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虫族听见心声,但路人甲虫母(255)+番外
诺蓝扯出一抹微笑,“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离开你?”
他抬手想要抚摸梅的头发,可那手臂却似有千斤重,抬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梅察觉到诺蓝的动作,连忙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头顶,撒娇道:“诺蓝,摸摸我,我今天可想你了。”
诺蓝轻声说:“我也很想你呀。”
他的声音沙哑又微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炉火旁,少年的面色苍白如纸,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质感,隐隐能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嘴唇毫无血色,像是被一层寒霜覆盖。
曾经明亮如星的双眸,如今也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被雾气笼罩,再也映不出往昔的璀璨。
其实这是这两天的事,但他的身体衰败得太快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竭尽全力,胸腔微微起伏,发出微弱的喘息声,那些声音在冷风中孤独地颤抖,随时都可能被无情地吹落。
这是死亡的征兆。
梅无法接受诺蓝会死亡的可能,甚至医生也无法解释这个道理,这怎么可能呢?盖亚也急得团团转,整个虫族的医疗资源全部向虫母倾斜,可是仍然没有得到医治方案。
诺蓝还年轻,不可能自然死亡。
梅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是说在发情期吗?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
诺蓝小声说:“可能是发情期引发的并发症吧,没关系的。”
梅哽咽着:“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我相信…你没事?”
诺蓝笑着说:“真的呀,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梅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缓缓掀开诺蓝的衣摆,动作慌乱而急切,随后将衣摆撩至胸口。
诺蓝歪了歪头,看着他,其实俊美的雄虫流着眼泪的模样很迷人,有种破碎的美感,所以大概也可以纵容他一下的吧?
“我想证明…你还在我身边…”
此刻的梅,像一个在黑暗中寻求爱的孤独孩子,脆弱又无助,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诺蓝身上溢出虫蜜的地方,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紧接着,不顾一切地附身含住。
诺蓝的手轻轻落在梅的头上,声音虚弱却又温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如果这会儿让你感觉好一些,那就多吃一点吧。”
他看着梅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哪怕自己正遭受着生命消逝的痛苦,也依然想着安抚梅。
梅是个很缺爱的小朋友,他从神殿离开后,就成了孤儿,一直在地下城、贫民窟、军校里摸爬滚打,先到这里,诺蓝说:“是我对不起你,把你从神殿带走后,没有安顿好你。”
但梅要的不是安慰,“这不怪你,你失踪后,我等了很多年,已经等到了你,所以这是奖励才对。”
梅心中的恐惧、不舍与痛苦如汹涌的潮水,无处宣泄,他把脑袋深深埋进诺蓝的衣服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重重地用力汲取着虫蜜。
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带着几分疯狂。他只想通过这种方式,感受诺蓝的存在,留住即将消逝的温暖。
汲取间,他还含糊不清地嘟囔:“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诺蓝感受到梅的急切与痛苦,轻轻按着他的双肩,没有丝毫抗拒。
虫母默默容忍着雄虫的一切,无论是他的缺点,还是此刻几近失控的情绪,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梅对自己为所欲为。
在他心中,梅的痛苦他感同身受,只希望自己能多给梅一些慰藉,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过了许久,梅恹恹地吐出被吮弄得红红的地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把脸轻轻贴在诺蓝的身体上,泪水沾湿了诺蓝的肌肤,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愧疚:“对不起…弄脏了你…”
此刻的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犯错的孩子,满心自责,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要被逼疯了。
“不脏啊,哭什么?”诺蓝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一下一下温柔地安抚着梅的后背,“要不再吃一点?反正也还有很多,孩子们没出生之前,这些蜜总得有虫替我分担。”
梅亲吻他,甜丝丝的嘴唇还带着乳蜜的味道,这个吻温柔且绵长,饱含着深情。
梅轻缓地摩挲着诺蓝的嘴唇,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诺蓝在心里暗自感慨,真奇怪,明明要死的是自己,可这些雄虫,一个比一个难过。
第111章
…
…
温暖的壁炉前, 火苗欢快地跳跃着,给整个房间镀上一层暖橙色的光晕。
诺蓝半躺在柔软的靠垫上,身上搭着一条厚厚的毛毯, 尽管面容依旧带着病后的憔悴,却无损他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
艾尔法带着星盗首领回来了:“诺蓝, 他就是法奥米。”
诺蓝回过头,微笑着点点头:“进来。”
法奥米放轻脚步走进来, 在距离诺蓝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欠身,姿态里满是恭敬:“诺蓝阁下,深夜来访, 您不要责怪我。”
诺蓝抬起头, 露出温和的笑容, 声音虽轻柔却不失力量:“正好我也没有别的时间, 过来坐吧。”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梅在一旁站着, 犹如忠诚的守卫, 事实上他只是很害怕诺蓝会出现任何意外,尤其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所以他必须时时刻刻把诺蓝放在视线里。
法奥米小心翼翼地坐下, 双手交叠放在膝头, 眼神中满是敬重:“诺蓝阁下,关于我们之前谈及的星图, 我确定了它的坐标, 现在正式邀请您和我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