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谈精灵的领主不是好女帝(271)

“完了！”伊古比尔惨叫道，“来不及了！神域已经降临了！”

这话一出，就像是要验证伊古比尔的判断一样，一阵轰然嗡鸣之声从光柱中传来，整个广场都被四散流溢的光明之力毁坏，地面裂开，炽烈的火焰从圣坛中汹涌而出，疯狂地吞噬周围的一切。

乌禄带着手下的神职者们及时捞出了地底的孩子们，此时他们刚刚逃过太阳之焰的吞噬范围，也和爱丽丝等人一样，惊疑不定地望向光柱中心。

——那里，正凝结出一个模糊的影像。

火焰升腾着，最初只是虚无的轮廓，忽然，一对流淌着炽热光焰的金色羽翼展开，其上光辉灿烂，映照着羽翼的主人也耀眼无匹，令人不敢直视。

“怎么可能……”爱丽丝在刺眼的光辉中努力看清了光柱中人影的面容，随后便目露震惊，“沙丽？！”

光焰在她的惊呼声中散开，露出了属于前任圣女的五官轮廓。

但这并不是爱丽丝熟悉的那个沙丽——她金色的双瞳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取而代之的是威严而冷漠的神性，在光明与火焰掩映下的那具胴体也通透灿烂不似真人，而是宛如由光明神力凝结而成，每一寸肌体都透着圣洁又致命的气息。

爱丽丝看着那道人影垂目扫来，心头警戒之意陡然攀升至顶点——不，这不是原本的沙丽。

“神降……”她下意识呢喃出了自己的猜测。

然而，她这句话刚出口，便忽然有个声音否定了这一猜测：

“不是神降。”

爱丽丝和乌禄两方同时循声望去，就连刚刚睁开金色双眼的“沙丽”也投去了毫无情绪波动的视线。

说话的居然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这儿的命运信徒，和他手中牵着的小孩。

一高一矮的两人跨过广场上混乱的废墟，朝着光柱中的“沙丽”缓缓走来。

他们的脚步异常平稳，与周围的狼藉和各种狂暴的混乱气息格格不入，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们的眼睛——无论是命运信徒的第三只眼，还是小孩的一双盲瞳，此时皆是银光流转，宛如星河凝聚，璀璨得让人不敢直视。

小孩和命运信徒挂着一模一样的表情，同时对着背生双翼的人影开口：

“可以凭借纯粹的元素体降临，光明，看来你是彻底苏醒了。”

有幸在场的乌禄裁决长恰好听见了这一句，他立即不敢置信地望向“沙丽”，目光着重盯在了那对耀眼的羽翼上，脸上难掩震撼之色。

即便身为宗教裁判所中最狂热的信徒，他也无法直视此刻那充满压迫感的神圣化身。

“光明之主……”乌禄的语气逐渐狂热了起来，“真的是您吗？”

“沙丽”缓缓张开双臂，金色的羽翼舒展。

乌禄目露激动之色，还以为祂是要回应自己的呼唤，但下一刻，光明神的目光却径直落在了命运信徒和小孩身上。

“命运。”祂终于开口说出了降临后的第一句话，冷漠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你竟敢出现在我面前。”

然而命运信徒和小孩却视祂身上的压迫力为无物。

借由他们的口，命运之神平静道：“我来问几个问题。”

光明神金色的眸子机械地转动两下，里头没有一丝凡人的感情。

“好吧，在毁灭你这两个神降容器之前，我允许你问三个问题。”

祂缓缓抬手，周围的光明气息骤然浓烈，明摆着打算在三个问题结束后便直接动手。

命运之神不以为忤，不如说，祂早就料到了光明的行事风格。

祂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为何降临人间？”

“为了肃清异端，遍洒光明。”

“第二个问题，”命运之神听到这个回答后眼色微冷，但祂还是继续问道，“异端是什么？”

“堕落黑暗的种族，不肯投向光明的一切。”

“好，最后一个问题，”命运之神直视着“沙丽”，“若我要阻拦你，你会怎样？”

光明神面无表情，抬起的手直接下压，用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无药可救。”命运信徒和小孩齐齐摇头，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庞大的光明神力如浪涛汹涌般袭来，爱丽丝先前召唤出的那些和这相比，简直就如萤火对皓月，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面对如此天灾一般的攻势，受命运之神寄身的两道人影却纹丝不动。

只见命运信徒伸出手轻轻一挥，一道淡银色的光环瞬间扩散开来，与光明神力碰撞的一瞬间，竟然将那刺目的光芒拨得转了个方向，直直朝着光明神自己击去。

光明神羽翼微展，下一秒那转向的神力如同被无形之手拦截一般，化作一道金色的涟漪在祂面前溃散。随后祂抬起另一只手，双掌合拢间，周围的空间骤然凝固，无数金色符文在空气中浮现，宛如一座绝对封闭的牢笼，朝着命运信徒和小孩压去。

“拿神域来禁锢，是欺负我真身未在此地吗？”命运之神哼笑一声，操控着命运信徒第三只眼大睁开来，里头的银光愈发明亮。与此同时，小孩却猛地双眼一闭，软软地朝地上倒去，却在触地前被命运信徒扬手丢给了爱丽丝和耶尔。

“快走。”一道细微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正是命运之神，“带着这孩子立刻逃，带着他，你们便不会被

光明观测到，尽快返回约因郡，我们还会再见的！”

言罢，爱丽丝眼尖地看到作为载体的命运信徒耳洞里开始往外渗血，明白命运之神虽然能短暂和光明神相抗，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