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p乱炖的神(36)
攻击性全消。
余慕荷微微泄了些力气,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尤宜嘉底气十足地胡扯:“此乃贫道师门之意。师门承接天命,天命如此,非人力可以推拒。”
余慕荷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但好歹看上去是松了口气,“真的不会牵涉到我家人?”
尤宜嘉:“自然。”
余慕荷微蹙了眉,不怎么信任地说:“你这话不顶什么用。我和千凝,不还是被你拉进这烂摊子里了?”
尤宜嘉:“……”
虽然但是,我一开始真的没有这么想,只是想让你俩报仇。
当然现在也还是非常坚定地想让你俩报仇,只是在此之外,比之前多了一点点另外的想法。
余慕荷并未松口。
尤宜嘉不想强求,只要余慕荷不把她卖了就行。正准备表达自己的想法,她看到余慕荷抬头,看向了皇后。
就在刚才,狗皇帝临走前,对皇后留下了一句话,“既然皇后守规矩,遵祖训,那你就代朕留在这里吧。”
然后冷哼一声,揽着那两个妃子离开。
徒留皇后在这里难堪、无助。
可即便这样,她还要站起身对狗皇帝行礼,笑着说:“臣妾遵旨。”
坐回座位,皇后强撑着让自己在眼角眉梢挤出笑意,应付下面的一群人,“众卿随意,尽兴就好。”
余慕荷脸上明显有怒意。
尤宜嘉收回自己想说的话,保持安静。
不知道过去有多久,余慕荷才把视线从皇后身上挪开,喃声问尤宜嘉:“真的可以让被亏待委屈的人,拿回属于她自己的公平吗?”
尤宜嘉虽然有上帝视角,还有金手指,但她在这里只有一个人,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有可能的助力,还都是些没有什么实权的人。
这个开局,纵然不能说是天坑,但绝对能称得上“被夹在地缝之中”。
她没办法很绝对地告诉余慕荷可以,也不愿意撒谎,实话实说道:“做了才知道。”
余慕荷安静一瞬,突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十几年前,一个小女孩跟着自己爷爷入宫,她手里拿着娘亲去世前做给她的竹蜻蜓,但是那个竹蜻蜓被一位贵人抢走,先是拆散,然后用脚踩,最后丢进火盆。”余慕荷看尤宜嘉一眼,目光缥缈,“小女孩哭得很惨,爷爷怎么哄都哄不好,直到有人拿着一幅蜻蜓图过来。”
尤宜嘉安静听着,没有插话。她要等余慕荷自己把话说完。
余慕荷缥缈的视线渐渐聚焦,锁定一处方向,“小女孩是我,给我蜻蜓图的是皇后。”
尤宜嘉侧头,朝余慕荷视线所至的方向看去。有两人映入视线,尤宜嘉问:“八皇子还是十皇子?”
余慕荷目光转到尤宜嘉身上。
尤宜嘉说:“我帮你报仇。”
余慕荷:“……说好的徐徐图之呢?”
尤宜嘉:“那总得开始‘图’吧?”
余慕荷不由低笑,手指按在桌面上,写下一个“十”字。然后她说:“不要让旁人知道,谁都不可以,千凝也是。”
尤宜嘉看她一会儿,才点下头。
这天夜里,尤宜嘉摸到十皇子营帐。
细微鼾声从里间传出来,里面的人睡得正香。
尤宜嘉悄步走进去,持刀压在十皇子脖子上最脆弱的一点。
冰冷的感觉和轻微的刺痛感惊醒沉浸在梦中的人,十皇子睁开眼,在黑暗之中看到一个身影。
正准备唤人,脖子上的利刃立刻深入几分,尤宜嘉压抑的声音响起,“别出声。”
十皇子呼吸霎时停了,“你想要什么?”
尤宜嘉沉声说:“竹蜻蜓,你有吗?”
“竹蜻蜓?!”十皇子显然早就忘了这件事,声音中的疑惑藏都藏不住,“没有!但我可以给……”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尤宜嘉在他衣服上擦去刀上染的血,回答他那个没说完的问题:“不必了。”
语落她转身就走,不欲多做停留。
可等她走到营帐出口,却突然听到外面窸窣的脚步声。
第19章 定律一
尤宜嘉停住脚步,屏住呼吸,举起了刀。
方才杀人时手起刀落,尤宜嘉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那人该死。
——不管从何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如此。
幼时仗着权势凌辱他人心爱之物,成年后又将那事忘得一干二净。
尤宜嘉不信人性本善,也不信人性本恶。
但她知道,一个人一旦暴露了“恶”的一面,就很难再成为特定意义上的“善”人。
不说别人,就说她自己。
白日里杀人,她还需要心理挣扎;方才杀人,却已全无任何压力。
至于现在……尤宜嘉知道,她又要杀人了。
脚步声逼近,来人已至门外,和尤宜嘉咫尺之距。
尤宜嘉呼吸绷得越发紧了。
她更用力地握住手中的刀,看着营帐帘子被掀开。外面的月光从缝隙中倾洒进来,沿着地面铺成长长一条。
药草香被风带到鼻翼,是很熟悉的味道。尤宜嘉心神一颤,后撤一步遮掩身形,没有立刻将刀挥出。
待到那人进来,月光消失,尤宜嘉在黑暗中持刀抵上她后心窝,沉默不语。
那人身体僵住,犹豫一瞬,轻声道:“是我。”
——余慕荷。
尤宜嘉收回刀,看着余慕荷转过身,确认了她的身份以后放松吐出几口气,调整自己微喘的呼吸。
待到余慕荷好些,尤宜嘉问她:“你来做什么?”
余慕荷:“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