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哑巴在贵族男校/在贵族男校当作精万人迷(198)
她的眼里,没有喜好,唯有利益, 如果一个人对她有利,她可以毫不在意地去讨好,但如果一个人对她没有用处,那她也会像是看待垃圾一样, 将这个人毫不留情地丢弃。
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很有趣的一个人。
像是明家养蛊养出来的一只蛊王,有美丽的外表, 和蛇蝎的心肠。
倪知看她时, 明滢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双同样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哪怕刚刚被席惟给了这样一个下马威,明滢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悦, 甚至对着倪知笑了笑,很自然地说:“我和琴姐很多年前见过,那个时候我太年轻,难免做了些错事。如今再见,琴姐风采依旧,我却已经被琐事磨平了棱角。”
这算是服软,听起来像是讨好,其实是很隐晦地向应琴和应琴背后的叶勋成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希望可以重修于好。
明滢真的身段放的很快,可惜顾霜纯并不像他。
倪知又将视线转向了倪邝照。
倪邝照整个人都处于惴惴不安的状态里面,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视线一直在应琴和叶勋成身上乱飘,却又不敢真的正眼看他们,明明是很英俊高大的长相,看起来却唯唯诺诺,格外的可怜。
他过得不好。
年轻时候,皮肉丰盈,就算有凄风苦雨,也能藏在英俊的青春表象下。
但当年纪越来越大,越来越浊的眼神和再也挺不直的背脊就藏不住了。
他费尽心机抛妻弃子攀附来的富贵荣华,就像是赤道上的雪上,看起来花团锦簇,却被烈日暴晒后,岌岌可危地缓缓融化。
应琴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反倒是叶勋成,多看了他几眼,而后笑道:“这位是倪……?”
倪邝照反应很快,似乎在明滢身边的这么多年,锻炼了他的眉眼高低,只需要那些大人物一句话,他就可以立刻接上去:“倪邝照。叶总好,久仰大名了。”
叶勋成在外人面前,和在应琴倪知面前截然不同,但都不会像他对待倪邝照这样冷漠无礼:“原来就是你。”
倪邝照其实知道,叶勋成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但还是要应和道:“叶总听说过我?”
“嗯,看过你的资料。”叶勋成淡淡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差一点。”
周围响起低低的笑声,像是春日的雨扫过树叶,倪邝照却在这样很轻的笑声里涨红了脸。
他下意识看向应琴,想要知道,是不是应琴指使了叶勋成给自己这样的难堪,他想质问应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有必要让自己这么丢脸吗?
但他的视线却没有落在应琴身上,因为旁边,席惟忽然开口:“倪先生。”
本能驱使着倪邝照立刻看向席惟,却听到席惟似乎有点好奇说:“还是说,该叫你明先生?”
入赘的人,失去自己的姓氏也是应该。
如果他没有入赘明家,那明滢该是倪夫人,可现在,他却是明先生。
这样的一句话,远比刚刚叶勋成明面上的鄙薄更让倪邝照颜面扫地,他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嘲笑他。
但分明是没有的。
根本没有人在意他。
甚至连嘲笑他,都只是因为,席惟和叶勋成厌恶他。
这个认知,让倪邝照的愤怒,也像是露水一样缓缓地蒸发了。
而多年前,被他毫不留情地抛弃的妻子和儿子,如今却站在最光亮的地方,被人谄媚艳羡。
倪邝照失神的时候,面前的一行人已经离开了,只有明滢看了看他,笑了一下:“觉得丢脸?”
倪邝照没有做声,明滢扯了扯嘴角:“我比你更丢脸。你的脸面有我的值钱吗?”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这个男人就好了。
另一边,席惟问倪知:“那个倪邝照真的是你父亲?”
倪知看他一眼,感觉他说话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席惟笑笑:“我觉得你和叶勋成更像是一家人。”
很有眼光啊。
他也很好奇,倪邝照怎么会是他生理意义上的父亲。
倪知淡淡地比手语:“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世界就是很奇妙。”
旁边侍应生端着香槟路过,席惟招手,替自己拿了一杯,却问侍应生:“有果汁吗,替我倒一杯。”
侍应生很快取来了果汁,席惟塞到倪知手里:“喝吧。想吃蛋糕吗?”
明家办的事西式宴会,都是冷餐,长长的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色的菜品,只是都冷冰冰的,看起来没什么胃口。中间是一个接近六层的巨大蛋糕,上面用硬奶油和翻糖雕刻着雕梁画栋和仙鹤老翁,最上面一颗寿桃看起来格外逼真鲜活。
倪知:“寿星还没切蛋糕。”
席惟淡淡道:“明润茂是个老不死的,切不切蛋糕有什么区别。你饿了才是最要紧的。”
倪知嘴角抽了抽:“你小声点。”
他有时候会觉得,席惟才应该是哑巴。
不然这样肆无忌惮,要不是姓席,大概早就被人拖出去打了。
席惟笑了起来,到底只是替倪知拿了一叠点心:“你关心我?”
甜品做成天鹅花样,酥皮金黄,看起来一碰就碎。
倪知浅尝辄止,觉得没有之前加班时,席惟带来的好吃,所以只吃了一口就递还给席惟:“怕你连累我一起挨打。”
席惟倒是不介意,就着他的碟子,将半个天鹅一口吃了:“难吃。”
倪知:……
难吃还给我吃。
席惟又说:“为什么会连累你?宝宝,你是不是也觉得,咱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