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突发恶疾(35)
“管他什么心思,我的人情又不值钱。”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别说屈舫只是口头表示一下,就算给他万贯银钱,他也不会记屈舫一分好。
从兰轻流到屈舫,接触得越深,邬识缘越能够确认一件事:他与主角,断不可交心。
表面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什么白月光,什么求而不得,实际上主角只是想从他身上获取利益,无论是花妖留下的机缘,还是珍稀灵宠。
待他一概不允后,白月光也就成了衣襟上遭人嫌恶的饭粒。
邬识缘心里头门清儿。
“谁说师兄的人情不值钱,师兄的人情千金难买。”
顾百闻在身上翻了一遍,鼓囊囊的钱袋子,大把大把的银票,一样一样塞进邬识缘手里。
“我愿意把全部身家给师兄,还请师兄嫁我!”
“……嫁你?”
“说错了,是娶我。”
“……”
“好吧好吧,是我唐突师兄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哪能买断师兄的一生。”顾百闻眼睛骨碌碌一转,卖乖道,“千金万银,换师兄疼疼我,亲我一下可好?”
他仰着头,脸上是玩笑的表情,眼底却闪烁着零星期待。
邬识缘的心口一麻,好似在熔岩烈火中滚了一圈,被冷冰冰的金银票据烫到了。
顾百闻对他说过无数声“喜欢”,他听在耳中,却并未往心里去过。
少年郎哪里懂得喜欢,只不过是见着他不愿松手,主动往跟前凑,豁出了一切想搏一份圆满。
毫无理由,荒唐执拗。
他以为顾百闻对他是这样的心思。
“师兄不愿也没关系,别生我气就好,我不是故意编排,取笑师兄。”
邬识缘一直不说话,顾百闻心里咯噔了一次又一次。
完了完了,师兄该不会生气了吧?!
我这张破嘴啊!说什么亲一下,说什么嫁娶,师兄刚打消了出家的念头,哪里有心思谈情说爱,肯定是一门心思放在修行——
“好,娶你。”
“师兄答应娶我,真是太……娶娶,娶我???”顾百闻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邬识缘上前一步,把钱袋子系回他腰间:“你年纪尚轻,此时议亲为时过早,再过三载弱冠之年,倘若你还不改痴心,倘若我还……”
在既定的宿命里,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他的死期。
没有人能拒绝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他从前没想过结契之事,此时看遍命运多舛的结局,想到余生和顾百闻一起度过,心里竟破天荒的生出一丝向往。
或许还不是爱,但却是令他心生欢喜的选择。
人生在世,当随心而行,冲动一回又有何妨?
“你可愿与我定下三年之约?”
这三年,既是给他的时间,也是给顾百闻的时间。
钱袋系好了,银票也还了回去,邬识缘掀起眼帘:“不知你意下如——”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生怕他反悔,顾百闻一把抓住他的手,“师兄,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晚就洞房吧!”
第18章
到嘴的鸭子会飞,生米只有煮成熟饭才安心,顾百闻连拍卖大会都不想去了,法器哪有同师兄云雨重要,趁邬识缘冲动赶紧套牢他才是正道。
“……”
邬识缘眼角狠狠一抽,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乖巧可爱的小师弟摇身一变成了洪水猛兽,叫人只想快点逃:“咳咳,那什么三年之约。”
他用力抽出手,恨不得回到一刻钟之前。
“何必拘泥于形式俗礼,师兄与我先洞了房,三年后再补上结契仪式就是了。”
“……”
他怀疑顾百闻不是喜欢他,只是单纯馋他身子。别人要法宝要灵宠,顾百闻要他的人,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的有所图谋呢?
人之将死,胆子变大,但不能变这么大。
邬识缘无奈望天:“刚刚是我冲动了,你别往心里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师兄想抵赖?”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师兄说三年,那就三年好了。”怕把邬识缘逼急了不认账,顾百闻连忙压下心思,拍了下他的手,“击掌为誓,不许反悔。”
三年就三年,他又不是等不起。
自古好事多磨,他和邬识缘吃住都在一起,要是三更半夜“不小心”爬了床,白日里“一时不察”多喝了几杯酒,睡到一起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禁果可比普通果子诱惑力大。
顾百闻眼里闪烁着暗光,脑补了一连串令人血脉贲张的刺激play,按部就班的结契多无趣,勾引正经的师兄破戒,天雷地火轰轰烈烈的烧起来才够带劲。
嘿嘿,师兄,嘿嘿嘿……
“师兄君子一言,不可反悔,从此我们就是未婚道侣啦。”
看着他明媚灿烂的笑容,邬识缘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知道了。”
果真是少年心性,情绪都写在脸上,天真点也无妨,好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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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大会是一星天的盛事,铸造城外被围得水泄不通,邬识缘递上铸金牌,管事的人一看,立马恭敬道:“贵客请随我来。”
“师兄,这牌子是什么,好厉害的样子。”
“这叫铸金牌,是铸造城里的一位铸造师送给我的,我游历天下的时候和他结识,他说铸金牌是铸造城的信物,拿着它可以随时出入铸造城,在拍卖大会上也可以此物为抵押。”
“抵押?能换拍品吗?”
邬识缘好笑地看着他:“你对坊间的奇闻异事了解那么多,不知道拍卖大会上一件拍品能卖到什么价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