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谈精灵的领主不是好女帝(299)

面对着已经呈现一边倒的同意结盟趋势，卡萨利翁陷入了沉思。

良久，狮子王缓缓站起身，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如果人类敢背叛我们……那么第一个就撕碎那个领主。”

……

房间内的异族们在经过一番密谋后达成了共识，但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他们窗外，有两道人影已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爱丽丝和耶尔在完美的暗元素掩护下隐匿了气息和身形，看着异族们逐渐倾向于结盟，爱丽丝的嘴角轻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她甚至还心情很好地扭过头去打趣一旁的耶尔：“看起来精灵一族对你是真心敬爱的，连刚刚那种话都说出来了。”

耶尔闻言只淡淡道：“我不需要他们的敬爱，只要那群家伙不给您找麻烦，我就可以勉强忍受他们。”

爱丽丝挑了挑眉，伸手掰过暗精灵此刻显得格外冷酷的脸，然后满意地看到那上头的冰霜破碎，变成盈在他眼里的一汪水。

耶尔的耳尖迅速红起来，在爱丽丝的主动亲昵下有些把持不住地想要靠过去。

“……主人。”他轻轻地唤了一句。

爱丽丝对耶尔的反应并不意外，她微微一笑，像是劝慰，又像是试探道：“他们毕竟是你的亲族，又是真心对你，不感动吗？”

耶尔抿了抿唇，突然低头轻轻咬了爱丽丝捏着他下巴的手一口：“我也是真心对您，您不感动吗？”

爱丽丝指节还被得寸进尺的精灵叼在嘴里，一下子被他始料未及的反击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先试图抽手。

可耶尔就像是咬住了肉骨头的狗，又像是鱼到嘴里的猫，一边含着她的手指不放，一边又抬起眼用那双漂亮到有些妖异的眸子望着她，神色间是不知何时无师自通的勾引。

“主人，”他含糊地说话，爱丽丝几乎能感觉到有什么温软湿润的东西舔到了她的手指，“您说句话呀。”

爱丽丝头皮发麻，没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了，只满心在嘀咕他这都是跟谁学的？

简直、简直不成体统！

她抿了抿唇，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冷静自若，可心跳的频率却无比诚实——耶尔的目光太过专注，那眉眼温柔得几乎能化出水来，让她不自觉感到口干舌燥。

“耶尔，”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别胡闹。”

耶尔这才缓缓松开叼着她指尖的嘴，低头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暗精灵抬起头，轻声道：“我没有胡闹，主人，我只是想听听您的真心话。”

爱丽丝忍不住微微偏过头躲避他的视线，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副被她藏在魔法塔里的银链颈环。

“别再这样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重新看向暗精灵，口中说出的话却不知道到底是在警告他还是警告自己。

“我很珍惜你，所以……”她艰难地试图坦诚，却怎么也挤不出后头那些劝诫的话。

她想说他们最好还是保持距离，否则她怕自己控制欲失控，会伤害到他。

也想说叫他不要这样卑微，会助长她心头那把贪婪的火焰。

可是最后她都没能说出口，而是败在了耶尔静静看着她的视线之下。

“我明白的，主人。”暗精灵目光温和，却带着点儿让人无法忽视的执拗，“可是我太想在您身边，而且我还想成为您身边最重要的、最无可替代的存在。”

他没有再靠近，也没有多言，而是稍稍退开一点，口中的话却没停。

爱丽丝听见他轻轻地道：“您就当，是我贪婪吧。”

这几个字落下的时候连夜雾都惊不起，却像是重重砸在了爱丽丝心头，让她心慌意乱。

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企图借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却清楚地感觉到耶尔的注视依然存在，那种温柔的、痴迷的、执拗的，混合在一起竟成了种暧昧的压迫感。

“我们回去吧。”

最后，她只能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样，本能地选择转移话题来逃避他的感情。

面对她的故技重施，耶尔也一如既往地配合。

他温顺地点了点头：“好的，主人。”

……

第二天。

异族们重新坐在了爱丽丝面前。

早餐的香气依旧弥漫在城堡餐厅内，但在所有人吃饱喝足后，桌上的那些面包、奶酪和火腿就都被撤了下去，只留下坐在餐桌主位的爱丽丝、她身边的耶尔，以及异族的六位话事人。

“看各位的样子，像是有话要对我说？”爱丽丝道。

“你很聪明，也很危险。”卡萨利翁开口，说出了自己琢磨一夜打好的腹稿，“但至少现在，你的确展现出了合作的诚意，不过结盟一事事关重大，我们需要回去和其余人商量，不能现在就答复你。”

爱丽丝轻轻一笑：“这是应当的，那么各位打算哪天返程？我派哈娜他们护送你们原路返回。”

“今天就走。”狮子王果断地道。

爱丽丝闻言挑了挑眉：“不再住几天吗？我很希望各位能多多感受一下我们约因郡的风土人情。”

树人族长回答道：“据你所说，光明神已经苏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动第二次神战，我们必须得回去早做准备。”

“好吧。”爱丽丝略微露出一丝遗憾之色，将视线转到了暗精灵二长老身上，“萨尔兰阁下呢？也要跟着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培育良种？”

“他回去。”出声回答的居然是耶尔，精灵王瞥了一眼张嘴又闭上的二长老，直接替他做主道，“我已经学会了怎么利用种族天赋培育良种，之后的事我完全可以帮您，让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