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是臣心上人(61)
“你是想本宫去告发他们?”言殊有些犹豫,太傅在陛下心目中是何等地位,岂是这私情能撼动的。
然芳却摇了摇头:“不,娘娘,与其告发两人,得罪前朝重臣,不如将这一状况找机会告诉陛下,并恳请陛下放太后出宫……”
言殊眼前一亮:“正是,本宫做了这顺水人情,放了太后出宫,随意给她安一个身份,成全她和太傅……如此既笼络了前朝,又使姚蕊在宫中孤立无援!”
然芳点头:“这不比做恶人强上许多?娘娘英明。”
言殊满意笑了笑:“你呀,真不愧是本宫的得力帮手!你放心,我这几日便多劝陛下去你那里。”
*
符骞一夜未睡好觉。
下朝之后,他留太傅下棋。
黑子在他手指间摩挲,已过半刻,那棋子磨得发亮。
他好不容易找准位置放上,缓缓道:“朕已选了姚氏为后。”
“臣知道。”崔寂认真盯着棋盘,不曾抬头。
“申国公府……”提及国公,符骞有一瞬的心疼。
姚家虽是旧臣,却并不像之前那些反对他的余孽,申国公和其子更是早早投入他手下做事,大有抗衡太傅一派的趋势。
好不容易选的这颗好棋,却偏偏没下对位置!
说起来,也全怪姚家贪心,他原想立了新后,再让姚蕊进宫封个妃嫔,以示看重姚家,谁知国公竟想做国丈!
上一个国丈的下场,他以为他能逃得过?
崔寂让了他一子:“陛下该动手时需果断,上一回并未见陛下犹豫不决。”
符骞把最后一子置上,赢下这盘棋。
他下定决心,道:“如此,朕就仰仗太傅了。”
如今能动得了申国公府之人,也只有太傅了。
御书房外,有公公突然禀报:“陛下,言嫔娘娘来了。”
崔寂立刻起身告退。
出门时,正和言殊打了个照面。
言殊看着他,意味深长笑道:“太傅也在。不知太傅打从哪儿来?”
“臣鸡鸣而起,昧爽而朝,自然是从臣的府邸而来。”崔寂面不改色。
“臣妾看太傅时常忧国劳累,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尽心侍候。”言殊眼波流转,软软倒向符骞,“陛下!太傅也是朝之重臣,日日为您操劳……您就不打算给他赐婚,以示天恩?”
符骞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越来越大:“爱妃竟敢这般放肆!妄议起太傅之事!”
崔寂未再多留,转身退去。
待他走远,言殊顾不得疼痛流泪,忙道:“陛下不知,有人向臣妾告密,太傅夜夜私闯昭阳宫,与太后密会……”
符骞缓缓放开她,满目讶异:“爱妃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陛下!”言殊跪地,“昭阳宫人亲眼所见!陛下若不信,可派人默默看守几日,定能看到!”
符骞沉默半晌,眯起双眼。
太傅未免太过过分,仗着从龙之功,竟敢私闯禁宫!
他得亲眼去看看……
言殊趴在地上继续道:“陛下切莫生气,臣妾以为,不如成全太傅之情……”
第37章
“太傅今日不见客。”
管事在府门处劝退了一批又一批客人。
直到遇上隋行知递了拜帖。
“我不是来送礼的!我有要事拜见!”他不顾其他送礼之人的脸面,跳脚往府里看去,恨不得嗓门再大些,好让崔寂听到。
管事的见是他,也算熟人,摇了摇头凑近他耳边道:“我家大人今日奇怪得很,他昨晚夜不归宿,回来便沐浴更衣,把自己关在房内熏香!方才下人进去送茶,那身子都快腌入味儿了!”
室内,崔寂正敞怀闻香。
昨夜床榻之侧燃香,正是这“三两玄参二两松,一枝栌子蜜和同,少加真麝并龙脑,一架酴醾落晚风。”①
她喜欢什么香味,他便恨不得将自己腌入味。
他修长的手指正翻动桌上医书,上边著道:妇人行经,腹痛如绞,若成婚生子或症状可减轻……(纯属作者瞎编不要信)
崔寂皱眉深思。
那话本子里描述几乎全是太后出宫期间,两人在寺中如何纠缠。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好像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
隋行知闯进来时,满屋香气袅袅,太傅发梢淌水,斜倚榻上,露出胸前一大片……
他慌忙抬起袖子遮住脸:这幅香艳场景,是他能看的吗?
管事带着家丁气喘吁吁追了进来:“你小子,跑得倒快!扰了我家大人清净,他饶不了你!”
崔寂合上医书,缓缓道:“让他进来。”
管事带着一群家丁又匆忙退了出去。
隋行知这才躬身作揖:“大人,下官若闲来无事,是万万不敢来府上叨扰的。”
崔寂坐直身子,将衣衫合拢:“六郎随意。”
隋行知放下双手,这才大着胆子嗅了嗅这香味,一时觉得好像在哪儿闻过。
他又偷瞄了一眼太傅,不禁想起他和太后之间,猛地一拍脑袋:“这、这香是太后身上有的!”
崔寂目光沉了下来。
这细枝末节,他竟觉察仔细……
难不成,他暗自对她上了心?
崔寂心中警铃大作。
“六郎闻错了,此香是我常用之物。”他冷冷道。
隋行知自顾自地反驳:“不可能!这香气甜腻,本就是女子所用,我鼻子灵着呢,太傅往常明明喜爱
沉木梨花之清冽!”
“狗鼻!”崔寂气道。
谁知隋行知哪壶不开提哪壶:“且不说闲话,下官今日来,是求太傅带下官进宫,下官有要事面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