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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她也不想修罗场(清穿)(155)

作者: 若淆 阅读记录

卫素瑶摇头,一副蒙受冤屈的表情。

他怜爱地抚她蹙起的眉,又弯又长的眉,毛茸茸的一撇,是夹在书页里的风干的柳叶,他在她眉梢轻落下一吻,她的睫毛簌簌颤,挂着他的下巴。

他犹如置身异界,或是梦中,林间的月色朦胧,她是朦胧的,自己也是朦胧的,一切真真假假,说不出的奇诡虚幻。

偏生他不想顺势而为,偏生要在虚幻中较这一点真。

他半哄半逼:“我可不想被你当成别人,说出我的名字。”

卫素瑶摇头,想不动了,没有心思去想难题,能不能晚点想?

“不想说......”

“说。说对了,我就跟你下地狱。”

她无助地呜咽。

“我是谁?”

卫素瑶空惘一瞬,努力自飞窜的火舌中找寻记忆。

“我是谁?”

她听到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尤为清越,这声音太熟悉,每次听到就会由衷微笑。忍不住抬头想吻他,却被他死死按着。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快被烧得熔化了,身上有液体在流溢出来,再不抓紧,她就要没了,就要化成一滩血水了。

她眼里充满绝望,可是他毫不松动。

她只能冤屈地想他是谁。其实有点知道的,可那个名字被拦拒在意识之外,呼之欲出,就是差那么一点。

她张张嘴,说不出来。

她急得快哭了,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拽他,然而双手也被他箍住压在头顶,彻底不能动弹。

这比上刑还难受。

是了,上刑。

“慎刑司。”她喉头一滚。

曹寅紧绷的面色松动,没想到她给了这么奇怪的一个答案,真叫人哭笑不得。

他也折磨她够了,伸手去抚她额头的发丝,动作轻缓而爱怜,“阿瑶妹妹啊,原来你知道。”

卫素瑶脑中裂开一道缝,愤懑而委屈道:“曹大人这种时候还捉弄我......”

“不捉弄你了。”他温柔极了地含住她的唇,“是怕你稀里糊涂,连自己男人也记不得。”

呼吸绵绵喷落,秋夜里桂子飘香,叫彼此的气息也馥郁起来。

不远处溪流潺湲,夹杂进衣衫褪落的轻响。

她衣裳的红在月下不甚明了,但通体的白却触目惊心。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摸到那凹凸的脊骨和紧绷的肌肉,这是她渴求已久的**,背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肋下也有数道细小伤痕。

他给她讲解,那道长疤是皇上遇刺时他挺身抵挡所致,没了半条命,出了许多血,后来便从乾清门调去慎刑司办差。

他又告诉她肋下伤痕是古北口打虎被猛虎抓伤所致,虎爪虽凶,但他也不亏,那虎受了他四十二刀。

她抚摸他身上的盲文,去识别,去记忆,每一道痕迹都有了意义,有了意义的**更叫人爱不释手,她热烈迎合。

他生恐她娇嫩的肌肤被地上的草木划破硌伤,视若珍宝地托着她,低头在她耳边道:“忍着些。”

她还没意识到要忍什么,那含泥带露之地骤然撑入一腔暖热。

他们彼此贴合,一刹那感到充实和安心。

卫素瑶觉得体内的炽热的火芯被他打散了,虽然带着痛楚,但也有不破不立的痛快,忍不住叫唤出声。

他的吻绵绵密密覆来,她像是在船上轻轻摇撼,头顶传来树叶的沙沙响动。

船桨划动湖面,令她激起涟漪。

一个点一个点,散成一个圈一个圈。

炙热被一下又一下冲开、搅散,她自炎酷沙漠来到江南烟波之上,一片春愁待酒浇,他俯身渡她酒。

雨点打在脸上。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她感到久违的清凉,绞结的眉宇舒展开。[1]

忽而山雨欲来风满楼,雨点变密变大,山风如注穿堂而过,她的小楼摇摇欲坠。她感到承受不住,伸手撑住树干,手臂却一下一下地弯折。小楼最终摧枯拉朽轰然倒去,船破了,伞翻了,她坠入浪中,湖水淹没她,她张口呼吸,在死生交界处顶不住地颤抖起来,视线被暴雨涮得模糊。

她骇然而无措地一阵喘息,震颤过后,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她是谁,他又是谁,他们在干什么,前因后果,一切再清楚不过,她也因此有了羞耻心,迎合的姿态收紧,咬唇不发出声息。

“怎么了?”

卫素瑶不说话。

曹寅敏锐察觉她的变化,“害羞了?”

她还是不说话,连闷哼也没有,安安静静地任他所为。

他仿佛是轻笑一声,俯身撩开她堆积在鬓边的乌发,“清醒了好,我喜欢你清醒的样子,至少很认得我。”

卫素瑶脸烫得不行。

他扶她起来,让她坐入他怀,拥着她轻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如好好享用我。”

卫素瑶红着脸啐他:“曹大人又调戏人。”心却咚咚跳起来,在这静夜里格外分明。

他覆上她心口,轻佻地呢喃道:“你听,你的心为我跳得多狠,你心里是不是也有我了?”

卫素瑶吸一口气,“绝没有,我是紧张。”

“嘴硬。”他动得激烈,叫她忍不住低唤,“心里没有便没有罢,身体里有也成。”

卫素瑶不堪承受,咬牙道:“登徒浪子!”

曹寅亲她额头,桃花眼盯着她笑,“不敢当,清白折在你手里,还要被你诋毁浪子,我真冤屈。”

说罢他像存心捣乱似的,变得很慢很慢,慢得每一寸每一毫都清晰可感,卫素瑶皮肤酥麻,她往后退开,他却迫上来,卫素瑶告饶:“你能不能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