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快穿)(66)+番外
“抱着。”
元滢滢抱着沉重的佩剑,鼻尖甚至能闻到未曾散去的血腥味,但她不敢丢开佩剑。因为若是她丢开佩剑,越曜怕是会同样地丢开她。
元滢滢抱着佩剑,越曜抱着她,一步步地离开了满是泥泞污秽的山腰。
英雄救美,最是能让人心动。
元滢滢看似克己守礼,可她的心肠最是柔软,若是哪个男子,能在旁人讥讽她是木头美人时,为她出言说话,元滢滢便会生出感激。
更何况,越曜于她,更有救命之恩。
元滢滢知道,她除了这张脸,并无其他可以倚仗的。她便头一次鼓起勇气,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她幼时进学时,也曾希望得到夫子的夸赞,元家父母的怜惜,可她一次都没有得到。在此之后,她再不主动去争抢些什么,因为元滢滢深知,无论她做出什么努力,到头来都是徒劳无功。
在越曜巡视时,元滢滢大着胆子,握紧他干燥温暖的手掌,把他拉进了黑暗偏僻的小巷里。
越曜本要出手,只是月光映照下,他看到了娇小姐白皙柔嫩的脸,便暂时垂落手,想要瞧瞧娇小姐的名堂。
“陆……陆曜。”
连叫越曜的名讳,元滢滢都显得艰涩,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唤一个外男的名字。
她支支吾吾地许久,却吐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越曜眉眼烦闷,目光瞧着街道是否有人经过,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漠:“元大娘子,寻我可有要事?”
他得不到元滢滢的回应,便转身欲走。元滢滢心尖一跳,慌乱地想着,若是越曜走了,她恐怕再没有此时的勇气和他见面。
为了阻止越曜离开,元滢滢解开披在肩头的斗篷,任凭猩红斗篷缓缓落下。她颤声道:“陆曜。”
越曜下意识地转身看去,那双漆黑漠然的眼眸,却突然有了起伏。
月光冷白,元滢滢的肌肤却透着柔和。她身着轻薄衣裙,薄纱掩映雪肌,透着几分若隐若现的柔美。她羞怯的脸颊,堪称完美无暇的身子,于这个阴暗的小巷,似一副令人永难忘记的美景,尽数显现在越曜面前。
此刻的时节,已不适合穿这般单薄的衣裙,元滢滢颤着身子,扑进越曜的怀中,她埋首在越曜的胸膛中,以此掩饰自己羞赧的面容。
“好冷。”
越曜心想,既是好冷,为何又穿着如此单薄。只是温香软玉在怀,他这句足够令怀中人羞愤不已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之后,两人便私下里来往亲昵。
元滢滢深知,如今所为算得上离经叛道,若是被发现,她的名声都要毁掉了。可她沉浸于此,难以自拔,她知道越曜不过是大理寺中的一个小吏罢了。即使元氏父母不喜她,也绝不会将她嫁给这样卑微的人。
可元滢滢不去细想,她痴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当真到了那一日,便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让她嫁与越曜。
但她与情郎私会的美梦,终究被人戳破了。
元母自然勃然大怒,让元滢滢说出情郎的名字。元滢滢不肯说,她心中明白,若是吐露出“陆曜”二字,元家人为了保护颜面,越曜的官职自然保不住了,恐怕性命也会不保。
见元滢滢闭口不言,元母关了她几日禁闭。却在一日忽然打开房门,允诺不再追问元滢滢有关情郎一事,只要她心甘情愿地进皇宫。
元滢滢怔然,不知元母因何要如此做。
元母为劝她答应,便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是元明珠因为好奇,偷跑进了圣人的船只中。待知道游船中的主人是圣人时,元明珠匆匆而逃,没让圣人看见她的面容。只是匆忙之中,不慎遗落了手帕。
那手帕是元家女眷统一绣制的,圣人自然辨认出来,便特意要元氏女进宫。元母自然不能随意寻个侍女送进宫敷衍圣人,而她膝下之女,只有元滢滢和元明珠。
进宫之事元明珠自然不愿,即使她愿意,元母也不放心送她进宫,据闻圣人性子阴晴不定,昨日还得宠的妃嫔,明日便被丢到冷宫,诸如此类的事情,也是常态。
元明珠固然聪慧,可诡谲多变的深宫,她怎么能受得住。
但不送元氏女进宫,便是公然违抗圣人旨意,显然是不行的。
元母思来想去,便想要送元滢滢进宫。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有亲疏远近之分,她待元滢滢这个女儿,并没有多少情分。
元滢滢心中不愿,元母便冷下脸来。
“为了区区外男,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元家违抗圣旨吗。”
说罢,元母又软硬兼施,直劝慰得元滢滢眼含泪花松了口,同意进宫。
为了彻底断结和越曜的情意,元滢滢亲笔书信一封,言语中宣称,她早就厌倦了越曜,区区一小吏,竟敢垂涎于她。元滢滢要越曜严守两人曾有私情的秘密,如若不然,她便不会放过越曜的。
一封绝情信送去,越曜果真绝了心思。他本就对这个娇滴滴的元大娘子,并无多少痴情,不过是她美色出众,又表里不一,分外大胆吸引了他的目光。
可不久前,娇小姐还对他言笑晏晏,今日却如此冷心绝情。越曜心头冷硬,立刻焚烧了绝情信。火光的阴影,在他冷峻的侧脸跳跃着,他声音冰冷。
“那便,如你所愿。”
梦中,元滢滢被送进了皇宫。她格外安分守己,但却惦念着昔日情郎,便托人前去打听,才知大理寺中,并没有什么名唤陆曜的。
元滢滢神色怔然,心中难以置信。
她拿出全部的金银,找来宫中最好的画师,亲口描绘着情郎的眉眼脸庞,要画师替自己画出陆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