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至尊为爱发癫(67)+番外
“在哪儿啊?”
“在滇南边境,少数民族混居的地方,千江老婆是个苗女。”
秦烟道,“我听说滇南巫术横行,是不是真的?千江学的莫非不是方术,而是巫术?”
郭思哈哈大笑,“你还真信啊?那和尚召了三年多,可有召回先皇后的魂魄来?”
秦烟没再开口。
只有她知道,虽自己魂魄未曾回归本体,但实实在在受到了震荡,一声一声的“魂兮归来”,是真的能够召唤她的魂魄。
郭思走后,秦烟在外面逗留了许久,她一直在想千江招魄,李奇允了他什么?
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方外之人,何曾看得上这些!
他连招魂的本事都有了,死生大事对上位者是多大的诱惑,还搞不来一个官做做?怕只怕这和尚有蛊惑人心的本领,否则李奇怎就这么轻易就相信他真的能让王馥死而复生?
无稽之谈,正常人谁会信?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只会当个民间传说听听。
***
李耀当太子当得实在是辛劳,当爹的站桩打拳日日不落,他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也得效仿,天不亮就哈欠连天得练习站桩,打两套拳法后,天就亮了,又得趁太阳没出来赶紧去马场练习骑射。练完后,便是听郭思讲经。
晌午用完午膳,午睡小半个时辰,又要起来听太子太傅讲四书五经,四书五经学完,继续学习算学,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李耀人恹恹的,但老师出的题他三两下就算了出来。
秦烟坐在旁边,看见他每一题都是心算。
小崽子总算是有一样是像她的,秦烟感到几分欣慰。
也许是出的题没难度,他觉得没什么挑战,又也许是学了一天,他有些疲乏,把考卷拿给老师后,他左手撑腮,毛笔夹在右手两指间左右晃动,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太傅又开始一板一眼地教习圆周率,李耀身子已经坐不直了,歪向一边,太傅重重咳嗽一声。他听见了,蔫蔫地回正身体,没一会儿,腰塌陷进靠椅里,身子又偏朝另一侧,看起来已是无聊到了顶点,再挤不出丁点儿定力来。
秦烟在心里叹气,心道这些老学究讲课如此枯燥,莫说是八岁的孩子,连她这个大人都坐不住。
寻了个空隙,她插进话头,“太傅,我瞧太子学了一天应是疲了,寓教于乐,不如这样,您出题,写在纸条上,题出单数,放进一个大瓮中,我与太子比试,一炷香的时间,看谁解的纸条多且正确,谁就胜出。”
李耀一听,眼眸亮晶晶,压抑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仍故意绷着脸,“还是算了吧,本宫不欺负你。”
秦烟在心里哼了一声,小兔崽子,待会儿让你知道你亲娘的厉害,输得你哭。
她笑道,“话别说太早,也别说太满,当心后面圆不回来。”
李耀不忿,扬声唤内侍,“来人,给太傅备纸笔,再寻个大瓮来。”
太傅见太子兴致盎然,乐见其成,他是算学高手,出题极快,宫人将纸张裁小叠成四四方方放进瓮里。
香炉里插着一根香,不算细。
秦烟与李耀分作于长桌两旁,大瓮放在中间,不允许往里看,伸手随便抓,做完一张才能抓下张。
秦烟第一张抓的是粟米的换算。
比起基础算学,有点儿难度。
秦烟心算极厉害,不必借助纸笔和算盘,在心里默算,片刻,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值。
李耀不堪示弱,但比秦烟少吃了好几年米,速度自是赶不上秦烟。
要他方才谦虚一些,不这么狂妄,秦烟说不定还要放放水。
现在,她才不!
非得让这小子知道亲娘的厉害。
秦烟已经解了好几个纸条,李耀稳不住,心渐渐慌了,越慌脑子越迷糊,图快,便开始乱解起来。
一柱香燃过,他面前的纸条仍比秦烟少了四个,太傅判对错时连连摇头。
秦烟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端茶喝。
李耀心知败局已定,不服气,“再来,再来一局,这次肯定赢你。”
“下次吧!臣该下值了。”
她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痕。
李耀学了一天,她也陪着坐了一天,累着呢!片刻都不愿意多呆。
秦烟走后没多久,李奇处理完政务来东宫同儿子用晚膳,看太傅一脸喜色,便问了一嘴。
一旁,李耀正气冲冲地拿起秦烟算过的纸,一张一张亲自算过去,验证对错。
太傅第一次见太子斗志这么高,乐得合不拢嘴。
“殿下方才与女史比试,女史赢得轻松,殿下许是不服气,臣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刻苦。”
李奇好奇,“比得什么?”
太傅走过去拿了一张秦烟解过的纸条,摊开给李奇看。
“臣依据《九章算术》出的题,秦女史竟然全解对了。”
算学枯燥绕脑,不在常规学习之列,大多女子都不爱学,擅长的是少之又少。
李奇拿过来看了一眼,垂眸,心颤了颤。
“这是她解的?”
夕阳西下,不远处的湖面上浮光跃金。
傍晚时的光线最为温和。
光线染黄了秦烟的眼皮,她慢悠悠地走着,心想,这会儿李奇应该已经看见了那堆纸条。
李怀冰!漏了这么多破绽给你,你还是怀疑是我居心叵测,那便自己来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