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虫族听见心声,但路人甲虫母(262)+番外
一只工虫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回答:“回殿下,这些虫丝用来加固母巢,还能做成各种工具呢。像您睡的虫茧床,也是用虫丝编织的。”
诺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伸手扯了扯虫丝,感受着它的韧性,嘴里嘟囔着:“原来虫丝这么厉害,我以后也要学会吐丝。”
工虫们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中一只说道:“殿下,等您再长大些,自然就知道了。”
诺蓝说:“知道怎么织虫丝吗?”
工虫笑着说:“不,您自然就知道你不会这个技能了。”
诺蓝:“……”
告别了工虫,诺蓝又来到了孵化室。
这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虫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负责孵化的雌虫们正忙碌地穿梭其中,细心照料着这些未来的小生命。
这些是他们从星际各地捡回来的没虫要的蛋,全都放在母巢里抚养。
诺蓝兴奋地在虫蛋间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突然,他发现一个虫蛋轻微晃动了一下,惊喜地喊道:“快来看,这个蛋要孵化了!”
雌虫们连忙围过来,其中一位轻声说:“殿下,小声点儿,别吓到它。”
诺蓝赶紧捂住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虫蛋。
只见蛋壳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接着,一只小小的虫族幼崽费力地钻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触角还不停地颤抖着。
诺蓝兴奋得跳了起来:“太可爱了,我能抱抱它吗?”
雌虫笑着说:“殿下,它还太小了,等它再长大点儿,您再和它一起玩吧。”
诺蓝有点想自己的孩子们,笑着点点头,“好哦。”
…
与此同时,军部。
帝国元帅艾尔法,身着笔挺的黑色军装,每一寸褶皱都熨帖工整,肩章上象征着无上权力与荣耀的金色穗带,在黯淡的光线下,却没了往日的耀眼。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的帝都,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可这一切在他眼中,都成了模糊的幻影。
那双眼,再也映不出光芒,仿佛所有的生气都随着诺蓝的离去而消散。
诺蓝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抚上胸口,那里,藏着诺蓝的照片,是他如今唯一的慰藉。
手指微微颤抖,内心深处压抑的痛苦好像要把他淹没。
这时,卢卡斯匆匆走进来,打破了死寂。
“元帅,”话还未说完,卢卡斯便被艾尔法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震住,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艾尔法缓缓转身,动作机械而迟缓,他的目光扫过卢卡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静得让人害怕。
“怎么了?”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又像是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悲伤。
卢卡斯低声说:“新一轮的征兵开始了,您不去看看吗?”
“去。”艾尔法简短地回应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诺蓝死后,帝国的一切依旧按部就班地运转着,没有了诺蓝,那些曾经惊心动魄的阴谋与挑战,竟也消散得一干二净,仿佛诺蓝只是一个匆匆过客,一个倒霉的路人甲。
可是诺蓝的离去,在艾尔法心中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没有虫会来劝他,因为每一个虫族子民,都沉浸在虫母离世的悲痛之中,整个虫族,都被哀伤的阴霾所笼罩。
自从虫母离世至今整三年。
艾尔法开完会后,离开军部,去了曾经和诺蓝一同种下的冰种玫瑰洞穴里。
花瓣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好似诺蓝温柔的笑靥。艾尔法木然地看着花瓣,这些年,军部的事务愈发繁重,可他处理起来却机械又麻木,每次看到年轻虫族新兵满怀憧憬的眼神,他都会想起诺蓝初见他时那股好奇劲儿。
艾尔法突然觉得自己很累,就在这里睡了一觉。
…又一次在深夜惊醒,身旁再没有诺蓝温暖的体温,他起身,默然地走进曾经一起布置的房间,指尖抚过诺蓝用过的物件,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
这时,窗外的冰种玫瑰花飘进一片花瓣,落在他手心,就像诺蓝温柔的回应。
路过的园丁看着他的,恭敬的叫了他一声:“元帅。”
艾尔法低着头,不想被看到在哭,园丁笑着说:“您总是来这里,是因为喜欢这些花吗?”
他是新来的,不知道这洞玫瑰的来源,艾尔法只是点点头,园丁说:“据说这种花意味着重逢就在下一个瞬间,如果您很喜欢这花,就摘一朵走吧。”
艾尔法没有回答,如果有下一个瞬间,诺蓝还会不会停留在原地等待着他?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洞玫瑰的花枝微微摇曳,馥郁的香气飘散开来,却无法抚平艾尔法心中的波澜,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花瓣,那细腻的触感,好似诺蓝曾经柔软的发丝。
“真的会有重逢的那一天吗?”艾尔法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自嘲与落寞,像是在问园丁,又像是在问自己。
园丁被艾尔法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愣了一下,才挠挠头,憨笑着说:“阁下,这花的寓意虽是这么讲,可谁又真说得准呢。不过,心里有念想,总归是好事。”
“如果真的有重逢的下一个瞬间,”艾尔法望着远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希冀,“我希望他不要等太久,我怕他一个人太孤单。”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如果真有那一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再让诺蓝离开自己,哪怕只有短暂的相聚,也胜过这漫长岁月里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