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闺蜜唇友谊陷阱(134)
然后还不忘追着医生问了一堆注意事项,拿本子记下来,谨遵医嘱。
而在江以秋委婉表示她已经没事了,可以回去,公司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忙的时候,褚微月义正词严地拒绝,差点跳起来骂她。
“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呢?还想着工作,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江以秋不是她的对手,最后只能屈服。
按照褚微月的要求留院观察一天,再在医生那儿反复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可以回家,褚微月终于松口,开车带人回去。
结果回去的当天晚上,江以秋又开始头疼。这次来势汹汹,且没有预兆,如果不是强行忍耐着,褚微月怀疑江以秋会疼得在床上打滚,嘴唇被咬得渗出血迹。
这种情况明显不正常,但不管上次还是这次,都没查出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
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下,褚微月松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江以秋影响,她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场景应该发生在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她看到了褚母身上穿的衣服,褚微月记得清楚,那是今年过年自己给她买的。
虽然梦里一片灰色,但她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还有门前刚贴的对联,最后看到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春晚,确定了现在应该是除夕。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介绍下一个节目,喜气洋洋的音乐声不绝于耳,可是客厅里的人却没人在意这热闹的配乐。
不知是不是梦境的缘故,褚微月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听到母亲说话:“以秋……先起来吧。”
湫湫也在?那看来就是今年的除夕了。
她在哪儿?自己怎么没有看到?
褚微月心里奇怪,接着便感觉到自己所在的这具身体抬起头,声音哽咽:“阿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感觉到这具身体在不受控的微微颤抖,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褚微月愣住,褚母叫的是江以秋,为什么“自己”会回答?
她很快反应过来,在这个梦里她不是她自己,而是附在了江以秋的身上,所以没法控制身体,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存在。
褚母跟江以秋都在,那“褚微月”去哪儿了?
而且今年的除夕,她是跟褚母、江以秋,还有大姨一家一起过的。
现在只有母亲和江以秋。
褚微月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多想。既然是梦境,跟现实不一样也有可能。
不光没有大姨一家,连褚微月她自己都不在呢。
可今天是除夕啊,多好的日子,为什么妈妈在哭?
为什么湫湫也在哭?
她们在哭什么?
随着江以秋的动作,褚微月突然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个人。
她不能动弹,只能看到江以秋视角下看到的东西。
对方紧紧抱着怀里人,看不清脸。
她想起没看到自己的身影,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春晚还在放着,喜庆欢乐的旋律成了最扰人的嘈杂背景音。而褚微月在江以秋的身体里,全然跟她共感,和她情绪感同身受,被铺天盖地的绝望感包裹,快要喘不过气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
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溺水般的窒息感将她包裹。
窒息感彻底将她包裹之前,褚微月猛地惊醒过来,还在大口大口喘气,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惊魂未定。
呼——
是梦。
还好是梦。
褚微月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如果是梦,又怎么会有那么强的真实感?
她不敢想。
记起前几次江以秋在梦里念叨的话,“危险”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梦里确实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可是去年的除夕已经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们过了很开心的一个新年。
既然无事发生,那就说明这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
褚微月告诉自己,别紧张,别想太多。
可能是突然晕倒,加上路上差点出车祸的后遗症,那几天江以秋的情绪不太对。工作的时候还好,一旦闲下来总望着什么出神,心情也是时好时坏。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之后每天上学放学,江以秋都亲自开车接送她。
褚微月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学生,你是每天送我上学的家长。”
“干什么突然要接送我?”
江以秋说话向来有理有据:“你没刷到那个新闻吗?有个男人马路上拿刀砍人,一死三伤。我跟你一起,要安全一些。”
这新闻确实瞧着吓人,褚微月也刷到了,还是忍不住说:“但是加上你,也没什么用吧?你是不是自己怕了,所以跟在我身边,万一遇到危险让我保护你?”
江以秋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笑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褚微月当然知道这是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紧张,但小心一些总是好事。
“现在这环境真没法说,不一定哪天走在路上突然就出事。”褚微月直摇头,“真要说的话还是待在家里,安全系数最高。”
江以秋沉默片刻,没来由接了句:“没用。”
“我试过。”
后面三个字放得特别轻,刚出口便消散在空气中,褚微月没听清,轻轻“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江以秋只是笑:“没什么,安全第一。”
江以秋这段时间的情绪时好时坏,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褚微月看她这个样子不是办法,本来是身体上的病,要是这样下去,可别捂成了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