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京城第一白月光(53)
姚金翠眼眶微红:“我本不应该来的。”
显得好像她只念着女儿,但其实对东家,她又何尝不担心?只是终究人微言轻。
“你应该更早来。”芙昭道,“你听说过隐鳞卫吗?华九思如今是指挥使,定会把你闺女的下落查清楚的。”
姚金翠震惊,忍不住看向赵荃娘。
赵荃娘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千真万确,华指挥使昔日担任宛平知县,是为了抓反贼的权宜之计。”
“真好,真好。”姚金翠泣不成声。
下午,华九思来清宁堂吃饭的时候,芙昭把姚金翠的事给他讲了。
华九思放下汤碗道:“我记得的,耳后三颗痣,与你一般年岁。等过段时日,我再找人彻查。”
“是啊,我明日也去找几个掌柜的再说说,免得经历这么多事,他们也忘了。”
“明日不行。”华九思道,“明日大朝会,陛下要你上殿。”
芙昭偏头想了想:“这是要论功行赏了吗?”
华九思点头:“今日在御书房遇到了卫国公,他托我告诉你,若是明日紧张,只管谢恩就行,万事都有他来担着。陛下明日的诏令,想来也同卫国公商量过,他没特意叮嘱,应当无碍。”
芙昭道:“确实有些紧张,付出这么多,别最后一个郡主的封号给打发了。”
所有承诺,只要还没落到实处,就都是打嘴炮。
果然,次日凌晨,芙昭辛辛苦苦早起,规规矩矩打扮,天没亮就等在东华门外。进了太极殿后,当头就是这么一道册封郡主的圣旨。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镇国昭宁侯
太极殿上,针落可闻。
不同于上次面圣,此刻高坐在龙椅上的元泰帝威严更甚。
芙昭银牙紧咬,死死攥住拳头。
裴无名一脸错愕,看向芙昭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华九思皱眉,他不相信这是元泰帝的作风。
“芙昭。”元泰帝的声音传来,“你身为前朝太子的骨血,难道是觉得郡主之位委屈了你吗?”
前朝,郡主……
芙昭豁然开朗,她立刻提裙跪拜,声音清脆:“戾帝暴虐,前朝荒唐,致使民不聊生,死有余辜。民女眼见大昌子民日渐富足,安居乐业,这才甘愿入狼穴,破奸计!”
“陛下!”芙昭大声道,“民女是津水卫先主帅周月芙之女,只愿承先母遗志,护大昌安宁!”
蒋公公松了口气,他见元泰帝抬手,便将册封郡主的圣旨收了回去。
元泰帝道:“好一个女承母业!”
这一番朝堂唱作,芙昭以唯一前朝皇室后人的身份,夯实了大昌皇室的得位之正。芙昭暗道,幸好她反应快,万一一个冲动破口大骂,那可真是完犊子了。
如果她真的没反应过来,恐怕元泰帝就不会让蒋公公念下一道圣旨了。
毕竟有史以来第一次封女子为爵,元泰帝也要反复斟酌思量,他要确定,芙昭到底值不值得?
只听蒋公公郑重地取出早就拟好的第二道圣旨,高声诵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膺天命,统御八荒,凡有靖乱安邦之功者,必彰其德以昭四海。今有陈国夫人之女芙昭,智勇兼资,忠勤夙著。前朝余孽潜踪,暗流汹涌,其党羽勾结,几酿社稷之危。芙昭运筹帷幄,亲涉险地,查奸宄于无形,斩乱萌于未发,终使逆党连根尽除,黎庶免于兵燹之祸。其功堪比开疆,其德可载史牒。
昔者《周礼》有云:“功成而爵加。”今破旧制,开新章,特敕封芙昭为“镇国昭宁侯”,位列一等,食邑三千户,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许其佩剑入朝,参议军机,凡有国策,皆可直奏天听。另赐黄金万两,锦缎千匹,以彰殊荣。尔其克承恩命,永固山河,巾帼之姿,当为万世圭臬。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钦此!
芙昭跪在白玉阶前,掌心贴着冰冷的地砖,喉头却烧着一团灼烈的火。
圣旨上的金丝龙纹在她的视线里翻腾,高亢的宣旨声仿佛隔了层水幕,直到“镇国昭宁侯”五个字像惊雷般炸开,她才惊觉指尖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她真的做到了!
“谢主隆恩!臣,万死不辞!”
当谢恩声冲破喉咙的刹那,她分明听见了春日百花齐放的轻响。
英国公眼眶湿润,他怔怔地看着芙昭,透过她单薄的身影,仿佛又一次看到周月芙。她的红色披风烈烈如血,划破了历史长空,烙下了女子的裂天一剑。
恍惚间,芙昭仿佛俯身捡起了那柄残破在城门口的长剑,坚定地朝历史更远处走去。
大朝会的消息实在震撼,下朝没一会儿功夫,就传遍盛京。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没人不认可芙昭的功绩,但也还是觉得女子侯爵实在骇人听闻。
元泰帝自然料到了,下午,就又有一道圣旨从皇宫流出。因前朝余孽一事牵涉太多新旧朝臣,特开恩科,填补朝堂空缺。
这一下子,质疑昭宁侯的声音小了。
讨论恩科的声音高涨,毕竟八卦只是日常调剂,升官晋爵才是终极目标。
四月初,细雨绵绵。
因只是在清宁堂的基础上扩了一条街,昭宁侯府很快就建成了。幸好有袁嬷嬷任劳任怨,芙昭都没怎么操心,昭宁侯府就一片欣欣向荣。
每日天不亮就得上朝,她还不能把本就不多的武艺拉下,放在食肆和绣楼的心思就少了很多。
不过王掌柜与方新玉都是主观能动性极强,生意做的愈发红火。
但芙昭还是不放心,特意把他们叫过来耳提面命:“仗势可以,但绝不能欺人,每月按时上缴商税,宁愿不挣钱,也绝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