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哑巴在贵族男校/在贵族男校当作精万人迷(53)
如同毁灭,如同希望。
后来的席惟,无数次亲吻倪知的眼尾,唇覆盖过那浓郁的红,他亲吻自己的神祇,虔诚至极,心无旁骛。
他的语气太过真挚,倪知一瞬间居然没有反抗。
如果当初,原主能听到这样的赞美,或许也不会那么自卑。
所以倪知真心实意地比了个手势:“谢谢。”
就当是替原主说的。
只是比完之后,倪知想起席惟不认识手语,刚想打字,席惟却忽然直起身来,看向门口。
门被推开,一行人站在那里,打头的两人,一名老者满头银发,梳的整齐,倪知在学校官网上看过他的照片,正是崇德学院的这一任校长。
而另一个人长身玉立,穿着黑色过膝羊绒大衣,面容英俊,充满成熟优雅的风致,原本应当极为沉稳,此刻却有点目瞪口呆:“……阿惟,你们在做什么?”
倪知这才发现,自己和席惟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半倚半躺在钢琴上,席惟俯身而下,一手抚在他的面颊,另一只手被他拽在手里,而他的指尖,还旖旎地抵在席惟的掌心。
……
倪知闭了闭眼,想要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门前的谈鸣沛已经反手将门关上,大步走了过来:“还不把人放开!”
他只听说崇德学院里等级氛围很是浓烈,席惟上学前,他还曾经叮嘱大姐,不要放任孩子在学校里面欺负人,可后来听到的一些传闻,却让他十分担心自己唯一的外甥走上歪路,还好几次见面,席惟仍和幼时一样优秀英俊,谈鸣沛这才放下心来,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自家从来对外人冷若冰霜的外甥,居然把同学给压在身下!
谈鸣沛扫了一眼,只看到倪知纤细的手,无力地抓在席惟的腕上,席惟的皮肤呈现一种冷调的白,倪知的肌肤,却白得几近透明,泛着不健康的光泽,美丽而脆弱,像是要被好好安放珍藏的宝物,稍不留意,就会碎在掌心。
除了颜色的对比,席惟整个人骨架比倪知大了一圈,倪知纤细的指搭在他宽大的腕骨上,似是柔软缠绵的藤,指尖玫瑰的粉色,淡得看起来,让人有些面红耳热。
这样的一幕,任谁来看,都以为是席惟强迫而为。
谈鸣沛是一贯的正直,厉声道:“还不把人放开!”
席惟懒洋洋地松开手,起身道:“舅舅,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在学校里这样为非作歹!”谈鸣沛是真的痛心疾首,“你怎么成了这么一个……一个纨绔子弟!”
倪知诡异地猜到,其实谈鸣沛想说的是欺男霸女。
好吧……自己看起来确实很像是被欺负了。
倪知慢慢地从钢琴上起身,背脊被琴键咯得有些疼,所以他动作有些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是不是没他的事可以走了?
倪知站在那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课本,书被他随手放在谈鸣沛那边,现在席惟站起身来,他想拿到的话,要么从席惟背后伸手,要么就得绕过席惟,去谈鸣沛那边。
不太想参与进他们的家庭纠纷。
倪知毫无自己是导火索的自觉,他犹豫间,谈鸣沛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上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冷冷对席惟说:“今晚和我一起回家,知道了吗?”
席惟没作声,谈鸣沛又和缓了神情,柔声对倪知说:“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他在国外除了学习,也教授有自己的学生,当老师当惯了,对待学生永远和风细雨,尤其是倪知,看起来就很乖,谈鸣沛视线落在他有些旧了的运动鞋和胸口那枚黯淡无光的校徽,立刻就猜出,他是名特招生。
谈鸣沛信奉有教无类,并不因倪知的身份而轻视他,反而觉得,他能凭自己的努力考入崇德,甚至比许多世家子弟更加自强进取。
倪知能听出他的温柔,乖乖打字:“谢谢老师,我没事。”
谈鸣沛一顿。
旁边校长倒是对倪知有印象:“是倪知吧?我记得,这一届特招生里,第三的成绩考进来的,难的是他有语言障碍,还这样努力,未来肯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居然不能说话。
谈鸣沛更加惋惜。
他已经猜到,刚刚最初弹奏钢琴的,肯定就是这个倪知,能把琴声弹得这样婉转动听,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
无法说话,那对他的听觉有影响吗?
谈鸣沛发现自己职业病又犯了,回神道:“刚刚阿惟欺负你了吗?别怕,你照实和老师说。”
唔……好像是位好老师。
就是有点天真。
换个场景换个人,如果刚刚席惟真的欺负了他,如果他真的照实同这位老师讲了。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这位老师替他教育了席惟,但等老师走了之后呢?
借着被标红之后,让司一给自己道歉,崇德学院的普通学生终于不敢再将他视作猎物。
但席惟不一样。
他从来不在规则之内。
只要他愿意,他甚至不需要标红,只需要一点暗示,就有无数人愿意替他来教训不驯的猎物。
这些,谈鸣沛都不会知道。
面对他真诚温和的眼睛,倪知低下头去。
校长比谈鸣沛更知道学校里的生态,笑呵呵道:“同学间的游戏而已,鸣沛你说得实在是太严重了……”
只是他话音未落,倪知却已经抬起了头来。
刚刚他一直垂着眼睛,谈鸣沛没有看清他的脸,现在撞上他的眼睛,心中猛地一顿。
那是一双过分漂亮的眼睛,形状秀长,漆黑明亮,黑水晶般剔透无瑕,眼尾的红痕本就清艳,而他现在欲说还休,就那样盈盈地凝视着谈鸣沛,却又在谈鸣沛看过来之前,怯怯地转开,望向了席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