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突发恶疾(138)
他将顾时南一一介绍给来客,这些人中,有诸如成山君之人是为真心祝福他而来,也有像谢行昀等人一样是来看戏的,更有的人怒气冲冲,因为邬识缘和魔族搅和在一起而不爽,认为他不再是正道之人。
但无论是哪种人,都曾见证过邬识缘的过往,世界是假的,但他们是他一步步走来的证明。
如今他将顾时南介绍给他们,就好像在告诉曾经每一个瞬间的自己,他终于找到了心中所爱。
不需要别人的祝福,他和顾时南的结合必定会幸福美满,佳偶天成。
“今日我们结契,还请诸君做个见证。”
话音刚落,邬识缘就拿出准备好的符箓,咒纸漂浮在半空中,一道道符文从纸上跃出,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这些符箓竟是鲜血所画,而非朱砂写就。
邬识缘在掌心划出一道伤口,顾时南眉心忽的一跳,就看到周遭的符文一股脑儿涌向邬识缘,钻进了他的手中。
“请天地,请尊神,合我之命数结契。”
鲜血写的符箓溶于鲜血,组成一个古老繁复的图案,随着邬识缘的指引,那枚血纹被点在顾时南的眉心,金红光芒一闪而过,血珠没入了顾时南的身体。
“这是——结命契!”
在座有人认出了邬识缘在做什么,惊呼出声,一瞬间全场哗然。
在嘈杂的议论声中,顾时南逐渐回过神来:“命契……你将你的命运与我相连?”
获取了邬识缘的一半运势后,就连修为都提升了不少,顾时南头顶的角又长了一寸,魔纹蔓上脖颈,勾勒出繁复的图案,定睛一看,图案与邬识缘画的符箓大致相同。
说是魔纹,但颜色却是淡金色的,在皮肤上一闪而过,转瞬间就隐没进了血肉之中。
“这下子就连死亡都无法分开我们了。”邬识缘轻声道。
对顾时南而言,命契既是承诺,也是枷锁。
他学不会珍惜自己,常常冒着生命危险做疯狂的事情,早在十杀阵一事中邬识缘就摸透了这一点,他自知阻止不了,只能出此下策。
“你可愿与我生死与共?”
你可愿意为了我珍惜生命,敬畏死亡?
顾时南心里酸涩,有比爱意更浓的情绪堵在胸口:“愿意的,我愿意的。”
邬识缘是他拿命换来的奇迹,他珍惜他,胜过珍惜自己。
“那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邬识缘小声叮嘱,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顾时南的安全,离开游戏世界后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他怕顾时南为了成就他而牺牲自己。
“真是好一场恩爱大戏啊!”
突然出现的声音有如银瓶乍破,喜庆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
邬识缘将顾时南拉到身后,打量着从天而降的人:“你来的比我想象中早。”
诡异的人脸面具似哭似笑,来人正是兰轻流期待已久的通灵师。
也就是师逢春。
“从长生楼到覆水间,途径二十六座城池,二十六道困杀阵,邬识缘,你真是好大的手笔!”师逢春咬牙切齿,他一路赶来好险没丢了命,但终归还是错过了,命契已结,无力回天。
邬识缘勾唇浅笑:“谬赞,还是困不住你,不愧是天下第一囚笼——书山苦海的拥有者。”
困杀阵是他从顾半缘传给他的藏书内容中学的,虽不算顶级,但也是绝妙,师逢春并非阵法高手,邬识缘本以为能多困住他一段时间。
可惜了,若师逢春只有书山苦海,想来也没那么容易破阵,但他还是通灵师,一手显影术出神入化,可观过去之事。
阵法之绝妙,就在于隐秘,显影术是一大克星。
“书山苦海,那不是宫梦桐的武器吗?”
“听说宫梦桐将东西传给了师逢春。”
“此人是师逢春?此前听闻他叛出逍遥书院了,难道是真的?”
“我看你们都没见过世面,什么师逢春,这面具一看就是长生楼的客卿,傀儡做戏的通灵师!”
……
猜疑在议论声中发酵,邬识缘与顾时南结命契的震惊都被压了下去,大多数人都开始好奇师逢春的身份。
邬识缘从善如流,热情地介绍道:“这位也是我的好友,曾经逍遥书院的小帝师师逢春。”
“果然是师逢春!”
“还说是什么通灵师,这回被打脸了吧,那长生楼的客卿成名已久,神秘莫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紧接着,邬识缘又道:“同时,他又是长生楼的客卿,人称通灵师。至于为什么要去逍遥书院,我猜是对书山苦海和浮生笔比较好奇,毕竟是神品武器。”
声音戛然而止,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几秒,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宾客中有逍遥书院的人,忍无可忍骂道:“师逢春,你隐瞒身份偷入书院,骗取书山苦海和浮生笔,好不要脸!今日江湖名流在场,我等作为书院学子,定要讨个公道!”
“公道?”师逢春嗤了声,他摘下面具,神色癫狂,“你们连人都算不上,也好意思谈公道?”
“恕我直言,在场的各位都是废物。”
一时间群情激愤,叫嚷声掀飞了屋顶,邬识缘心道不妙:“他看起来不太对劲。”
顾时南没作声,只是握紧了邬识缘的手。
“他想干什么?”
主角三人被遗忘在角落里,兰轻流勉强打起精神:“来的这么晚,命契都结了,现在就算抢了亲也没用了。”
“来势汹汹,好大的阵仗,我看他可不像是抢亲的样子。”屈舫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玉算盘,摸了个空,心中不由得一痛,“算了,管他想干什么,能让他们不痛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