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不敢嗑男女主(63)
来,她到底只是觉得这个法子荒谬,还是有别的原因。
她连穿书这种事都经历了,对于那些神鬼之事她也一直抱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若她对路霁安没有半点心思,那在保证路霁安不会发疯的情况下与之成婚,没有血光之灾那是万幸,有了也可化险为夷,双赢的事,曾经的她一定会做。
偏偏,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如果她对某一个人动了情,那她实在做不出利用自己枕边人的事。
秦颐一有些迷茫了,难道她真的对路霁安这个大反派有些意思?
“一一,有的时候是当局者迷。我看路二公子对你也并非无意。”
秦颐一闻言心跳蓦然漏了一拍,路霁安对她有意?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秦颐一摒除这些纷杂的思绪,对秦颐甄道:“五姐,路霁安不合适做夫君。”
她低垂着眼,屋内只有一盏油灯,帐内昏暗,秦颐甄也看不清秦颐一眼底的情绪。
“确实,他的确不会是一个合格的驸马。”秦颐甄附和。
就路霁安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一看便知他做不出那些驸马唯公主之命是从的事儿。
姐妹二人又转了话题,聊西北风光,聊日后的生活,渐渐地,室内陷入寂静。
听着身旁五姐平稳的呼吸声响起,秦颐一翻了个身背对秦颐甄,心绪复杂。
今日被五姐点破,她也才惊觉自己似乎真的对路霁安有些不一样。
偏偏就是如此,她做不到像从前那般随心所欲的利用他。
如果真的因为改变了剧情而导致她死亡,那为了秦氏江山的稳固,为了百姓不受战乱之苦,为了父皇母妃能够安享晚年,死她一人似乎也是值得的。
刚恢复记忆的她一定会觉得这时的她疯了。
一直以来她都想要好好活着,活得安逸,活得自在,但她也知道,人总是要为了自己所求的东西付出代价。
前世的教育,让她知道生命至上,也明白大仁大义。
随着时间推移,前世种种渐渐模糊,反而这所谓的书中世界到越发清晰。
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她自己不可化解那血光之灾呢?那算命的也没说是必死的结局不是吗?
胡思乱想一通,秦颐一便睡去了。
而前院的路霁安,在院子里练了一夜的剑。
陈既、卓然被动静惊醒前来查看,就见路霁安一人在院中练剑,时而轻盈如燕,时而又有雷霆万钧之势。
看得出来,剑主人此刻心情不佳。
同样因今日陈既又在危急时刻在和顺公主面前表现一番导致心气不顺的卓然见此,命侍从拿来自己的剑,对路霁安抱拳道:“见路二公子在此练剑在下有些技痒,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路霁安闻声停下动作看向卓然,语气毫无起伏道:“来。”
二人就此缠斗在一起,院中不断发出兵器相接的铿锵之声。
一柱香不到的功夫,路霁安锋利的剑尖直击卓然脖颈,剑尖携带着主人的内力强势而来,就在卓然以为路霁安来真的,自己今日非死必伤时,那闪着熠熠寒光的剑停了下来,之后被主人收入剑鞘。
卓然额间划过冷汗,咽了咽唾沫道:“久闻公子武艺高强,今日切磋下来,果然名不虚传。”
在回廊下看热闹的陈既见路霁安今日这为了泄愤都愿意搭理卓然,本就按耐了一路想要与之切磋的心蠢蠢欲动。
“路二公子,改日你我二人可否切磋一回?”
考虑到他已经和卓然战过一场,陈既善解人意道。
路霁安偏头望去,对陈既的好意并不领情,面无表情道:“不必,你直接来。”
“可……”
陈既还想再说些什么,路霁安却并不给他废话的时间,利剑出鞘,直接飞身向陈既而去。
陈既一惊,迅速抽出腰间佩剑挡住这一击,心中暗骂,随后专心与路霁安过起招来。
陈既与卓然的武力不相上下,但因着上过战场,历练了不少时日,应敌经验显然比在卫所里当差的卓然要多些。
至于同样在卫所混日子的路霁安为何这般厉害,那便是因着他隔三差五都要与高手切磋,还是不要命的打发。
比之卓然多坚持了一刻钟,陈既同样被路霁安击败。
“路二公子好功夫!”陈既抱拳,输得心服口服。
他看着路霁安欲言又止,本想问这人为何只愿待在小小的卫所,以他这般的好功夫应当上场杀敌才是。
只是转念想到今夜见到他与温阳公主的一举一动,陈既还是选择了闭嘴。
或许人家早便是内定的驸马,在卫所当差不过是日后赐婚时让驸马有一个比较体面的职务罢了。
陈既有些遗憾地看着发泄过后明显心情好了不少的路霁安。
只见那人哪里还有先前的戾气,似乎像是想通什么一般,连走远的背影都透着平日的张扬。
陈既摇摇头,正准备回房,便被一道身影拦住。
“久仰陈世子大名,今日赶巧,不知可否与在下切磋一番?”
卓然看着眼前比自己稍稍高些的男子,虽只有二十岁,但一是京中人人称道的定远侯府世子了。
陈既对上卓然的双眼,无所谓地点点头。
路霁安回到房内,听着院子里传来的打斗之声,耳边响起的仍旧是小公主方才的那句话。
他扯唇笑了笑,他跟她的确不可能,一个是低贱的尘土,一个是皎洁的月光。
他起身来到窗前,伸手吱呀一声推开窗户,看着那渐渐西斜的月亮,顺着挥洒向大地的月光,视线渐渐下移,他见到的是被月光照亮的庭院,庭院中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