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京城第一白月光(103)
太子妃露出怀念的微笑:“是啊,那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追随大帅。”
芙昭歪了一下脑袋:“这么优秀的沛春姐姐,就是母亲在世,也不会舍得看你沦为尘埃吧?”
太子妃潸然落泪。
她哽咽了好久,才道:“对不起,我之前不应该疑你。”
“两军对阵,岂可亲信?你这是谨慎。”
太子妃舒了口气,她抬眸看向芙昭:“阿昭,你可知唱月的下半张脸,与你有五六分相似?”
芙昭皱了皱眉:“我没留意过。”
太子妃继续道:“唱月是元泰元年入的东宫,自此独宠,形影不离。”
联想到太子在扬州的古怪行径,芙昭豁然起身:“你是说,那狗太子居然敢觊觎我娘?”
太子妃咬了咬牙:“恐怕现在是你了。”
“真是狼心狗肺的贱货!”芙昭破口大骂,她突然明悟,如果真是这样,那全知大大所言,崇明元年华九思遇难,就实在太说得通了。
芙昭的眼睛微睁:“这是他在玉观音里藏符咒的真正原因。”
怪不得元泰帝会选择顺水推舟,把符咒的锅甩到了太子妃身上。元泰帝会相信她吗?不会,她的所作所为都瞒不过元泰帝。
芙昭道:“我得进宫一趟!”
太子妃连忙拉住她:“你别冲动!”
芙昭安抚地拍了拍太子妃骨瘦如柴的手背:“放心,我不会犯傻。”
快马加鞭进了城,芙昭径直往指挥使司而去。
巧的很,华九思刚审完人犯,正打算动身去白云观接她。
看到芙昭步履匆匆,他伸手牵住她:“怎么了?”
芙昭斟酌了片刻,道:“我要面见陛下。”
华九思却道:“现在不是好时机。”
盛京这一天的风起云涌,华九思几句话道了明白。芙昭蹙眉:“此事等不得。”
华九思感受到了芙昭的急切与焦躁,忍不住问:“太子妃与你说什么了?”
芙昭抬头看着华九思如画的眉眼,叹了口气:“她说……”
此刻的御书房里,元泰帝刚饮下一盏药,嗓子里的痒意被压了下去。
蒋公公回禀:“太子妃是与唱月姑娘起了冲突后,才被禁足寝宫。”
元泰帝不信:“太子不至于如此不识大体。”
一个侍寝宫女而已,不可能让太子乱了分寸。
蒋公公道:“奴婢也觉得奇怪,所以细查下去,才知道这冲突是起在太子妃与昭宁侯互相通信之后,而那名叫唱月的侍寝宫女……与昭宁侯的下半张脸有些神似。”
元泰帝何许人也?
最擅长见微知著,通过蛛丝马迹,立刻就能断定事情的发展脉络。
一盏茶后,他艰难地做了决定:“朕方才看折子,付阳弹劾了昭宁侯?”
话音刚落,门外有内侍禀报:“陛下,昭宁侯求见。”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我选第三条路
芙昭选择了坦白。
她跪在御书房光滑如镜的金砖之上:“臣惶恐。”
这次,她没哭,只是挺直脊梁,垂眸静听。
元泰帝觉得头痛难忍,看芙昭这个样子,他也就没必要再试探。
他缓声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入东宫,保全九思的仕途;二是信太子,即使朕百年之后,他也会尊父命。”
在元泰帝的下意识里,无论他多宠芙昭也好,还是将女人当成了牺牲品和垫脚石。
而且他认为,天下男人皆如是。
芙昭心中哂笑,她若是头铁,现在就敢当场质问:此种草包,可配太子位?
但毕竟人为刀俎,她是鱼肉。
芙昭抿了抿唇,抬眼看他:“陛下,臣能选第三条路吗?”
元泰帝皱眉:“你说。”
芙昭道:“自臣入京以来,如无陛下照拂,臣早已粉身碎骨。陛下于臣,是知遇之恩,更是恩同再造,犹如冬日暖阳。”
她的眼神里全是孺慕之情。
“陛下,臣只信您。”芙昭眼眶微红,“臣盼着您能万古长青,但若真到您离去的那一日,臣想假死遁世。”
元泰帝颇为动容,他道:“放弃一切尊荣假死,值得吗?”
芙昭点头,笑道:“若是母亲在世,我相信,她也愿意将余生挥洒在青山绿水之间,更何况,九思也会随我遁去。”
提到周月芙,元泰帝心中一痛,是啊,连太子妃都不愿困在东宫,遑论芙昭?
“隐鳞卫假死的法子多得很,若是陛下允许,我与九思都想现在就远遁滇南,那里虽然瘴气多,但气候湿润,臣幼时就是在南方过活,实在也受不得盛京干燥寒冷。”
芙昭越说越开心:“滇南刚刚归降,不如您就把臣派过去吧?臣想想,夏季滇南炎热,我们就假装染了时疫
如何?”
原本十分沉重的对话,生生被芙昭描述得有些滑稽。
元泰帝咳了一声:“想得美!官府指导价的法子甚好,朕喜欢,好好推行下去,让百姓过个暖冬。至于九思,隐鳞卫刚刚建成,朕还指着他呢,岂容你拐走?”
芙昭苦着一张脸,道了声是。
摆摆手让芙昭退下,元泰帝这才释放出喉间的痒,狠狠咳嗽了好半晌。
蒋公公递上一盏温水:“陛下请用。”
元泰帝润了嗓,这才舒坦了些。他问:“你怎么看?”
蒋公公斟酌了片刻,缓声道:“奴婢觉得,昭宁侯只说了八成。”
“继续。”
“侯爷只字不提对太子的怨怼,兴许是藏着呢。”
元泰帝点头:“这丫头聪明,有朕保着太子,这些话说来无用。假死遁世,倒是个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