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不敢嗑男女主(121)
“母妃,这便是我为何迟迟不与您说清楚的原因。”秦颐一有些无力,“我知晓您担忧我,将我视作您的全部,但不能因为我而葬送了路霁安的一生不是吗?”
瑾贵妃看着难得与自己顶撞的女儿,心中知晓她的确是对路霁安动了真心,想起今日路霁安果断决绝地饮下那杯酒时的情形,瑾贵妃心中熨帖几分,好在路霁安对得起女儿对她的这一份心。
她直接反问:“那你又何尝知晓,路霁安是否愿意?”
瑾贵妃意味深长道:“一一,母妃记得你从前也是最讨别人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不过问你的意思了,怎么,如今倒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本陷入自己愁绪的秦颐一被母妃这捎带阴阳怪气的话说地一愣,慢慢地,她的脸有些涨红。
的确,她从前最讨厌这般行事的人,怎么如今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呢?
瑾贵妃看着女儿尴尬得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模样,收起眼中对女儿的打趣,语重心长道:“你这是关心则乱,当真是将那小子放在心上了。”
看着女儿有些懵的眼神,瑾贵妃心中叹息,在男女之情上,她这女儿不仅开窍比旁人晚,还比旁人迟钝不少。
“一一,你将这件事告诉路霁安,由他来做决定。无论结果如何,你得记住,你的身后永远有母妃,母妃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不会让你出事。”
听着母妃温柔的安抚,秦颐一方才因着被母妃吐槽的那点尴尬瞬间消失,她靠坐过去,倚在瑾贵妃怀中,像是幼时那般依赖着她,鼻尖是自小便熟悉的气息,秦颐一只觉心中安宁无比。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那明日便去将这些事统统了解吧。
其实她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明明不该与路霁安产生这些纠缠,可为了自己那点私心,她还是与他在一起谈情说爱,却又找着各种理由不给人名分。路霁安这辈子本就过得苦,倘若算命先生的话是真的,路霁安又会承受她的那一份痛苦。
可今日路霁安的所作所为着实震惊到她,或许,他们都低估了彼此在对方心底的重要性。
罢了,既然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那就坦然面对即可,待明日一过,两人是分是合,都会揭晓。
这一夜,秦颐一辗转反侧,脑中乱起八糟地想象着,一会儿是路霁安根本不将那些预言当真,一会儿又是路霁安得知后,果断离她而去。
她乱的难以入睡,索性直接坐起身,将明日需要处理的公务处理完。
或许是累到极致,又或许是困到极致,秦颐一上了床榻,不多时便进入梦乡。
她以为自己会梦到些什么,却意外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当日光照进揽月殿的宫门时,秦颐一已经来到宫门口。
出了宫,一路向宣平侯府而去。
宣平侯府众人今日一早便得知温阳公主要来,早早便等在门外。
老侯夫人去得早,老宣平侯又因那一次瑾贵妃直接将他病重的事实戳破,如今已然被永安帝下令赋闲在家养病。
也因此,如今的宣平侯世子成为了宣平侯,而曾经的世子夫人自然也成了宣平侯夫人。
宣平候夫人带着府中女眷小辈,脸上挂着笑,对下车的秦颐一恭敬行礼。
饶是她们这些后宅妇人,也知道如今的温阳公主与和顺公主那可不单单是受着天下人供奉的公主那般简单。
放眼大齐,能够几个女子敢在那朝会大殿上侃侃而谈,去了一趟西北,建功立业不说,还进了朝廷当差,即便暂时没有具体的职务,那也的确是了不起的存在。
京中有些老派些的人自然是觉得两位公主大胆妄为、行径恶劣。
但也有不少人的确钦佩两位殿下,不论外人如何说,两位殿下的实权是拿在手中。
所以,宣平侯夫人就算是心中觉得身为女子不该有如此出格行事,但还是不得不笑脸迎人,只是相比起单单因为秦颐一的身份而给的笑脸,如今的笑意更为真诚罢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秦颐一以后能够爬多高,若是她真能成事,那以她的公主身份,日后在朝堂上官职定然不低,自己的儿子虽去了军中,她也不得不多为孩子打算,捧着些定不是坏事。
这般想着,宣平侯夫人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分,才刚想开口请公主进去,便见秦颐一环视一圈众人,眉头微微一皱问:“二表哥怎的没来?”
宣平侯夫人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当初公主西行,让路霁安这小子钻了空子跟了去,回来便进了大理寺,若是如此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结识了公主和陈世子那些人。
她扯了扯唇,“回殿下,行慎这几日染了风寒,我就没让人去扰他,若是殿下想见人,我这边派人去叫他过来。”
秦颐一不着痕迹地看了宣平侯夫人一眼,不着痕迹道:“既然表哥病了,那待我探望过外祖父后再去看看表哥吧。”
说完,她便率先走在前面,进了侯府。
若不是她深知路霁安的性子,又知晓这大舅母对路霁安的妒忌,就方才的那番话,她便信了。
路霁安病没病暂且不知,但她来了侯府定是没人会特意跑到那个偏僻的院子去告知他一声的。
宣平侯夫人闻言,暗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不甘心。那路霁安怎的就这般好命,有了父亲的重视还不够,就连公主也这般紧张她。
秦颐一先是去探望了老宣平侯,见他比之前次见面时又消瘦了不少,秦颐一有些忧心,又命人去了太医院找了太医过来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