特别擅长于自欺欺人。
眼前的女人是这样,她自己也是这样。
谢稚鱼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指腹的脉搏轻柔跳动着:“谢谢你。”
她知道,此刻的南初一定爱她,但不是全部的她爱她,也许以后还会继续爱她,但生命的长度会刺痛自己,提醒曾经的她。
——彼此之间有过并不能斡旋的地方。
有时候谢稚鱼也想过,要不然就这样算了。
可她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南初曾经毫不犹豫背叛的模样,还有她说过的话。
她将南初的手松开,脸上的神情趋于平静:“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谢稚鱼不得不承认,她实在是无法释然。
“……嗯。”
又是一盆冷水浇下,一定是因为之前冒雨赶来的缘故,南初的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本就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每当她觉得,自己与鱼鱼的距离拉近半寸,她接下来的态度就会提醒自己,那都是她因为太渴望而产生的错觉。
被触碰过的手腕上还残留着她手指的温度,南初拉下袖口,掩饰一般地说道:“你做的菜还是和之前一样好吃。”
桌上的食物随着冰冷的空气而变成残羹剩饭,油脂凝结在碗的边缘,软塌塌油汪汪的,令人作呕。
不知道是为她这句话,还是为她的讨好与迎合。
为什么不早些说出这种话,一定要在这里,在已经物是人非的时候,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呢?
谢稚鱼站起身:“我去洗碗。”
“我来帮忙。”南初和小田同时说道。
南小姐会洗碗?
小田在心里重重给了自己一巴掌,一定是汤姐总说她作为助理要好好工作,才导致她不过脑子,什么活都抢着干。
不管稚鱼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都没有权力发表意见。
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沉默。
“好困啊。”她浮夸地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嘈杂刺耳的声响,“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房间的门咔嗒一声关上,客厅内又只剩下了她们彼此。
谢稚鱼挽起黑发,用手腕上的皮筋在脑后扎好,露出精致小巧的五官。
她纯黑色的眸子只是扫了南初一眼,很快就端起碗筷走向厨房。
南初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跟上去,她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衣摆有些褶皱,头发也有些乱,她总怀疑自己的外表不够完美。
她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年轻了。
或许乱的不是外表,而是她自己的心。
自卑、自厌,又清高,组成了她这样一个复杂又喜怒无常的人。
“你站在门口挡路做什么。”谢稚鱼一边用毛巾吸干手指上的水分,一边说道:“只有夏季的被褥,有些薄,客厅的空调我会开高一点,要是实在是冷……”
她皱起眉头,想不到还有什么解决方法。
南初现在毕竟还在生病,她都想着要不然把主卧让给她算了,但以她得寸进尺的性格,保不齐会说一些让她为难的话。
“……”
南初停下动作,这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厨房的门口。
鱼鱼站在门口,唇瓣一开一合说着什么,但她完全没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只是想着,一定很好亲吻。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
是在梦境中经常有的触感,爱人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只有在那一刻,她才觉得幸福。
耳边突然很安静,只有鱼鱼说的话传进耳朵里,她说——
“为什么要这样。”
白色的灯光异常耀眼,南初上前几步,鼻尖闻到了柠檬味道的芳香:“一直以来,我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