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cp他们争相跑路(134)
众人面面相觑,朱家大伯脸上有点挂不住,“这是我们的家事……”
话刚一出口,万山朗紧随其后逼问道:“家事?我之前说不让他扯女同学的辫子,他前天拿了把剪刀将前面女生的辫子齐根儿剪了。昨天把土块和虫倒别人帽子里,往别人的碗里丢切成几节的蚯蚓。上个星期,带了条泡酒的死蛇藏在同学书包里。往人作业本上倒墨水。这是你一家的事吗?”
“小孩子开玩笑,有什么关系?”朱家大伯有些不高兴了,冷嗤了声,目光打量这眼前这个比女人还白净的小白脸,“山里的孩子不比城里的金贵。几个虫,都要吓得屁滚尿流。再说了,你们老师是干什么吃的?”
万山朗面沉如水,“你内涵谁呢?”
邹倩见局势不对,没拽住他被拖了几步,急忙道:“算了算了,大家累了一早上也别在这里淋着了……”
“在大人看来,这当然算不了什么大事。”
他身高足有一米九,这样咄咄逼人地质问,压迫感如山倒,雨水顺着被雨淋湿的短发滴滴答答往下落,脸上还沾着方才不小心蹭上的黄泥,狼狈,又带着某种侵略性,“对于那些被欺负的学生来说呢?见微知著,小小年纪就是这样的品行,现在恶作剧,长大了当恶棍!”
往日总以友善的形象示人,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他发火,周遭噤若寒蝉。被这么一个小辈指着鼻子教训,朱家大伯气得脸都涨红了,“你乱说什么?!”
“你们做家长的继续听之由之吧。”万山朗居高临下嗤道:“反正这车,今天接不到人,不许走!”
现场气氛焦灼,pd不断朝后张望,忽然看见雨幕后出现了一角,她睁大了眼睛,“哎!我看到担架了!他们来了!”
碰上个硬茬,朱家大伯气急骂了朱翔宇几句,拉着他坐上了车。
待老奶奶被送上车厢,引擎声轰鸣,车轮旋起半人高的石子泥浆绝尘而去。
万山朗望着车子逐渐远去,邹倩撑的伞遮在那他头顶,一同望向雨雾缭绕的山间,“经此一事,他总会有点改变吧。”
万山朗不置可否。
邹倩轻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想起道谢,“村里都是老人和小孩儿,没壮年小伙子和交通工具。这次多亏你们了。”
万山朗敷衍地咧了咧嘴角,脖子一转,迟来的刺痛袭来。他用手背碰了下,方才都没注意脖子被不知名的刺划伤了两道,还有根木刺扎在里面。
“回去吧,冻死我了。”摸到木刺拔出,万山朗用手背将血一抹,抬手把雨披的帽子往下扯了点,转身朝来时的小路走。
这里的路大都是土路,仅供一人通行的路两旁杂草横生,只有各家门前下坡的台阶会用石头修。万山朗半低着头踩在草上行走,忽然前面出现一双沾着泥的运动鞋,他脚步没停,踩到右边的草继续往上走,那双运动鞋也跟着跨到了右边。
“让让。”万山朗快心烦死了,又往左走,忽然一只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万山朗仰头看见裴行川撑着把长柄雨伞站在面前,惊道:“你怎么来了?这大雨路多滑啊。”
看到他衣服前襟被飘雨打湿了一片,水珠从伞尖滴落在衣服上。万山朗下意识伸手去擦,突然想起自己现在一手泥,又局促地在雨披外面擦了擦。昨晚偷偷耍了流氓,他现在有点不敢直视裴行川,目光躲躲闪闪,“来、来找我的嘛?”
“本来想看看用不用帮忙的。来时你们已经忙完了,在吵架。”
“这是给我带的衣服吗?”
“赵小小拿来的。他刚摔了一跤在后面歇着,让我帮忙带过来。”裴行川将雨伞往他那边偏,如实告知。探究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心中想:不知道祝华君被拐的地方有没有这么偏僻和落后。
要是从飞机上望这山沟沟,只能望见无数的棱脊拔地而起,整个山头小得都不如土堆上的一只蚂蚁显眼。处在这群山环抱中间,经济要想发展起来确实难,孩子们的父母外出务工,一年都难得回来一趟。
他收回目光,低头发现万山朗在看自己,“怎么了?去附近村民家里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哦。”
泥泞小路只有两边的草丛能下脚,两人顺着往上走,身后还跟着本地村民和节目组来帮忙的人。赵小小赶来看这边什么情况,瞅见万山朗淋成落汤鸡了,大呼小叫过来了,“我的老天爷,你咋淋成这样了!你来围观摆拍一下就行了,这要是再病个十天半个月可咋整!”
头顶的光线骤然一明一暗,幽幽目光盯着裴行川先一步走在了前面,身边撑伞的换成了赵小小,万山朗吸气,气得肝儿疼,“你声音再大点,最好让人录下来传到网上,好让我一年白干。”
一行人暂借村民家的堂屋躲雨,万山朗换了干衣服出来,另外四个人正在讨论,见万山朗出来了,pd把他拉一边说话:
“我们商讨了一下,等明天或者后天,下山去看望朱翔宇的爷爷,录一些素材。”
此言一出,万山朗瞬间炸了,浑身写满了抗拒,“我们是拍支教的生活,拍他们干啥。不去!”
pd解释道:“教育理念是以人为本,记录下支教老师对学生的引导,和他们的成长变化,不就是我们节目的宗旨吗。”
心想背过的书上确实是这么说的,拗不过,万山朗半信半疑答应了,接过毛巾揉搓湿透的头发,四下看看,“裴行川呢?”
“裴老师说有事,去周边转了。让我们先回去不用等他。”说着,pd多朝万山朗那边看了眼,笑着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