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姑娘死遁掉马了(10)+番外
香囊一半被谢安的身体压住,她咬牙硬着头皮将其扯出来。
顺利拿到香囊,惜芷已然吓出一身冷汗,抖着手将香囊塞进袖中,随后似有恶鬼追在身后一般,红着脸往外快步走着。
也是凑巧,惜芷原还在为如何出去犯难,绕过屏风却听见推门的动静。
惜芷猛地抬头,“吱呀——”一声,只见一面生的绿袍男子推门而入,她忙伸手收拢好自己身上的斗篷,敛息立于一侧。
男子神色匆忙,门半掩着就往里走,惜芷眼睛一亮,借此机会自门缝里溜出去。
待人出了念云筑,方才狠狠松一口气。
“隐身衣还剩多久失效?”
天道:“半个时辰。”
够了。惜芷不再过多停留,匆匆离去。凭借身上的隐身衣,她光明正大自余府正大门进去,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小院。
赵嬷嬷听见动静,满脸警惕地自屋内走出来,见是惜芷顿时愣住:“二姑娘,今日怎么回来这般早?”
惜芷迅速将香囊重新塞进袖子,佯装无事发生,笑道:“事情解决便回来了。”说着,她抬手摸着肚子,拖长语调撒娇道,“赵嬷嬷,可有吃的?可快饿坏我了。”
赵嬷嬷果然被转移注意,连连应声,哄道:“有有有,锅里温着粥呢,我这就去给姑娘盛。”
趁赵嬷嬷去小厨房的功夫,惜芷拿出香囊打量着,问道:“气运值增了多少?”
“十点。现共有八百四十点气运值。”天道语气勉强,显然对这点气运值很是不满。
惜芷面色也不遑多让,目光灼灼地盯着手里的香囊,似想将其烧出一个洞来。
她冒着被谢安抓到的风险偷来的香囊,竟才值十点气运值。早知如此,还不如……
天道罕见地叹气,意有所指:“吾方才提醒过余姑娘的,奈何您不听劝。”
惜芷捏紧手里的香囊,咬着唇没吭声,藏在乌发里的耳尖红得滴血。
“你……你,我才不是那般趁人之危的无耻之人!”
天道正义凛然:“余姑娘此言差矣,吾不过是让你借机与谢安肌肤相亲,此举也算是为了替谢安渡过死劫,怎能算是趁人之危。”
惜芷无话可说:“你不必多言,我自有安排。”趁人昏迷,偷偷摸人家这事,她属实干不了。
第6章
再次挨打
◎情札◎
念云筑。
石言疾步如飞,眨眼便绕过雕花刺绣屏风,正好看见自家二公子撑着起身,忙上前搀扶,低声询问:“二公子,现下可要服药?”
谢安颔首,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方才进来时,屋内可有他人?”语罢,视线无意扫过屏风左侧,当即凝住。
石言一愣,仔细思索后,回道:“并无。”见谢安神色不对,试探道,“二公子,可是有何不妥?”
“无事。”谢安收回视线,屈指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上莫须有的灰尘,问道:“外面太子的人可走全了?”
“一刻钟前便走了,余下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闹不到二公子这里来。”
说着,石言自怀里掏出一精致小巧的瓷瓶,俯身递到谢安面前:“此乃解药,二公子快些服下罢。”
谢安伸手接过,将瓷瓶打开倒出一粒浑圆的黑色药丸,仰头服下。
顷刻间,腹部涌上一股灼烧之意,五脏六腑绞成一团,谢安猛地伸手抓住一侧的床幔,手背青筋暴起。
良久,待体内钻心蚀骨的疼褪去,谢安缓缓睁眼,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一息之间,方才面无血色重病缠身的谢安便面色红润,气息绵长。
看戏的人走了,他这戏自也不必唱下去。
谢安揉着酸疼的手腕,掀被利落起身,径直朝屏风左侧走去。
石言顺着自家二公子的动作看去,只见其俯身下去,其余便再看不清。
他看着雕花刺绣屏风处,迟疑道:“二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呢?
谢安将手中之物反手塞进袖中,起身冷眼扫去,石言登时识趣地闭嘴。
“将今日进过这间屋子的下人喊来。”
“是。”石言虽不解,却仍应道,遂转身出去。
不多时,院外规规整整站着十来人,垂首侍立,皆屏息凝神,唯恐一个不慎惹二公子不快。
二公子待底下人素来宽宥,从未有过今日这般严肃,不问缘由便将人一齐传唤过来,只怕不是什么轻松事。
谢安负手立于门前,一一扫过院中的十来个下人。
良久,谢安摆手道:“各自回去罢。”接着,回身进屋,留外间众人摸不着头脑,提心吊胆地退下。
石言守在门外,对上石墨投来的询问,无声摇头。他亦不知二公子方才的举动意欲何为。
屋内。
谢安又行至屏风处,垂眸看着脚下,神情不明。
从来是不染尘埃的地板多了个浅浅的泥脚印,约七寸大小,脚印的主人大抵是名女娘。顺着这脚印,依稀能辨出来人在这屋内是如何行动的。
思及此,他伸手摸向自己腰侧,本该佩戴于此的香囊不翼而飞。
太子多疑,为了不露破绽,他不惜服下毒药。方才半昏半醒间,瞧见道影影绰绰的身影,他只当是出现幻觉了。
如今看来并非这般简单。
谢安垂眸,自袖中拿出方才于屏风脚下拾来的物什,是封妆扮花哨的信。
他皱眉抽出里头的信笺,手指轻捻,将其展开。
是为谋财或是害命?
诸多猜测于看到内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