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夫君考状元(19)
“他如何做到的?先生怎么可能答应?”
“他一定偷家里的酒送给先生了!”
“那我们应该叫她什么?小师妹?”
“对,小师妹!我们以后多了个小师妹!”
二人坐在最后一排。解鉴看了,也搬着书本从最前排来到了最后一排,曾夫子竟然没有制止。
解鉴对着曾芸芸笑笑,随后问肖平:“是不是令妹?”
肖平摇摇头。
解鉴又道:“难道是姐姐?看起来不像啊!”
肖平又摇摇头,道:“是我未婚妻。”
解鉴一听,露出了懊丧的表情,苦笑道:“可惜可惜。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姐姐。”
老实的肖平也听出了他的意思,道:“你可惜,我不可惜。”
解鉴叹息了一声,又抱着书本坐到了最前排。
这也难怪刚才解鉴巴巴地赶过来。曾芸芸和肖平的长相,在曾芸芸二十一世纪的认知中,属于顶尖的存在。通过身体主人的记忆,她知道,曾芸芸之前之所以受到继母和姐姐的欺侮,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的长相太讨人喜爱。
这两个少年虽然都还未成人,但已经展露出来了过人的风姿。
曾夫子站在讲台上,带着学生读了会《千字文》,便让学生自学。接着,他来到肖平面前,道:“你跟我来。”
肖平老老实实跟了出去。曾芸芸则独自坐在后排,饶有兴趣地打量周围的情况。
这间位于讲堂一侧的屋子大概是曾夫子休息的地方,有一张小床和一面桌子,东西摆放很散乱。
曾夫子坐在了破破烂烂的藤椅上,问肖平:“之前你在哪里读书?”
肖平答:“文峰书院。不过前日刚刚退学。”
曾夫子问:“为什么?”
肖平老老实实将经历告诉了曾夫子。
曾夫子捋了捋胡须,看向窗外,似乎是在回忆。片刻之后,他才道:“你竟然是肖山的儿子,看起来果然有点像。”
曾夫子又问:“之前都读了什么书?”
肖平回答:“四书都背熟了,五经里只读了熟了《诗经》。”
曾夫子取来了书本和纸笔,道:“那我先来考考你。”
讲堂之中,曾芸芸则进行了另外一场验证。
第11章
惊诧的眼神八师弟挺牛啊
让肖平背诵了一段文字,问了他几个问题,让他写了几行字,曾夫子摇了摇头,道:“字太臭,领悟力也差,不及你父亲十分之一。你父亲也只是考了个秀才,你觉得你还有努力的必要吗?如果有自知之明,我可以退还你的束脩。”
肖平摇摇头,道:“多谢先生。不过学生还是希望努力一番,不愿意就此放弃。”
肖平返回讲堂,解鉴立即拦住他问:“怎么样?是不是没有背出《千字文》?别担心,我们也只是刚刚开始学《千字文》。你努努力,还是有机会跟着上我们的。”
不过,另外几个学童就没有这么有爱心了:
“哈哈,你惨了,等着被先生收拾吧!”
“《千字文》,我已经能背诵一多半了。你这么大的个子,连我都不如!”
“小师弟就是小师弟,进步慢一点是正常的。”
“回家我就要告诉我爹和我娘,我在社学里不是最差的那个了,名次进步了!”
就在这时,曾夫子手持戒尺进来了,所有的学童又恢复了摇头晃脑背书的模样:“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如果曾夫子连续多次从外面进入的话,会发现这些学童在那里背诵的,永远是开头的这一段。
曾芸芸坐在后面不由窃笑:“原来,晨读课上的传统古已有之。”
曾夫子教书一辈子,岂会不知这些学童的习惯。他拿着戒尺在讲堂内开始巡视,每走到一个学童身边,学童便会正襟危坐。
虽然曾夫子平日嗜好饮酒、酣睡,但毕竟是老师。古人尊崇天地君亲师,老师是与天地、皇帝、父母一样,可以被供奉于中堂的。所以,一旦曾夫子表现出了威严,他的这些学生还是很敬畏他的。
肖平来之前,社学里总共有七名学生。虽然他们的年龄不同,但是课程进展是一致的。最近一段时间,曾夫子重点讲授的是“三百千”的内容。“三百千”在当时被视为蒙学的基础,有“初入社学,八岁以下者,先读《三字经》以习见闻,读《百家姓》以便日用,读《千字文》以明义理”的说法。因为这些孩子贪玩,入学太晚,所以他们所学,比同龄的学生还要慢一些。
上午接下来的授课,曾夫子继续讲授《千字文》:“笃初诚美,慎终宜令。荣业所基,藉甚无竟。笃,忠信也。籍甚,盛大之状。修身、求学,其始固然重要,但持之以恒,兢兢业业,有好的结果更为重要。人之一生,非如此不足以奠定基础。有此根基,则前程无止境。你们可明白了吗?”
“明白!”
“我也明白了!”
学童回答得却稀里哗啦。
曾夫子倒是不在意,继续讲授。
随肖平听了一会,曾芸芸忍不住点点头,暗道:“曾夫子所讲,深入浅出,倒是与后世的一些教学理念很接近了。”
肖平跟随曾芸芸学了两天,倒是能接受曾夫子的讲授方式。一堂课下来,倒也新学了不少内容。
相比很多先生认为“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曾夫子喜欢先给学生讲清楚文章的内容,一些字的读音也会给学生讲清楚,然后他再给学生留出时间背诵。背诵其间,曾夫子还会让学生练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