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京城第一白月光(2)
芙昭抬头,细声细语地问:“你家不在京里吗?”
“你傻啦?”汉子莫名其妙地看着芙昭,“若不是你说要将卖身钱给我,又说京里才能卖个好价钱,我值得大老远地进京吗?”
看来原主是想方设法进京的。
原主是谁?京里有什么?
芙昭瞧汉子已经在收拾物件准备离开人市了,她趁汉子不注意,不死心地低声问全知大大:“芙昭是什么结局?”
文字忽闪了两下:请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芙昭在心里疯狂吐槽:全知个毛线啊!关键时刻掉链子!要你有什么用!
全知大大仿佛受不得激,直接在她眼前甩了一张图,是篆体的“长安”二字。
芙昭一边思考,一边跟着汉子往人市门口走。
她扫过人市一角面黄肌瘦、待价而沽的可怜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收回视线的瞬间,她突然瞥见“长安”二字刚好印在一枚通体莹润的玉佩上。
她抬眸,这枚玉佩正系于一名中年男子的腰间。
男子是儒雅书生的模样,仪表堂堂,与这三教九流汇聚的人市格格不入。
芙昭连忙问全知大大:“他是谁?”
文字缓缓显现:裴无名,长安侯府西席先生。
原来是长安侯府的意思!
芙昭对长安侯府印象深刻,长安侯是小说女主的父亲,也是少有得了善终的开国功臣。
可以保命!
汉子在前面走得急,芙昭悄无声息地换了方向。
她在裴无名面前站定,仰头,歪着脑袋,脸上扬起一抹甜滋滋的笑意。
她本就皮肤莹白如玉,眉目如画,尤其是笑起来眼睛弯弯似月牙,跟能渗出蜜糖一般。
芙昭指着自己,脆生生地问:“这位大人,贵府缺丫鬟吗?长得好看的那种。”
汉子闻声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快步走过来要拉扯芙昭:“打扰贵人,打扰贵人,这丫头脑子不好使。”
裴无名却抬手止住汉子的动作,他怔怔地盯着芙昭的脸,仿佛越过她,看到了许久以前。
汉子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许久,裴
无名才缓缓道:“确实好看。”
“是吧?不仅好看,脑子也好使,懂得还多,您不亏。”芙昭一本正经地自我推销。
裴无名笑了笑:“好,多少钱?”
芙昭抬手指了指汉子:“三十两,给他就行,他妻子病重,需要钱看病。”
裴无名问道:“你不需要钱?”
芙昭歪头想了想:“事有轻重缓急,我先不忙,有口饭吃就行。”
裴无名道:“那就一百两吧。”
说罢,他递上银票,放进汉子的手里。
一百两?汉子傻了,芙昭也懵了。
裴无名潇洒地背着手往人市门口走去,芙昭连忙跟上。
等汉子反应过来,只见芙昭娇小的背影渐行渐远。
也不知怎得,他快走两步赶上,低声道:“昨夜你高烧,我没钱请大夫,今日又带你来这人市,对不住了。”
芙昭心道,原来这就是她穿越的契机。
汉子颇为絮叨:“我婆娘让我对你好些,她说,当初舍你那顿饭并不是要你报恩,她不想卖掉你……不过,她的病实在拖不得了,所以,只能对不住你了。”
芙昭驻足,转身看向汉子,笑了笑:“你们施恩不图报,但我却是要报的,两清了。”
汉子犹豫再三,往芙昭怀里塞了个用粗布裹着的物件,“我婆娘说,这对你一定顶顶重要,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卖掉,我差点……”
他鼓起勇气,走到裴无名面前,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脚尖道:“大,大人,求你了。”说罢飞速跑走。
芙昭摸了摸,貌似是个玉佩。
她把玉佩妥帖地放到胸口,心情复杂,前世虽因重病而郁郁寡欢,但还是没见过人口买卖这种惨相。
既来之,则安之,先活下去吧。
片刻后,芙昭抬起头粲然一笑:“他求您对我好点儿。”
裴无名忍俊不禁,抿了抿唇,登上了来时的马车。
这马车颇为华贵,镂空的金银线条在红木车身上雕刻出繁复的纹饰。前端顶盖下挂着一块木牌,上面正是篆体“长安”。
芙昭乖顺地在车缘一边坐下,马车稳稳地朝前行驶。
车帘是拉起的,芙昭瞧裴无名在闭目养神,她便放心地将视线投到车窗外,欣赏起大昌的京都盛景。
虽说当今天下初定,但盛京自来都是都城,没太受战争波及,繁华依旧。
时至午后,阳光漫洒到石板路上,珠宝店、绸缎庄、茶馆酒肆林立,各色旌旗随风起,篆刻精美的招牌闪着光,真是一派富贵图景。
马车晃晃悠悠一个多时辰才到了侯府偏门。
芙昭亦步亦趋地跟着裴无名,绕了几个大弯儿,走进了一个半大不小的独立院落,又步入了一间书房模样的屋子。
裴无名示意她落座,自己则坐到上首的太师椅里,朝芙昭抬了抬手:“你叫什么?”
芙昭学着影视剧的样子行了个万福礼,后才道:“我叫芙昭,芙蓉花开,昭如日月。”
“芙蓉……”裴无名呢喃了两句后,眉峰不由地皱了皱:“名字倒是不错,但你这拜礼跟谁学的?”
芙昭尴尬地一笑,果然四不像吗?
她也坦诚:“兴许以前会,但昨夜生病烧过了头,如今记不得许多了。这位大人,我过目不忘,一学就会,很好教的。”
裴无名抿了抿唇:“真不谦虚,叫我裴先生吧。”
他话音刚落,一把神采飞扬的嗓音仿佛踩着春风闯了进来,人未至,话先到:“听说无名买了个漂亮丫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