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二姑娘死遁掉马了(15)+番外
良久,他抬摸向自己的额头,空无一无,又碰了碰自己的下巴,亦是无半点异样。
谢安只觉荒诞,莫非是自己被梦魇着了,才产生这种错觉。可方才那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又分明不似假象。
末了,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微屈,是一个握物的姿势,可自己手心分明亦是空无一物。
犹豫后,他艰难地将手抬起,置于鼻下轻嗅,淡雅的梨花香中藏着股不易觉察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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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芷一路不敢停歇,捂着险先要蹦出胸腔的心脏,一路小跑至方才进来的墙角处,方才敢稍稍喘气。
“气运值?”她言简意赅。
天道亦是:“九百。”
惜芷弯眉笑眼,一时连方才的惊险都抛之脑后。除摸脸的十五,她与谢安牵手也不过片刻,竟是足足增加三十五点气运值。
“隐身衣还剩一刻钟。”
闻言,惜芷当时神色一凛,不敢再继续耽搁,利落地翻墙出了念云筑。
好险,若是谢安未醒,自己一时沉迷吸取气运值忘了时辰,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下次能否早些提醒?”惜芷步子匆匆地钻进小巷,皮笑肉不笑道。
天道哼道:“若不是余姑娘方才在长南街耽误许久,两个时辰足矣。”
此事较真起来还真是自己理亏,惜芷当即识趣闭嘴,一门心思往余府赶去。
到了余府,自是从老地方翻墙进去。她现下为了不惹麻烦,进出皆是翻墙,方便利落,还不会遇到小人。
惜芷步子轻快地回到小院,刚进门便觉不对劲,到嘴边的一声“赵嬷嬷”还未喊出,便见一人从屋内逆光走来。
“小芷。”
惜芷一愣,听出是余闲的声音。正发愣,余闲便几步走至她面前,沉着脸,没了先前的温和:“你这是跑去何处,这会儿才回来。”
“我……”惜芷不由想起自己方才干的那些个事,一时语结。
余闲皱眉看着她,道:“可是又有人欺负你?”他说着,便要拉着惜芷的手,“是谁?”
惜芷观他俨然一副认定自己被欺负了要去替自己出气的架势,不由失笑出声,言笑晏晏地仰头望着余闲。
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护着的滋味。
余闲见她也不知是在何处蹭的一身灰头土脸,竟还笑得出来,一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笑得出来,我一会儿再与你算账!”
眼看再不解释,自己这二哥真的要带自己去讨说法了,惜芷忙将人拦住,笑道:“二哥你误会了,真的没人欺负我。”
余闲瞧她神色不似作假,冷静下来,便意识到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他颇为哭笑不得,看着面前仰面笑的开怀的妹妹,伸手轻轻点在惜芷额头,又舍不得用力,只浅浅碰了下,笑道:“你呀你,见二哥着急便这般开心?”
“嗯!”惜芷点头如捣蒜。
余闲失笑,欲说什么,视线触及惜芷的面纱,动作微顿,眸底划过一抹痛色。
“二哥说过,在我面前不必戴面纱。”
惜芷一愣,不觉后退一步,她脸上的伤还未好,又抹了药油,是她自己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好看的地步,还是不要吓到人为好。
“我想戴着。”
余闲眉心微蹙,却是不再追问,他了解小芷,“在自己面前不用戴面纱”这话他说过数百次,可她从未听过。
也是自己强求了,何必揭她伤疤。
余闲揭过话题:“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来找二哥,我护着你。”
“好。”惜芷应下,无端觉得鼻尖一酸。她忙侧过头,问道,“二哥,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余闲当即想起自己是为何而来,面色有些怪异:“你今日给我的那封信当真是临安酒楼的金姑娘委托你交与我的?”
惜芷压住心虚,笑得乖巧:“自然是的,可是有何不妥吗?”
余闲垂眸看着惜芷,眼底的神色让她看不懂,轻而缓地说道:“并未不妥。既你……那便好。”
第9章
又见太子
◎玉佩◎
“二公子,你是说这园子里有古怪?”石墨听罢,语气微顿,面色诡异地看着自家二公子。
谢安倚坐在亭廊上,面色阴沉,闻言不置可否。他方才已经派人将这院子翻了个底朝天,却半点痕迹都未找到。
且念云筑是他一手布置的,各处皆严防死守,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休想飞进来。
若当真有人本事过天能不知不觉潜进来,那这人意欲何为,为财,可府里一切如常,库房也并非出现变故;为命,可自己却是毫发无损。
“近段时间院内先增派人手,确保万无一失。”谢安咬牙吩咐道。
兴许真是自己被梦魇着了。谢安想起方才所做的梦,脸色愈发阴沉,周身的冷气有如实质。
石墨观自家二公子面色,显然也想到那一茬,斗着胆子道:“二公子,您可是又梦见大公子了?”
谢安点头,淡淡“嗯”了声。
“可要找府医来看看?”
谢安摆手,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湖泊,许久才道:“不必。我已经有半年都未见到大哥了,如今梦见他,想来是他知过几日便是去看他日子,特来催我呢。”
他说着,唇角微勾,眼底却是空洞的寂寥。
“二公子,你……”石墨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谢安出声打断他的话,随后起身一跃,转瞬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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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那古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