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突发恶疾(121)
“我若是想冲着他去,刚刚就直接挑明了。”
揽星河没有将顾时南的敌意放在眼里,他久居神坛之上,超脱凡尘,众生在他眼中有如蜉蝣蝼蚁。
神不会在意他们的想法。
“我只是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顿了下,揽星河话锋一转,“真相是被淹没后的咏蝶岛,有朝一日会再度浮出水面,你觉得你能瞒他多久?”
顾时南固执道:“我只是想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可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揽星河没有继续争辩,他身处局外,说太多会破坏别人的因果。
他抬起手,掌心上闪烁的光芒纯粹耀眼,比经过神明之泪洗涤的灵力更加干净,笼罩在顾时南身上。
“你这一身魔力并非轻而易举能渡化,该是谁背的命数,旁人替代不了,好自为之。”
话止于此,揽星河拂了拂衣袖,转身没了踪影,只留顾时南站在原地,眉目低垂,久久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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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星河说走就走,了无音讯,这可急坏了祭司们,一群人将覆水间翻了个底朝天,好在如今的魔尊是顾时南,没有跟他们计较,不然双方早就开启新一轮神魔大战了。
邬识缘离开了覆水间,顾时南没有阻拦,他像之前一样监工,看着魔宫一点点修建成型,心情越来越沉重。
和揽星河谈的事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不仅让他心惊胆战,还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邬识缘。
爱是最经不起欺骗的,揽星河说的没错,抛去以爱为名的包装,本质上谎言还是谎言。
倘若欺骗因愧疚不被追究,爱意也会一点点消磨殆尽。
顾时南在废墟之上坐了几天,在魔宫建成时,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覆水间,一阵风似的追着邬识缘而去。
偌大的魔宫空寂无人,在高耸的楼阁之上,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天际混沌的边缘。
自从封印破裂,不仅魔气外泄,就连覆水间也变了一副样子。
血月被浸染,天空中呈现出黑红交融的底色,从云荒大陆上流入的稀薄灵气成了致命毒药,迅速蚕食着覆水间的土地,岩浆干涸,大地震颤,千万里魔域陷入同样的危机。
颀长的身影屹立在楼阁之巅,浑浊的月光在他身后打下一片阴翳,却无法污染他半片衣角。
若是被祭司们看到,定然会喜极而泣,他们遍寻无果的神明大人并没有消失,只是静静的“躲”在魔宫高楼上,与水镜中的人温声耳语。
“……照现在的速度,再过不久就能回去了。”
“不急。”
“怎么不急?”揽星河故作不满,视线黏在镜中人脸上,一秒钟都舍不得挪开,“已经好几日没有抱到你了,晚上我连觉都睡不着,特别凄惨。”
水镜清晰,将对面之人的表情变化完整映照出来,就连脸上泛起的绯色也没有漏掉。
只听得“哗啦”一声,鱼尾摆动,赧然的脸藏进了海里。
倾城绝色,人身鱼尾,赫然是早已绝世的鲛人。
“别藏着,我要看你。”揽星河放轻了语气,哄道,“槐槐,你出来,让我再看一会儿,不然我会生病的。”
哄了好半天,不好意思的鲛人才从水下出来:“你总爱胡说。”
“怎么是胡说,见不到你我就是会害相思病。”揽星河啧了声,“难道你见不到我,不会想我吗?”
相知槐浮在岸边,托着下巴,眼底笑意潋滟:“那也不会生病。”
“所以你也想我了呗?”揽星河目光灼灼。
相知槐无法,点点头,他向来架不住爱人的软磨硬泡。
“你想我没有想到生病,我想你想到得了相思病,对比之下,我更爱你。”
揽星河振振有词,自顾自的确定了衡量标准,这却引起了相知槐的不赞同,鲛人的鱼尾拍打着海面,溅起一片水花:“我更爱你!”
在争论爱意多少这件事上,两人向来不甘示弱,就连内敛的相知槐也顾不上害羞。
“可你没有那么想我。”揽星河可怜巴巴地垂下眼帘,小声道。
下一秒,相知槐的鱼尾拍得更起劲了,水珠仿佛要穿过镜面扑到他脸上:“谁说的,我很想你,我……”
他移开视线,声音很轻:“这几天,我也没有睡好。”
听到了想听的话,神明大人顿时换了表情,一改刚才的失落,眉目飞扬:“这么想我啊,有没有梦到我?”
“……”
“肯定梦到了,我们小珍珠最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急,心里巴不得我早点回去抱着他睡觉,对不对?”
“对个鬼!”相知槐恼羞成怒,一巴掌拍散了水镜。
揽星河不慌不忙,抬手就将水镜修好,笑眯眯道:“看来是被我说中心事了。”
“……你好烦!”
相知槐一头扎进了海里,海潮翻涌,浪花迭生,依旧能听到爽朗的笑声,穿越时空的思念,穿透无尽的隔阂,落在他耳边,诉说着拳拳爱意。
看不到爱人后,揽星河并没有收起水镜,调转了一个方向,镜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顾半缘一脸牙疼的表情:“你俩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腻歪。”
“你个孤家寡人羡慕不来。”揽星河得意不已。
顾半缘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好像一条离了槐槐就活不了的没断奶小鱼。”
“断奶……”揽星河罕见的红了脸,“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别在槐槐面前提,他脸皮薄。”
顾半缘:???
不是,你那是什么浪荡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