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突发恶疾(91)
刚刚他什么都没有做,神明之泪自动恢复了正常,不像引领,更像是一种预警,告诉他发生的一切不正常,告诉他当时的“君成辰”不正常。
或许不止是他,藏匿在背后的敌人也有必须遵守的法则,偏离正轨太多,会受到惩罚。
惩罚……
邬识缘想起刺入顾百闻胸膛的剑,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兰轻流要对顾百闻下手,况且从当时兰轻流的状态来看,他或许真的不是凶手。
如果用惩罚来解释,那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因为偏离了正常的剧情,天道降下惩罚,顾百闻的死是代他受罚。
一切都是猜测,但这个念头浮现在心间的时候,邬识缘还是控制不住攥紧了手。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酸涩和油然而生的怒气。
缠在相竹身上的火焰逐渐熄灭,他从幻觉中惊醒,拍着胸口一脸仓皇:“艹,吓死老子了。”
邬识缘没见过他说脏话,挑了挑眉:“你还好吗?”
相竹缓了一会儿才恢复,他点点头,看到昏倒在殿外的众人,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会变成这样?”
邬识缘朝他身后示意了一下,君成辰正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闪过零星的迷惘,他好似被夺舍附身了一般,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
但不一会儿君成辰就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况,他看也没看殿外被幻阵波及的众人,转身朝着祭神殿内走去。
朝着他唯一的目标前行。
相竹刚想拦住他,就被邬识缘制止了:“让他去吧。”
“什么?”
相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君成辰害这么多人陷入幻阵,他还以为邬识缘会第一时间将他控制起来。
“拦不拦没什么区别,他不知道怎么解开幻阵的束缚。”
君成辰不过是个傀儡,是一个没有了价值的棋子,留下他很容易,但邬识缘不想那么做了。
看到君成辰疯魔偏执的真面目后,邬识缘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当初在栖梧山上,在十杀阵中,满身是血的人走到他面前,说他是为他而来。
同样的疯狂,同样的固执。
在重启之后,变态就没有出现过了。
这个时间点很特殊,顾百闻消失了,变态也随之不见了。
邬识缘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他向来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更何况早在之前就产生过怀疑。
“这么长时间过去,或许‘孩子’已经生出来了,让他进去吧,有祭酒大人在,左右翻不出风浪。”
他忽然很想看看君成辰最后的结局。
看一看,慕时生的心声里提到的,文案三组组长的策划。
一花一世界,这偌大的云荒大陆,或许不仅仅是几本小说融合而成的世界。
邬识缘垂下眼帘,将所有猜测和思绪一起压在心底,他抓起一个侍卫:“祭品被毁坏,他们应该只是受到了幻阵力量的波及,并非真正陷入幻阵。”
之前的“君成辰”也说过,他们会见到所爱之人。
相竹思索了一会儿,啧啧道:“没错,我刚刚看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看到的人,吓了一跳,然后就清醒了。”
就像是陷入了普通的幻境,清醒过来,就没事了。
“你见到了谁?”邬识缘随口问道。
相竹噎住,表情看起来很难以启齿,邬识缘心里升起了一丝好奇:“是我认识的人?”
相竹不搭腔,抬头望天,浑身散发着忧郁的气息。
“……该不会是我吧?”
“我不是故意的!”相竹哭丧着脸,又尴尬又急迫地解释道,“我对你只是敬佩,邬道友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你单纯就是敬仰,没有非分之想!”
艹了爹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他竟然看到自己和邬识缘卿卿我我。
相竹硬生生从幻觉中吓醒了。
“以前不认识你的时候,我确实对道友十分好奇。”
那可是邬识缘诶,整个江湖倾慕他的男男女女能绕阙都好几圈。
但见了面后,他就彻底清醒了,他对邬识缘是纯纯的敬佩,幕强,与风月无关,也不知道怎么会莫名其妙掉进这种幻觉之中。
相竹欲哭无泪:“道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清清白白!况且你都有神医了,我可不想被毒死。”
邬识缘神色古怪,他对相竹因为幻阵影响看到他不太意外,毕竟他还顶着白月光的头衔,剧情设定,又岂是他们这些戏中人可以改变的。
不过,相竹为什么会提到慕时生?
“我和慕时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如果慕时生真的和顾百闻是同一个人,那他和顾百闻的三年之约是不是也应该顺延到慕时生身上?
“知己”二字,是否能够概括他们的关系?
“不用解释了,我都懂。”相竹摆摆手,抄起一个侍卫,开始研究怎么让他从幻境中脱身。
邬识缘抿了抿唇,往殿内看了一眼,他对上了一双沉静深邃的眸子。
祭酒大人神色疲惫,开门见山道:“邬识缘,你可查出了是谁在幕后搅动阙都的风云?”
邬识缘的第一反应就是君成辰,转念一想,君成辰算什么,他那点小心思又怎能瞒得过祭酒大人。
邬识缘不答反问:“祭酒大人为何非要我来查此事?”
上次见面,祭酒大人说看到了他的宿命。
但这一次,祭酒大人改口了:“因为有人以王朝社稷做饵,诱我邀你入局。”
邬识缘的目光骤然锐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